甜蜜的巧克力之戀
藍玻璃指環
大海帶給她初戀的藍玻璃指環,最終沒有抵蓋住戀愛的磨礪,直到最後釀成大海的點點碎沙……
第一次見到許蒙的時刻,媽媽讓我叫他“許叔叔”。我望着眼前穿一身戎衣卻有嶄新面貌的男子,竟忍不住笑起來,他是“許叔叔”?別逗了,於是我揚揚頭,說:“我叫你呢?”他說:“我叫許蒙。”我便頷首道:“許蒙,你好!”
那時,我哥在渤海灣的一座小島受騙兵,許蒙是他的班長。暑假里,媽媽帶我去軍隊探親。
那一年,我15歲,個子已經比媽媽高,也逐漸通曉人事,許蒙走到我旁邊,給我講島上的風土人情,指給我看遠處的鷗鳥,又堆沙堡給我玩。我們很快便混熟了,可我卻溘然窄小起來,跟在他死後,扭扭捏捏的,尤其是當他那雙閃亮的眼睛,與我對視時,我竟忙亂得手足無措,跟剛剛見到他時那股大大方方的勁頭基本判若兩人。
我和媽媽在海島上呆了一個星期,便回家了。記得要回去的前一天黃昏,許蒙帶我去撿貝殼。暮色如紗,一波一波浸潤着小島,稍帶咸濕的海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我和許蒙徐徐走着,他時不時把優美的貝殼撿起來放入我的籃子里。想着即將到來的分別,我的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惆悵。而他,似乎也變得緘默起來。
我們走累了,便坐下來休息。這時,浪花沖刷得一小片沙灘陷落了,露出一塊藍色的玻璃碎片,許蒙將它拾起來給我看。啊,何等悅目的一塊玻璃!也許是一個破碎的香水瓶頸吧,經由長年累月的海浪沖刷,已經成為磨砂狀。我溘然有興趣地把它套在無名指上。剛恰好,正是一枚指環!許蒙說:“這,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紀念品吧?”我一下子愣住了,繼而是酸酸甜甜的喜悅與張皇,雖然知道說者無心,但我照樣陶醉着——指環掩飾了我的手,而我的快樂掩飾了大海的黃昏。
57雙帆布球鞋
我最先了和許蒙的通訊。雖然次數不多,但整整三年下來照樣積成了厚厚一沓。我把它們整理成冊,閑時翻翻看,它成了我最喜歡的書。
18歲,我如願以償考上大學,而這時,許蒙的信里也有了熾熱的字句。大學里人才濟濟,我的窗外也逐漸有了玫瑰。然則,不知為什麼,他們跟我的感受都紕謬味。在我心裏,誰人與我牽手走過青春的人,應該是有着挺秀的肩背、閃亮的眸子、深沉的頭腦和滿滿濃濃的溫柔,就像——就像許蒙那樣。
我一直保持着與許蒙的聯繫。大二那年,他退伍了,放棄了國家的分配,獨自一人到南方生長。他告訴我,他現在的狀態很欠好,一切都不如意,心情也極端失蹤,有時刻連用飯都成問題,以是為了不把壞心情感染給我,就不再與我通訊了。
聽到這樣的謬論,我又氣又急,於是,我最先想設施幫他。
險些所有的課餘時間,我都用來做家教和賣畫報賺錢。我還在種種報刊上揭曉文章,雖然所得的錢有限,但照樣所有寄給了許蒙。
然則還不到一個月,匯款又都退了回來。許蒙說:“謝謝你,我知道這不是施捨,然則我不能接受。別再理我了,不值得。”看到這裏,我緘默了,久久久久不願語言。同宿舍的同夥見我這樣,便過來啟發我,我跟她們講了我和許蒙的故事,還給她們看許蒙的照片和那枚藍色的玻璃指環。她們先是驚訝,后是羡慕。最後決議讓我去一次南方,親自跟許蒙談個明了。
由於我是第一次出遠門,臨行前轟轟烈烈準備了一個星期。出發那天,送行的隊伍也陣容赫赫,然則上了火車,我照樣膽顫心驚起來。夜深了,我卻不敢入睡,怕坐過了站,又怕壞人害我。正在無聊之時,上鋪探出一年輕修長的身影,“你是財大的嗎?”他笑着問我。“我叫楊光,也是財大的。”他愉快地說。
路上有校友偕行,馬上輕鬆平安了許多,只是他說他的目的地比我遠一點,我們不能同時下車,告辭楊光時,他幫我把旅行包提下車,說句小心,便急遽走了,他的心情變得不太好,甚至沒有和我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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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蛋上的“愛情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