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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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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雪人的心

時間:2011-10-17 作者:陳小小 編輯:小故事

熟悉蘇更之前,我先知道了他的名字。總以為他應該是35歲以上,一臉滄桑,而且一本正經。實在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美院結業之後,我被分到雜誌社做企劃,蘇更就坐在我劈面。我真的不敢信託,已小著名氣的蘇更竟然那樣年輕。

  蘇更很活躍,實在那時我對他的靠山一無所知。

  每月給印刷廠送過了稿件,我和蘇更就一下子閑了下來。在雜誌社沒事干,我就孝順出我上好的極品碧羅春與他品茗談天。他總是很沒氣氛,在品茗時還要一支接一支地拚命吸煙。有一回他告訴我說,他很喜歡雪,等到下了雪了,他要約我去堆一個大大的雪人。無意中記着了他的這句話,不外那時離冬天還早,我就畫了一個很卡通的小雪人,嵌進了一個鑰匙鏈的掛牌上,想着過愚人節那一天送給他玩。這個小魔術他固然不知道。

  那時蘇更抽的煙牌子總是不牢靠,整個畫室終日煙霧縈繞的,我由於被他“熏陶”慣了,也不以為怎樣,倒是偶然來了女編輯看清樣,需要痛罵他幾句煙鬼。蘇更脾性好,聽了只是笑,從不生氣。

  和蘇更共處一室,久了,竟習慣了天天見他。那時我在雜誌社是對照活躍的一個女孩,天天進收支出,風風火火。由於事情關係,我和蘇更經常出雙入對,就被編輯部的同仁玩笑說我們是一對兒。知道是開頑笑,人人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從美院結業的學生,多數自命特殊,心比天高。我固然也不破例。那時,我總以為我在忙事業,並不以為我是需要戀愛的。直到愚人節那一天。

  那一天,蘇更沒有來上班。整個一天,我獨自獃著,竟然發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誰人雪人鑰匙鏈就放在桌上,我一遍各處看着。終於呆不住了,我去了蘇更的家。

一封信讓我贏得了你

  蘇重生病了。整小我私人燒得糊里糊塗。我找了他的鄰人來,把他送到了醫院。從他鄰人的口中,我才知道蘇更是從內蒙古獨自一人過來的,他在內陸基本沒有什麼可以依賴的親人。

  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守在蘇更的病床前,看着他蒼白的面容,下意識地我就握住了他的手。這是我第一次握他的手,他的手比我的手整個大了一圈,很粗拙。我輕輕地撫摸着,像是怕碰疼了他。那一刻,我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天我離去的時刻,天已黑透。蘇更一直在昏睡中。臨走,我把誰人小雪人的鑰匙掛鏈放在了他的枕邊。

  隔日,下了班我買了一些營養品去醫院看他。隔着窗戶見一長發女孩坐在他的床邊。那時他已醒了,同那女孩說著什麼。我看着手中提的器械竟然感受我許多餘。我着實沒有勇氣進去。

  蘇更很快就上班了。他的病看來已經完全好了。我依然同昔日一樣和他言笑風生,而且問他怎麼失蹤了這麼久。他就說外出採風去了,他並不告訴我他生病了。他更不能能知道我曾把他送進醫院守了他一整天。

  那天之後,誰人長發女孩最先頻仍地收支於我們的雜誌社,或者在樓底下等蘇更。誰人女孩很秀氣,瞳仁很大,很黑,看人時讓人的頭腦不由就沉進了她的眼睛里。我想,也許這就是蘇更喜歡的女孩類型,而我,必是他眼中的異類女孩。我留短髮,語言快得像接觸。

  別人總以為,像我這樣爽朗的女孩是沒有理由受傷的。雜誌社裡也沒有一小我私人知道我對蘇更有了情緒。

  誰人長發女孩泛起后,同事便不再開我和蘇更的玩笑了,而是追問蘇更什麼時刻請人人吃喜糖。蘇更總是笑笑,說,快了快了。說完問我,什麼時刻給他送大禮。我真痛恨沒去考藝術學院,否則當演員也是極有前途的。我竟裝得那麼像,我居然還笑得出來,還不忘開他的玩笑,我說:“蘇更,收了我的大禮別忘了給紅包。”

  以後和他獨處一室我依然贈他上好的碧羅春。我為他沏茶。米粒大的茶恭弘=叶 恭弘被開水衝過,蜷縮的恭弘=叶 恭弘子在水面上逐步伸睜開來,旋轉着沉入杯底。很清的茶啊,喝起來卻有着微微的苦澀。仰面看蘇更,他的手指上正轉着一串鑰匙鏈,我一眼就認出,誰人鑰匙鏈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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