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7種水仙的畫
手掌心裏的戀愛
攤開他的掌心
我終於看清晰,那一道不願泄露天機的情緒線
原是我一生都不能去的禁區呵!
浪漫的我最愛給人看手相,同夥們都戲稱我是展望戀愛的小巫女。
一直都頑強地以為,人的掌心是藏着玄之又玄的隱秘的,所有情緒的離合悲歡,都盡收在那條情緒線里,閑時常會攤開自己的掌心,知足地看到粉色的掌心裏那條戀愛線清潔明白。於是我就信託,無論經由怎樣的傷痛和守候,終會有一份最真的情緒在前面等着和我重逢。
厥後真的就遇見了他。
初夏一個午後,我在雨中悠閑地閑步。忽地望見路邊有個小小的花壇,有些荒蕪了,雜草叢生的,卻有一株玫瑰在雨中開得正艷。那份熱烈而寥寂的美一下子就捉住了我。嗯,偷一枝吧,就一枝!
主意一定,我四處張望一番,瞅准了那枝悅目的玫瑰,誰知一伸手卻正好握住了一枚花刺。我眼睜睜地看着掌心上冒出了一粒血珠,心裏別提多惱火了。
要愛就要愛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我來教你怎麼折玫瑰花兒!”正在發愣時,死後傳來一個男子溫順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卻觸到了一對清亮的眸子,正含着笑意悄悄地盯住我。沒等我啟齒,那男子已把玫瑰花柄上的刺兒一枚枚地扳了下來,輕輕一折,玫瑰就到了手上。“給你!”他把花遞給還在發愣的我,“折玫瑰要先把刺掰下來!”
我接過那枝還凝着雨珠兒的玫瑰,仰面細細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白T恤,清潔通俗的面容,唇邊掛着淡淡溫順的笑,一股成熟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的心裏恍模糊惚地,一下子憶起了紅樓夢裡寶玉初見顰兒時的一句話:這位妹妹我熟悉!那樣一份前緣未了的感受牢牢地攫住了我的心。
“下雨了,你去哪兒?我有車送你一程!”我回過頭來,看到死後有一輛雪白的林肯車。沒等我回覆,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走吧,小心有人瞥見了會罰款的!”我竟一如聽話的小孩一樣被他牽着手,上了車,我仍是陶醉在那樣一份似曾相識中有些恍模糊惚地。“去哪兒?”他並不看我,專心地開車。我吐出一個地址,然後就捧着那枝玫瑰,心裏亂亂的。很快抵家門口,我心慌意亂地推開車門,道了聲謝就要走。“等一下!”他在背後喚我,我轉過身,看到他淡淡的笑容和伸出的手掌:“寫一個你的電話給我好嗎?就寫在我手上。”我溘然有一種想看看他的掌心的慾望,他的掌心,事實會有怎麼樣的一條情緒線呢?寫下電話,在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我的心最先有一種柔軟的疼痛:他的掌紋和我一樣的清潔而明白呵!雨已經停了,可卻有一片濕濕涼涼的器械,杏花春雨一樣平常浸潤了我的面頰。
我知道,這就是我的掌心和我的命里所守候的那份戀愛了。和他的相處是淡淡的,他的閱歷和歲數都註定了他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激情和火熱,但和他在一起是溫暖而紮實的,我險些淪落在那樣一種感受中不能自拔。
在不太忙的日子里他會給我電話。我們開着車沿着東湖逐步地兜着,然後停在一處平靜的湖邊,一起看波光粼粼的湖水被如血的殘陽映得泛紅,直到夜色一點一點籠罩了我們。這時車內流淌着柔柔的音樂,我們輕鬆地聊着天。我常會被這種氣氛深深地感動。“哎,我總在想着,要是以後在郊區有一棟小小的木屋那該多好!房頂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的,會有陽光灑進來,晚上還可以數星星,浪漫吧?”我捧腮作陶醉狀。
“那炎天呢?”他帶着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悠悠啟發道,“會不會被曬死?”
……
“那,我已經設計好了以後的生涯,天天呆在家裡,穿最恬靜的睡衣,什麼也不做,只寫自己想寫的器械,寫出來給自己看,多自在!”
“那不用事情?不用過日子啦?”他又是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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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愛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