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武大郎”的愛情
流淚的肖像畫
畫師初出道時,一文不名。整天畫呀,畫呀,畫得成堆的宣紙在牆角發霉。
日子便過得很艱難。
妻子對他說:“何不去市中央辦個畫展?”
畫師的心動了動。
畫師一無所有,卻欣慰有一位優美賢惠的妻子。
畫師說:“一個無名的畫師,辦畫展會樂成嗎?”
妻子說:“沒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兩天後,妻子讓畫師畫了一幅她的肖像。妻子說,“不要畫眼睛。”
畫師不解其意。沒眼睛的肖像畫算什麼呢?
畫展在妻子的輔助下部署穩健了。那幅身高體胖跟妻子一模一樣的肖像畫就放置在展覽廳的一角。參展這天,來了許多許多人,畫師還在困惑,沒有眼睛的肖像畫會不會令所有的來賓笑掉大牙呢?
尋找妻子,妻子卻已不見。
畫展辦得並不是很樂成。實在那無非一幅幅平庸之作,缺少靈氣。但來賓們照樣在大廳一角那幅少婦肖像畫前駐足了。 []
“好!”禁不住傳過一陣陣喝彩聲。
一幅沒眼睛的畫有啥好呀?看來這幫傢伙不懂藝術!畫師忿忿不平地想,無精打采地擠上前往。
畫師不禁呆了呆。
這那裡是一幅沒有眼睛的肖像畫呀?整個畫麵線條優美、色彩真切,稀奇是那一雙清亮、明亮、凝重、雋永的水汪汪的眼睛,簡直就跟真人一樣,飛來的神筆!
畫展樂成了,畫師獲得了極大的聲譽。只是悄悄推測沒眼睛的肖像畫咋會有了任何絕妙丹青能手也畫不出的那種眼睛呢?
但畫師已沒閑心去細究這些細枝小節了。有很多多少畫壇盛會期待他去加入哩。
一年後,畫師已成了畫家。成了畫家的畫師拿出了一紙仳離協議書。
妻子握筆的手很鎮靜。 []
妻子說:“從搞畫展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臨。”
兩人分居了,約好一月後上法庭。
沒想到畫師初生牛犢,
放肆中傷一位畫壇泰斗而陷入一場危急。畫壇種種謠言一齊向他潑來:心胸狹窄、眼光勢利、目中無人……更讓人生氣的竟有人說,什麼畫家呀,三流畫師都不如哩!親你一下再走
畫師的畫最先無人問津。
畫師重陷窘困之中,日日抑鬱,最先與烈酒為伴。
有一天,妻子來了。
妻子鎮靜地說:“有什麼呢?大不了重新來過。”
妻子又說:“再去加入一個畫展。照樣畫我的肖像,依然不要畫眼睛。”
畫展這天,因了畫師的名聲,旅行者寥若晨星。然則這一天,卻給寥若晨星的旅行者留下震撼人心的印象。
他們駐足在肖像畫前,如痴如狂。那是一幅美艷絕倫的少婦畫像,少婦的面容優美、善良,掛一絲淡淡的憂傷……突然間,那清亮明麗的眼睛里竟有一滴滴淚珠滴落,一滴滴,一滴滴,順畫布徐徐流淌……
“看哪,畫中人流淚了!”所有旅行者無不震撼。
所有旅行者都離去了,畫師仍呆站着。空蕩蕩的展覽廳僅剩下他一人。忽地,他衝上前往,掀開了畫布。
畫布后,呆站着妻子。
分手,我的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