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只想跳一支舞
走失的白衣
(一)
誰人炎天,許白衣打了份工。天天下晝頂着狠毒的太陽坐62路公車穿過泰半個都會,去給一位老太太讀報。也許是天太熱的緣故,公車裡人並不多。許白衣總會看到一個穿着米黃色夾克、頭髮亂蓬蓬的男子,總是捧着一本書在看,樣子很像織田裕二。
公車像是流動的膠片,白衣會很新鮮地把自己想象成影戲《甜蜜蜜》里的女主角,那麼男主角呢,她把眼睛瞟向劈面的大男生。每次白衣上車的時刻他就坐在車上,下車時他仍在車上。車開的時刻,白衣轉身,看着那蓬亂的頭髮和織田冷漠略帶邪氣的面貌一點點在視線里消逝。一切感受都像是老影戲。他的身上會有淡淡的煙草的味道吧!這樣想着想着白衣會不知不覺地酡顏。
白衣不知劈面的織田也早把清水一樣的她看進了眼裡。
(二)
白衣是不會自動去爭取什麼的女孩子,若是不是那樣一個雨天,或許他們就這樣有時地遇到,又很急遽地各自奔向各自的生涯了。但世上的事就是這麼新鮮,你成心等它,它總是靦腆着不來。你沒有提防,卻不經意撞個正着。
給奶奶讀報時,讀到一盆蟹爪蘭開了幾百朵花。奶奶說:我還沒見過這種花呢!說得很感傷的樣子。那天途經花市,正好有一盆含苞的蟹爪蘭,白衣就把它買了下來。
上公車時,下起了小雨。車子啟動,白衣一趔趄,就撞到了前面的女人。“長沒長眼睛!”白衣疼得直咧嘴,一個盛飾艷抹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橫眉冷眼。她手裡提的蛋糕也被弄醜了形狀,白衣手裡的花盆恭弘=叶 恭弘子連花苞也掉了好幾枝。白衣連忙致歉,四十多歲女人過生日總是心懷感傷的,恰巧出了一點狀態,固然是口不饒人的。“我賠給你錢吧?”“錢能買來什麼呀?”白衣臉一陣紅一陣白地捧着那盆可憐的花尷尬地站在那裡。“大姐,前邊的站你下去等一等,那有個蛋糕房,蛋糕很不錯的!”是他,織田裕二。白衣感謝地瞟了他一眼,他並不瞅她,
只說:“這種花很好養,你把掉的枝插上,一樣會活的。”也許鬧得沒了意思,女人不再吭聲了。今生就是這樣結束的
下一站,三小我私人下了車。織田拎了個比壞掉的大好些的蛋糕,女人拎着蛋糕嘟囔着走了。白衣說:“多虧了你了,否則……”要掏錢給他。他拎了拎誰人弄花了臉的蛋糕:“不用賠了,這個歸我了!我請你吃蛋糕!”白衣不幹,他就板了臉:“你這人,真沒勁!”白衣便不再堅持。“總見你,叫什麼?”“許白衣!”眼前的白衣編了長長的辮子,白色長裙,白色T恤,素淡得像一朵蘭花。
織田眼裡溢出笑來:“還真是名如其人!”白衣紅了臉,幸虧長長的發蓋住了。“庄則,工大在讀研究生!天天都坐這路公車去教授家出苦力!”
再坐上公車,兩小我私人便像是履歷了世事,已然是同夥了。庄則幫白衣去插那些弄掉的花,白衣翻他看的書,居然是潘向黎的散文集《單純年月》,她一直以為只有女孩子才會喜歡這樣婉約到了極致的文字的。可眼前這個像極了織田裕二的男生居然也會看。“看過她的《我愛小丸子》嗎?”他搖頭。
白衣到站了,再轉身看車窗時,看到他浮在窗上的一張笑容,清朗疏俊,突然很謝謝誰人過生日發脾性的中年女人。
(三)
仍是天天穿過泰半個都會去給老奶奶讀報,不外,更像是赴一個約會。天天白衣沒上車時,他身邊的座位都空着。白衣想那是他留給她的吧,那樣想想心裏就會有淡淡的椴樹花蜜的味道。她把誰人刊有《我愛小丸子》的雜誌找給他看,他就那樣在公車上翻了起來,看着看着就笑了起來:“像你嗎?”白衣就板了臉:“早知道你看書就不理我了,不應給你找書來了。”口吻中已然有了撒嬌的味道。他抬起頭,嘿嘿地笑了。和她清風明月地講校園裡的笑話。
“你叫白衣,原來是總穿白衣呀!”他語言時有些壞壞的。她抬起頭,也笑了。“實在我更喜歡穿紫衣。”
“那就成袁紫衣嘍。”白衣想說那你是胡斐嗎,終於這話沒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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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那麼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