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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就是這樣竣事的

青春那麼暖

今生就是這樣竣事的

時間:2012-04-26 作者: 編輯:小故事

  她的大學生涯要是一出四幕劇,那麼前三幕他不外是群眾演員同硯甲同硯乙,到他正式進場,已是第四幕的下半場,太急急了,來不及發生任何劇情了。
  最先結業設計那天,她最後一個領了繪圖板出來,氣喘吁吁爬上六樓的設計室,早已一屋子坐得滿滿的,水潑不入。她抱了用具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猶是早春天氣,她卻不知不覺,背心逐漸濡濕。角落裡有個清淡的聲音:“我這邊另有個空位。”
  撥開人群擠已往,似乎是人世吵嚷,在運氣的大潮里泅渡前來。一起分波逐浪,終於到達他眼前,驀然以為,是千人萬人里選中了這一個。仰面遇上他寬厚的笑,霎時間,天地震驚,五心不定。
  她的座位正對窗,她喜歡風無遮攔地吹進來,有種轟轟烈烈的氣焰,卻沒有一次記得關窗。再來時,圖紙上有一層拂也拂不去的灰,像一夜之間老了少年心。中午下樓用飯,下到一半,溘然記起,折身就往樓上沖。經由他身邊,他側身讓路,只說一句話:“窗子我已經關了。”
  也許就是從那天起,他們中午一起用飯。實在並不熟悉,卻自然而然地,有種安放。她是愛語言的人,周圍人來人往,說些什麼都已經忘了,陡地驚覺,才發現食堂里早已空無一人。
  空落的大廳里只剩了他們兩人,不約而同都靜了下來,卻似乎每一呼吸都有呼應,暗潮一樣平常在他們之間流動,不知何時,他抽身而起:“上樓繪圖吧。”
  工科女生,像她這麼粗疏的不多吧,所有的器械都市消逝,小到鉛筆橡皮,大到三角板,曲線板。她每次上天入地找得雞犬不寧的,總是他在一旁平平一句:“先用我的吧。”厥後成了老例,她只要發現了什麼不見,一轉身,他早已隨手舉起工具遞過來,眼裡盛滿笑意,頂多說一句:“都不知你這四年是怎麼學過來的!”
  畫得隨手,她無故地哼起歌來,劈頭蓋臉地“丟一個炸彈跑跑跑,丟兩個炸彈跑跑跑……”他嚇了一跳:“你那什麼歌,恐怖分子的隊歌!”這才提醒她,她想一想:“咦,不知道啊,我玩电子遊戲時不知怎麼就唱出來的……欠好聽?”他失笑:“那也不能只唱這一句啊,像……像……”照樣說出來,

消失在時光里的愛情故事

“洒水車。”
  她若干有點惱,一轉身,人重重往案上一伏,嘴緊成一顆果。過片刻,聞聲口哨聲,由低而高,自他的偏向響起,悠揚地,曲折地,顯著是她剛剛哼的那一首歌。她心想:“他還不是洒水車。”那笑,再也忍不住。
  日子一天天已往,風吹得有些嬌慵的瞌睡,窗外一整幅晴藍的天空,讓人的心都忍不住搖曳起來,是應該去放鷂子的天氣啊。午後的窗前她站痴了。
  只是想想而已。有一天他卻突然說:“下學后,我們去濱江公園放鷂子吧?”她一怔,她說作聲了嗎?抑或沒有?那是下晝,設計室里走得半空,空氣中莫名地,便有一種屏息的幽靜。她側對着他,明白感受他的眼光,如雨斜斜披來,溫柔淋漓。她的短髮,遮不住她燃紅的面頰。
  她說:“好。”
  江上春潮初升,風勢急勁,而天上的鷂子越飛越高,成了伶仃的一隻鷹。他溘然握住她的肩,呼吸近在耳畔:“我想告訴你……”
  線,突然斷了。那隻鷂子迅速青雲直上,消逝在漆黑里,下意識地,他們拔腿就追。追進燈下的人群,燈光光耀,她睜不開眼,轉身,夜色云云深濃,他默默地站在她身邊,說:“回去吧。”
  她等着他說完未了的話,卻只聞聲沙灘上的碎石在他腳下細碎地響,或輕或重。失了掌握的,是他的腳照樣他的心?
  不知什麼緣故,他們隨後便很少見到。求職的壓力,沉沉地壓在每小我私人肩上。都忙,時間逐漸接不上,她在的時刻他總不在,不甘地翻一翻他的圖紙,鉛痕仍新——也許,隔的不外是一個早晨半個下晝。
  所謂有時或者一定,有時,也沒有很大的區別吧,她想。
  那年的夏日來得讓人措手不及。事情各樣不順,她還心念着遲遲沒有完工的圖紙,抽了時間到設計室來。掀開報紙,她第一個念頭即是找錯了桌子:有待加深的線條全已鐵划銀鈎般深濃,所有的標量都已完成,就連右下角的明細內外,已填了她的名字。她用眼睛一遍遍撫摸着那生疏的字跡:當他為她繪完整幅圖紙,當他這樣工緻地,一筆一劃,填寫她的名字,所履歷,所思慮,所遇,她全都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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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的紫藤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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