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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看過我

走了十年去愛你

她那麼看過我

時間:2012-04-28 作者: 編輯:小故事

  人是為明天在世的,由於影象中有向陽曉露。倘使已往的早晨都似地獄那麼漆黑醜陋,盼明天干嗎呢?是的,影象中也有痛苦危險,可是希望會把已往的恐怖裹上一層糖衣,像看着一出悲劇似的,苦中有些甜蜜。無論怎麼說吧,已往的一切都不能移動;着實,以是可靠;明天的渺茫全仗昨天的着實撐持着,新夢是往事的拆洗縫補。
  對了,我記得她的眼。她死了很多多少年了,她的眼還在世,在我的心裏。這對眼睛替我看守着戀愛。當我忙得忘了許多事,甚至於忘了她:這兩隻眼會溘然在一朵雲中,或一汪水裡,或一瓣花上,或一線光中,輕輕地一閃,像歸燕的翅兒,只需一閃,我便感應無限的春景。我馬上就回到那夢鄉中,哪一件小事都凄涼,甜蜜,犹如獨自在春月下踏着落花。
  這雙眼所引起的一點愛火,只是極純的一個小火苗,像心中的一點晚霞,晚霞的結晶。它可以燒明晰流水遠山,照明晰春花秋恭弘=叶 恭弘,給海浪一些金光,可是它正好的也能在我心中,照明晰我的淚珠。
  它們只有兩個神情:一個是凝望,極短極快,可是確切不移的是凝望。只微微地一看,就看到我的靈魂,把一切都無聲地告訴給了我。凝望,一點也不錯,我知道她只需極短極快地一看,看的動作已往了,極快地已往了,可是,她心裏看着我呢,不定看何等久呢;我到底得管這叫做凝望,豈論它是何等快,何等短。一切的詩文都用不着,這一眼便道盡了“愛”所會說的與所會做的。另一個是眼珠橫着一移動,由微笑移動到微笑里去,在童貞的尊嚴中笑出一點點被愛逗出的輕佻,由熱情中笑出一點點無法抑制的喜悅。
  我沒和她說過一句話,沒握過一次手,碰頭連頷首都不點。可是我的一切,

另一種反抗

她知道,她的一切,我知道。我們用不着看相互的服裝,用不着探問相互的身世,我們一眼看到一粒珍珠,藏在相互的心裏;這一點點即是我們的一切,那些七零八碎的器械都是配搭,都無須注重。看我一眼,她低着頭輕快地走已往,把一點微笑留在她死後的空氣中,像太陽落伍還留下一些明霞。
  我們相互逃避着,同時相互願馬上摟抱在一處。我們輕輕地哀嘆;溘然遇見了,那麼凝望一下,登時歡喜起來,身上像減了分量,每一步都走得輕快有力,像要跳起來的樣子。
  我們極願意說一句話,可是我們很怕攀談,說什麼呢?哪一個一樣平常的俗字能道出我們的心事呢?讓我們不啟齒,永不啟齒吧!我們的對視與微笑是永生的,是完全的,其餘的一切都是破碎微弱,不值得一提的。
  我們星散有許多年了,她照樣那麼秀美,那麼多情。在我的心裏,她將永遠不老,永遠只向我一小我私人微笑。在我的夢中,我經常瞥見她,一個甜蜜的夢是最真實,最貞潔,最完善的。若干人生中的小困苦小折磨使我喪氣,使我輕看生命。可是,誰人微笑與眼神溘然從哪兒飛來,我想起惟有“人面桃花相映紅”方可對比的一點心情與境界,我忘了困苦,我不再喪氣,我恢復了青春;無疑的,我在她的雪白的夢中,肯定照樣個美少年啊!
  春在燕的翅上,把春景顫得更明晰一些,同樣,我的青春在她的眼裡,永遠使我的血溫暖,像土中的一顆籽粒,永遠想發出一顆小小的綠芽。一粒小豆那麼小的一點戀愛,眼珠一移,嘴唇一動,日月都沒有了作用,到無論什麼時刻,我們總是一對剛開開的春花。
  不要再說什麼,不要再說什麼!我的煩惱也是香甜的啊,由於她那麼看過我。


    恨的背後便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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