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演出的相聚和離別
那一年,戀愛中了梧桐樹下的潛伏
時間:2012-09-09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那年暑假她17歲,住在鄉下的奶奶家,半為避暑半為寫生。
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雖然極其偏僻,但民俗淳樸。碰着他是在一個黃昏,她躲在村裡那棵最古老的梧桐樹下偷偷地吹口琴,是著名的《茉莉花》,吹着吹着就跑了調。這時旁邊一聲輕笑,她轉頭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瘦瘦的,一副忍笑的神色,滑稽極了。
她馬上又羞又惱,白了他一眼,轉身跑了,兀自氣了一晚上。原想趁假期把口琴練好,讓那些總是笑她的同硯大吃一驚,不意卻容易地被人發現了,照樣一個鬼頭鬼腦的傢伙。
越日早晨一開門,她聽到“哎”的一聲,一個紙團便擲到她的身上。仰面看時,昨天誰人瘦瘦的身影已飛馳而去。她拾起紙團,上面用圓珠筆寫着昨天她吹曲子的錯誤之處以及糾正的方式。
她的臉燙起來,像考試作了弊又被人迎面揭發,負氣把紙團扔了,一個山裡的孩子憑什麼來教她?想想又撿了起來照着上面的話細細演習。他寫得確實有原理,且指出粗心慣了的她體會不到的細微之處。
往後,她和他之間便形成了一個默契:天天黃昏她到老梧桐下吹口琴,他則在不遠處悄悄地聽,有時也會取出口琴吹上一段新曲,越日早晨便有一個紙團放在她家門口的石凳上。
在他的指導下,她的琴技日漸提高。她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山裡的孩子怎麼會有那麼高的音樂造詣,她也從未問過他,似乎一啟齒便會損壞兩人之間的那種純美的境界。整整一個假期,她和他沒有面臨面地說過一句話。
在她最後一次在老梧桐下吹完曲子后,沒有立刻脫離,她隱約地感應應該有什麼事情發生。果真他走過來,站在她死後。她說:“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和奶奶一起走,明年要加入高考,以後可能不會再來這裏了。”她低着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心裏卻在盼着什麼。8月里懷舊的愛情
停了一下,他說:“明年我也會加入高考,你走後我給你寫信吧。”她依然低着頭,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又說:“把你的地址給我吧。”她微微地轉頭,勇敢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悄悄地看着她,眼光平和淡定,在他的眼中,她沒有找到任何她想看到的器械。她有些失望地垂下頭,一種別樣的自尊令她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第二天早晨,她把一張畫了一個假期的水彩畫藏在老梧桐的樹洞中。若是他對這個炎天,對這棵老梧桐下的琴聲有和她一樣的眷戀,那麼他就一定會發現這張水彩畫,發現寫在水彩畫後頭的她的地址。
但她和他的故事就這麼草草地竣事了,沒有任何下文。她從沒有收到過他答應寫給她的信。她想也許一切實在很簡樸,他教她吹口琴,只是出於熱心,或者只是由於她吹得太爛,他着實聽不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故。而厥後她隱約感受到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器械,只是她一廂情願的臆想而已。
填報高考自願時,她放棄保送上美術學院的時機,在自願書的所有欄目里都寫下了音樂學院。不得不認可,有一段影象她無法釋懷,縱然她選擇的是一場只有她這一個角色的苦情戲,她也仍然希望擁有與他相近的人生。
厥後,她大學結業,留校做了音樂西席。只是她的小我私人問題遲遲未解決。她也談過幾回戀愛,但每次都無疾而終。實在那些人的條件也不錯,可她總以為少了一點器械。
再次碰着他是在一間茶社,一切就那麼悄悄地突如其來,讓人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以至於她那時完全呆住了,身邊的人說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只怔怔地看着他:高了,卻照樣那麼瘦,多了幾分成熟,卻也在見到她的瞬間少了幾分從容。
他也沒有想到重逢會如大廈坍毀般迅速和出乎意料吧,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狂喜和無措。
他的同伴談起他:身世於音樂世家,“文革”中父親被下放到一個小山村,他是村裡惟一考上大學走出大山的孩子,音樂天稟極高卻違反父願,上了一所美術學院,伶俐過人卻無心風月,不知被若干女子引為人生大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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