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屍骸
手機里有個海洋
臨上飛機時,我急遽撥通一個同事的電話,有件事遺忘交接了。
溘然舒伯特的小夜曲從那端響起。怪哉,現在已最先盛行用古典音樂做彩鈴了嗎?
這熟悉的彩鈴聲像潮水一樣,帶着模糊不清的回憶,剎那間席捲了我心中的沙灘。
“手機里有個海洋”,有個男孩子如是說。
那一年我剛大學結業,認真跑“古典音樂”,文雅而冷門。主編放置我去採訪秦銘——本市負有盛名的長號演奏家。與他對答真是艱難,他的聲音真文雅,卻透着與世疏離的冷漠,態度也溫順,卻始終與我不在一個頭腦路徑。好比我問,“四歲起最先學長號,辛不辛勤”,他便皺眉,“那麼小的事情誰還記得,你應該去問我媽媽”;又問他“音樂是什麼”(實在我只需要一個簡樸的、抒情式的回覆),他再次作沉思臨上飛機時,我急遽撥通一個同事的電話,有件事遺忘交接了。
溘然舒伯特的小夜曲從那端響起。怪哉,現在已最先盛行用古典音樂做彩鈴了嗎?
這熟悉的彩鈴聲像潮水一樣,帶着模糊不清的回憶,剎那間席捲了我心中的沙灘。
“手機里有個海洋”,有個男孩子如是說。
那一年我剛大學結業,認真跑“古典音樂”,文雅而冷門。主編放置我去採訪秦銘——本市負有盛名的長號演奏家。與他對答真是艱難,他的聲音真文雅,卻透着與世疏離的冷漠,態度也溫順,卻始終與我不在一個頭腦路徑。好比我問,“四歲起最先學長號,辛不辛勤”,他便皺眉,“那麼小的事情誰還記得,你應該去問我媽媽”;又問他“音樂是什麼”(實在我只需要一個簡樸的、抒情式的回覆),他再次作沉思咧着嘴笑;在其餘大師撫琴拉弓之時,笑嘻嘻地址評給我聽。我聽不見異地異國的音樂,可通過他的短信,我感受到了悅耳的旋律。
秦銘為我特製了鈴聲,舒伯特的小夜曲。我們的短信用度暴漲。逐漸地的,我以為不太對頭,由於我幾天不看到他的短信就似乎少了什麼似的。男友也已嘮叨過多次,“每次你洗完澡就會衝出來看短信,
怕我偷看啊”,那裡秦銘說,“小女同夥總吵吵着看我的短信……”回家等你
竣事,或者劈頭?手持諾基亞,我問自己。世間偉大的戀情往往發端於朦朧,逾越了身份的懸殊,追求心靈的共振共識。記者之於長號演奏家?文學之於音樂?一股神秘幽雅的氣力牽引着我,令我沒理由心事重重。
某一天很晚了,約莫是靠近午夜一點,我給他發條短信:“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任誰都要說這是曖昧時分,我悄悄期待,“發送暫緩?”然而手機上显示,發送樂成。沒過多久,他在那裡溫柔地低旋地回:“什麼事?”我不語,我不能言語。又過了五分鐘,卻似乎半個世紀,显示屏藍灼爍起,他從那裡鄭重發來短信,每個字都像美妙絕倫的音符:“我想,你對我的感受與我對你的,是一樣的,實在……我也喜歡你。”
我微笑,同時在黑夜裡流下淚來,我要說的,他已經說了,就毋庸重複了。輕輕關掉手機,謝謝,這已足夠。
沒有什麼厥後。
若是你一定要問,讓我來告訴你——厥後,我換上了小靈通,手機也保留,不外不再容易給人發短信。再厥後,同事們閑聊起“短信戀愛”是個什麼樣的感受時,我總是坐在一邊老氣橫秋地笑。列位,它比電話里的情話要空靈,比寫在紙上的情書要快捷,比網絡里縹緲的戀愛要着實,它是手機時代獨佔的浪漫語言,又聚集了電話的即時通訊、信箋的蘊藉雋永與網絡的性情相投。
但切記,它不能變現,變現了會傷及他人,更況且,誰能擔保它變現之後,不比電話里的情話更煩瑣,比情書更冗長,比網戀更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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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攪動了那顆愛情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