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套要彼此相愛
最後一次萍水重逢
時間:2012-09-27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不知他是若何走進這個小山村的。
黃昏,我坐在冷清的校舍門口給遠方的怙恃寫信,他就在這時不期而至。瘦長的身影恰好蓋住照着我的最後一縷陽光,我毫無頭腦準備地面臨這個不速之客。
和齊秦沒什麼差異,若是他把肩上的畫板換成吉他的話。
“嗨”,他這樣同我打招呼:“叨教,我可以在這借宿一夜嗎?”
我不知若何回覆他。在這座破敗的小學校,我是惟一的主人,只有二三十戶人家的村子還在5里遠的山下。
“你是這兒的孩子王吧!”沒等我回覆,他又提出一個問題,我微笑一下頷首默認了。這是個讓我感應寒酸的地方,除了土坪上那面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這裏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牛棚。“和你一樣”,他說:
“我也是為人師表的,我是在城裡的一所中學教美術,這次行使休假出來寫生。”
原來是偕行,沒什麼比這更令我興奮的了。
惋惜我無法弄出更好的飯食來招待他——除了雪裡蕻下麵條。我的寒酸和拮据是一目瞭然的,每月50元的人為有40元雷打不動地寄給媽媽治病了,幸虧他吃得津津有味,他說這碗面在城裡最少賣3元錢。
“是嗎,那我在城裡可就發家了——若是我在城裡開個麵館的話。”我開心地說,小桌的煤油燈火苗一閃一閃的,照着我們兩個看不真切的臉。
他告訴我他叫冬,比我早兩年出生,“那我該叫你冬哥了!”
我說。
“別,別這麼叫,太脂粉氣, 照樣叫我小冬好。”
他則叫我萍兒,他先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平”字,我說欠好,是萍水重逢的萍。
“萍水重逢?”他笑起來,
細長的丹鳳眼漾起一抹快樂的亮色。在地鐵里的浪漫情事
“我們就是萍水重逢呀!”
誰說不是呢!
冬說要給我畫像。他移過煤油燈照在我左側,我又點了支蠟燭放在他眼前。他讓我側坐,並將眼神斜斜地定格在他臉上,他很認真地作畫,我聞聲畫筆落在紙上的“嚓嚓”聲,他不時地仰面端詳我,我們的眼神多次地對視,真誠而鎮靜。
僅僅半小時,一個鬱悶的我躍然紙上,冬在畫的左上角寫下我的名字——萍兒。下面是他的落款:小冬子,一九九四年秋。
“沒什麼好送你,這就留個紀念吧!”冬把畫遞給我。
我雙手接過,低聲說謝謝。這是我有生以來收到的第一件禮物。我的感動難以言表,能在這個清淡無奇的秋天,能在這幽暗的油燈下為我作畫的,也只有冬了。
冬對我的長辮子很感興趣,他問我留這麼長的頭髮需要長若干年。
我說約莫8年了。冬發出一聲驚呼:“天啊,要8年!要知道城裡的女孩在這幾年時間里也不知將髮型變過若干次名堂了!”
“我怎麼能和她們相比呢!”我說。心裏隱約感傷,同樣是花季少女,可每小我私人的運氣和人生何等差異。
冬微微嘆息一聲,說惋惜沒有時機帶我去城裡了,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蒼白的臉上充滿我始料未及的憂傷。
誰家的狗吠遠遠傳來,夜深了。
我從外面抱來乾草鋪在地上,再墊上竹席,鋪上清潔的棉布床單,我把到了冬天才捨得用的被絮拿出來給冬半墊半蓋。
“這真是個特其餘床。”
冬一屁股坐上去,乾爽的稻草發出一陣的蟋蜶響聲,稻草特有的清香瀰漫了一屋,冬說:“我真想永遠都睡在這床上!”。
“這很簡樸啊!”我玩笑他說:“我送你一捆稻草就得了。”
冬大笑說:“你叫我背着一捆稻草回城裡嗎?那將是一幅什麼樣啊……哈……“我也笑。然後我說另有一種設施,那就是別走了。隔着一層薄薄的門帘,我的話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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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