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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信

半臂的距離

血信

時間:2013-07-27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她有一個九曲連環的戀愛故事,與一位遠在新疆喀拉昆崙山邊防哨所的武士的戀愛故事。
  武士一直愛着她,她也一直愛着武士,但誰也沒有捅破那一層薄如蟬翼的戀愛窗紙。武士想,他刻苦,他不能讓他所愛的女孩也刻苦。她沒有向他表明之前,曾多次與她母親提及了他,可是母親聽后臉上如下了霜的天空。一個身世書香門第科班結業生愛上一個农民身世只有高中文憑的窮投軍的?是腦子進了水吧?
  依然魚雁不停,相互都沒有提及到愛和婚姻,但兩人卻心心相印心照不宣地愛着對方。終於,女孩決議給武士回個信,告訴他,她要與他娶親。若是不是那天作出的決議,若是不是那天寫的信,若是不心急如焚地要把信寄出去……或許,一個普通而優美的戀愛故事即將着花效果。
  可是就在誰人夜幕降臨的夜晚,寫完信后的女孩迫在眉睫地騎着一輛腳踏車,幸福地朝郵局偏向去了。離郵局尚有幾米遠的地方,一位喝得酩酊爛醉陶醉的司機似乎要把女孩子看成靶子瞄準,剎那間,貨車像一頭面目猙獰的怪獸,無情地把女孩連人帶車拋出公路,女孩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
  當人們趕到她的身邊時,她已血肉模糊,

美麗之花

氣若遊絲。人們發現她的左手還牢牢地攥着一封信。仔細的人還發現,她的眼裡閃着一種虛弱而近乎譎秘的光,那道光似乎可以穿透任何障礙,當它抵達幾米遠的郵箱后便戛然而止。就在人們手忙腳亂地把她抬上救護車的時刻,她的右手無意中觸到了車門邊緣,繼而,她的手化成了一把有力的鐵耙子反扣着勾在車沿上。人們起勁地掰開也無濟於事。終於有人明晰了:“你是不是現在要寄這封信?”女孩的嘴像一道生了銹的閘門艱難地打開了一個小縫,接着,人們看到她虛弱的眼光像一盞剛挑拔了燈芯的燈一樣倏地提高八級的亮度,直到她看到別人把信投進信箱的那一剎那,她眼裡的那盞燈像是已燃盡了燈油似地逐步幽暗下去,那雙長長的眼睫毛像兩隻受傷的毛毛蟲無力墜落,此時人們驚心動魄地看到,那隻死拽着車門邊緣的右手,像一枝被狂風吹斷了的樹枝,搖搖晃晃地垂掛在還僵直地指向郵箱偏向的右臂下。
  有人含淚地別過臉去。厥後醫生註釋說,着實,她的右手在她被大貨車拋出后落地時就斷了,可是人們卻怎麼也想不通它怎麼還能有云云氣力拽着車門邊緣。
  那封信送到武士手裡時,沾在信封上的幾滴血跡也早已釀成了褐色的圈圈,像幾個深邃得令人感應絕望的無底洞。
  得知女孩寄信時的情景,武士沒有哭,只是10年已往了,武士再也沒有找過女同夥,他似乎在默默地等着一位遠航的愛人歸來。
  那位武士就是我的這位初中同硯。


    明天就要開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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