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劫匪”:搶來的愛情也美麗
誰來做我屋子的男主人
這是套能從客廳大落地窗瞥見浦江對岸東方明珠的公寓,這樣的地段,這樣的兩房兩廳,房價一定是貴得嚇死人。央央坐在寬大的沙发上給我們講她的故事,眼睛不時地瞟向正在一邊玩耍的兒子。作為一個外地來上海奮鬥的女孩,30歲的她能擁有這樣的一套屋子,另有一個兩歲的伶俐智慧的兒子,真是夠幸運的了。然則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這裏缺少了一個男主人。
天上掉下個金龜婿
我偶然會想,若是三年前誰人晚上我沒有提前脫離公司派對,生涯是否會有所差異。以我那時的興旺精神,通宵玩樂也是常有的事,而那時密友阿黛連珠炮般地追問“下半場”,我只能曖昧地微笑,任由人人挖苦午夜鐘聲中即將坐上南瓜馬車的灰女人,放肆地鬨笑聲一直追出半條街。
還在門外就聽到隱約的電話鈴聲,我心急火燎地找鑰匙,也顧不上心疼實木地板去換鞋,卻照樣晚了一步,沒接到。牆上的掛鐘還不到12點,比我以為的時間略早,我最先痛恨自己沒有安裝來電显示,同時確認一晚上的心神不寧都是為了等這個可能的電話,大維的電話。
我那時為公司推銷一種新型辦公裝備,天天的事情就是捧一本上海企業黃頁打電話,找種種捏詞繞過前台,直接騷擾那些有決議權的男子,祈禱其中的某幾個能多給我幾分鐘耐心,進而成為我的客戶。我依附迷死人不償命的嗓音和一口流利的英文,短短兩三年已經是公司的業績明星,但大維的慷慨豪爽照樣令我大為讚歎,他甚至連“折扣”都不要,溫順地默許我全額打進營業提成里。
阿黛一度嫌疑大維圖謀不軌,但屈指可數的幾回商務餐之後,她也認可,這個上海男子氣宇特殊,言論有度,作為年近四十而未婚的跨國醫療器械公司區域總司理,基本不像是我們這些新上海人釣獲得的金龜婿。而我並沒有告訴她,大維經常在破曉給我打電話,而且總是那句“丫頭,我又想聽聽你的聲音了”。丫頭,
我莫名的喜歡這個稱謂,介乎尊長關愛和情侶親昵之間,一種心照不宣的玄妙平衡。雨中情
那晚公司派對上有段憑證《小王子》改編的短劇,狐狸請求小王子馴服她,賦予重複的時間和地址以意義。電光石火間,我溘然意識到,若是我不是偶然在外住宿的話,大維的電話很可能是在每隔一周的周六破曉!那麼,若是這個破曉我又一次無視他的“意義”,他會不會由於失望而住手“馴服”呢……
半個小時的幽靜里,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向電話,最後心一橫,撥通了大維。“丫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聲音是一個女人的靈魂……”大維沒有提及給我打過電話,只是一如既往地聽我講生涯里的種種嚕囌,開心的,不開心的。這正是大維感動我的地方,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小我私人云雲認真地諦聽過我。
往後的電話便頻仍起來,但大維卻少少提出碰頭,倒是我對大維的依賴一日勝似一日,甚至交幾回夢見他,我能感受自己對這個男子的盼望潛滋暗長。生日那天,我試探性地約請大維來我的小屋,他來了,也留下了,在配合攀上巔峰時,我模糊聞聲他喃喃低語“丫頭”,隨後便被偉大的幸福感淹沒。
產房裡的鄰人
我和大維很快就娶親了,我以為我就這樣成了大維最瑰寶的“丫頭”,直到我在某個角落裡翻出那幾盒錄像帶。那是良久以前的一段錄影了,大維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甜蜜時光。我清晰大維的已往不會是一片空缺,但看到屏幕上誰人真正的“丫頭”,血液照樣瞬間被抽閑,如墮冰窟。而真正刺穿我心髒的卻是誰人女人的聲音——險些與我一模一樣。
更讓我絕望的照樣大維的坦誠,他說他和丫頭青梅竹馬,他說他在英國總部培訓的那兩年,每隔一周的周六破曉都市給丫頭打電話,他說若是沒有那場車禍,他和丫頭早就娶親了……天下塌陷成一堆面目猙獰的碎片,大維的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天涯,他說:只要你願意,我照樣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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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