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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貴花與他二三事

一個蘋果

劉貴花與他二三事

時間:2017-06-08 作者:陳溪 編輯:小故事

  忖量的味道像茶,靜品之,澀,爾後回甘。

  相識之初,劉貴花的情緒被他的牢牢牽着,他表達出一分,劉貴花便情不自禁地回應一分。

  在這個常住人口不到50萬的都會裡,天天與那麼多人擦肩而過,與那麼多人同餐而食,與那麼多人互道晚安,卻沒有一人能真正填補他心裏的空缺。幽靜成了夜晚最兇猛的補刀工具,無數次扎進他的心裏,把他從夢中挫醒,醒后的他手足無措,落寞的身影更添一小我私人的寥寂。似乎全天下都睡覺了,只有他一人還醒着。無數次他都在想,若是最近發生的事都是虛驚一場,或者就是一場夢,醒后一切可以重頭再來,那該會是一幅怎樣的畫面呢?

  她第一次泛起在他眼前,穿的是一雙增高涼鞋,上面是一條齊膝的仿紗短白裙,上衣是一件淺綠色的短袖襯衣,整齊地束在小白裙里。配上一頭玄色垂眉的平劉海,活脫脫的小清新,與他腦海中形象無二。面臨着仙女十足的她,甚至還嗅到一絲淡淡的仙氣——六神花露珠。

  用飯時,她從隨身的小紅包里掏出一瓶蘆薈膠遞給他,湉湉地說:“給你,你的手好點了沒。”他恍然想起前幾天在微信上跟她提及手指磨出水泡這件事。接過蘆薈膠,包裝盒上另有冰箱殘留的水霧。他叫來了服務員,為她點了一份冰淇淋。古有“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今有“投我以蘆薈,報之以雪糕”。

  她回校的第二天,他收到她發來的一條微信,問:“你是不是遺忘了一件事了?”他故作糊塗地問她是什麼事?她發來一個“找打”的神色,他回了一個“願挨”的神色。她又問:“你真的忘了呀?”他在手機截了一張圖發給她,圖片是他在京東下的一個訂單,收貨地址正是她的學校。她故作疑慮地問:“哪盜的圖?”他回道:“給你買器械是名正言順的事,哪用得着盜圖”。她發來一個興奮的笑容,並配上文字“原來你沒有忘記呀——”

  下晝,他在寫一份數據報表,她突然給他打電話,說她到了北海。她開頑笑說:“要不要我去你公司等你下班?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的那種——”平時他從不以為上班時間過得慢,現在天下晝卻出奇的慢。她跟他說她是來面試的,順便來看下他,還論述了一大堆面試的經由,還不忘吐槽了一番用人單元的制度和待遇。他坐在她眼前,看着她滔滔不停地述說著兩個面試的履歷,他知道她是想他了,正如他想她一樣,思潮暗涌。

  一天,她溘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你竟然用電信的號碼!”他說他一直用的就是電信的號碼啊,怎麼了?她訕訕地說了句沒什麼。掛完電話后,他打開電腦,在網上辦了一張中國移動電話卡。他知道,他和她應該組一個親情網了。

  晚上,她給他帶了一份晚餐,五個煎餃,兩個紅梨,一個芒果,一碗排骨薏米湯,另有一小瓶酸奶。她獻寶似的把這些吃的逐一排列在桌子上,認真地址事後推到他眼前,說都是給你的。然後從小包里掏出一根吸管遞給他,雙手捧着臉,手肘杵在桌上,笑嘻嘻地盯着他說:“你吃呀”。

  雖然遲到了6分鐘,但照樣遇上《哆啦a夢》大影戲的首映,這隻藍色的机械貓是他和她最喜歡的動漫之一,她的手機屏保就是一隻大大的哆啦a夢,她拿着手機說:“哆啦a夢伴我行——”影戲放完后才不到22點,他和她都不願太早回去,於是他就帶她偷偷串場到其他影廳看其餘影戲。她似乎是第一次干這種事,顯得異常的激動和興奮,手心都是濕濕的。

  回家的路上,她對着化妝鏡問他:“哎,你說我換個什麼髮型好呢?”此時的她梳着一個丸子頭,額頭雙方各有一小撂頭髮垂下來。他轉頭看着她說:“空氣劉海啊,多適合你這種仙女小姐姐。”她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嘟着嘴說:“真的嚒?可是我窮呀”他從扶手箱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緣分只因一回眸

遞給她,說:“拿去刷。”

  她接過手后,頻頻地端詳,說:“怕是內里沒錢的吧,拿來唬我?”他反問她:“你以為我有誰人膽么?”。她小聲嘟囔着:“我又不知道密碼是若干——”他說:“936465。”她聽完后,複述了一遍,說:“936465,93是出生年嗎?那6465是什麼?”

  “64相加得10,65相加得11,以是密碼是93年10月11日。”隨後,他又彌補說:“記得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哦。”她聽完后嘻嘻哈哈地胡謅了一通后說:“你這生日的密碼也太反常了。”然後惺惺地把銀行卡還給了他。

  最近她迷上了吃螺,豈論白灼照樣蒜炒她都來者不拒,他從她嘴裏熟悉許多叫不着名的螺,今天她要帶他來僑港吃一種叫“辣螺”的螺。她對吃的熱情從來不會削減,而且稀奇考究,統一家店險些不會進第二次,她總是說吃器械就應該多實驗差異味道,總在那一家店吃是沒靈魂的。

  仲夏的僑港不僅只有美食,還匯聚了天下各地青春玉人。一個身體高挑,膚白貌美的女生從他們的座位旁走過,她像只貓一樣突然尖叫起來:“快看,有玉人,這腿多直多白多美呀!嘖嘖——”

  他順着她指的偏向瞄了一眼,嘆了口吻說:“惋惜了,這腿要是長着小姐姐身上,或許我還能摸上一摸,可偏偏長在她身上。唉,太惋惜了。”她聽了后咯咯地笑了起來,挖苦道:“那你還等什麼,快上去摸啊——”

  她接着說:“你說,要是林黛玉聽到賈寶玉這句話,是開心呢照樣憂傷呢?”他說:“想必是又開心又憂傷吧,開心的是寶玉能看着別人的時刻想起她,憂傷的是自己的手臂長得沒寶釵豐盈。”她點了頷首,示意讚許。

  天氣越來越悶熱,他躺在床上跟她聊微信,她發來一張照片,說是她以前的髮型,問他美不美。他抖了個靈巧,回復了句:“要是有空氣劉海那就更美了——”誰知,她突然舉事起來,說:“你為什麼這麼執着空氣劉海?你為什麼對空氣劉海念茲在茲?不,你為什麼對你的前女友念茲在茲?”

  她一下子發來了3條信息,每條都帶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勉力註釋,可她似乎完全聽不進去,說了句:“天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我要休息了。”他還沒來得及回復,她又發來了一條新聞:“你也早一點睡吧。”

  第二天,他在她家周圍的小吃店找到了她。她的桌上放着一份牛雜,問他要吃點什麼嗎?他坐到她劈面,把前女友同夥圈裡的照片打開給她看,並說:“你看,她並沒有空氣劉海。”說完就當著她的面,把前女友給刪了。她一邊低着頭吃一串海帶,一邊抬起眼睛來看着他說:“她是在小學里的先生嗎?”他說:“是中學先生。”說完后,他幫她把沾到嘴邊的頭髮撂回耳鬢。她躲了一下頭,說:“噢,那挺好的。”

  回抵家后,他收到她發的一條微信,上面寫着:現在是不是稀奇痛恨,就這樣把她刪了。他回道:“痛恨的是你孫子。”她馬上回了句:“我才不要那麼大的孫子呢。”

  一次次的矛盾將相互弄得疲勞不堪,劉貴花有時刻會苦中作樂地想,她與他的這曲《不遷就》算是演奏完整了,她以前未曾想過“相互折磨到白頭”的形容會泛起在她與他身上,可這會兒卻最先有了這個苗頭。

  “彩雲易散琉璃脆,世間但凡好的器械都不恆久”,他和她的情緒也免不了俗。酒精過敏的他平時險些不碰酒,分手的那天卻歇斯底里地給自己灌酒,他一邊高聲地唱着《分手快樂》一邊給我倒酒,說他不傷心說他不憂傷,但他知道他騙不了我,也騙不外他自己。

  我聽過一句話:“若是你已經不能再擁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遺忘。”他說:“若是你已經不能再擁有,最好的下場就是不要遺忘。”酒醉后,他拍着我的肩膀說他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喜歡的人,一個比她好上百倍好上千倍的人,最主要的是會比她更愛他。我看着他眼角泛起的淚光,不置能否。

  我知道,他會一直愛着她,偶然也會喜歡上別人,在她們像她的時刻。由於,他,真是個孫子!


    少女的唇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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