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八字 正文

正始玄學溯源:漢唐玄學論

玄學大師:何晏和王弼

正始玄學溯源。民國小學大師黃侃先生曾撰有《漢唐玄學論》一文,由於篇幅不大且又兼涉經學,向來不為講魏晉玄學的人所注重。不外,也正由於有上述的特點,從漢、魏學術史的角度看《漢唐玄學論》,又能有別於一樣平常着重玄學自己的敘述,而於學統一面見出漢、魏學術頭腦的沿革。值得注重的是,黃侃先生在文章中提到了與玄學鬱勃有關的三部文籍:“論吾土中世玄學之書,以三偽書為最懿。其頭腦突駕前人,而啟辟厥後之途徑者,不能忽也。”這裏的“三偽書”,指的是《列子》、偽《古文尚書》和《孔叢子》。《列子》屬道家文籍,後人斥為偽書,至今仍聚訟紛鄉雲,眾說紛歧。倒是偽《古文尚書》和《孔叢子》兩書,一樣平常的看法是由曹魏時期的經學家王肅所偽造。王肅學承東漢經學家賈逵和馬融,偏於古文經學的一派。這就啟發我們從古文經學的一面去深入研究玄學的“出處”。,西漢的學術,除了道家黃老之學仍維繫着自己的一脈單傳外,基本上是儒家經學一統天下。漢初,便有《五經》博士的設立。從華文帝到漢宣帝,《詩經》有齊、魯、韓三家,《書經》有歐陽生和大、小夏侯,《禮經》有大戴和慶普,《易經》有施讎、孟喜、梁丘賀和京房,《春秋公羊傳》有嚴彭祖和顏安樂,先後立於學官,儼然為儒學的正統。這些經文本子,用的是那時通行的隸書,而大義則由師徒父子口耳相傳而來。到了西漢末年,圍繞“五經”的文籍發生了今、古文的衝突。原本,所謂“今文”,即指上述的隸書文本,而“古文”,則為散在民間、藏於壁中,用漢以前的古文寫定的文本。但事實上,古文經學的興起,不僅僅是與今文
經學所據經文的文字字體差異,而且經文的字句、篇章等等也有所差異。更主要的是,兩者的學統差異,宗派差異,因而從基本看法到整個的詮釋系統都有所區別。這樣,在儒家獨尊的事態中,居然在儒學內部先起了轉變,今、古文經學兩派,由攻訐、辯難而至於相互融攝,

王弼融通《周易》《老子》的玄學體系

已然伏下了儒學衰敗的隱患。,早先,今、古文經學恪守各自的畛域,并行而不相混淆。東漢末年,經學家鄭玄廣學博聞,轉益多師,兼通了今、古文經學。有見於那時兩家的相互問難,鄭玄以古文經學為宗,參合今文經學為輔,遂成一家之言。其時,學者正苦於今、古文家法、師法的駁雜繁難,遂翕然相從而師事鄭玄。這效果,便如清代經學家皮錫瑞所說的:“鄭《易注》行而施、孟、梁丘、京之《易》不行矣;鄭《書注》行而歐陽、巨細夏侯之《書》不行矣;鄭《詩箋》行而魯、齊、韓之《詩》不行矣;鄭《禮注》行而巨細戴之《禮》不行矣;鄭《論語注》行而齊、魯《論語》不行矣。”(《經學歷史》)由於鄭玄學宗古文經學,以是只管他先學了今文經學的京房《易》,但自己注《易》時仍本諸民間費直一派的古文經學。聯繫曹魏時期,名士荀爽、王弼注《易》,均承襲費直古文《易》的系統,或者可以看出兩者間的隱晦、曲折的聯繫。更主要的是,在看法上,今文經學家偏於“經”,強調儒家經學的神聖性和穩固性;古文經學家則偏於“史”,偏重對經學作歷史的明白。由這一面看,從古文經學的興起至鄭玄以古文經學為宗參合今、古文經學,竟是不期然地於兩漢大一統儒家政治中激起了一圈不大不小的漣漪。湯用彤先生曾在《王弼之周易論語新義》一文中指出:“魏晉經學之偉績,首推王弼之《易》、杜預之《左傳》,均源出古學。今學本漢代經師之正宗,有古學乃見歧異。歧異既生,頭腦乃不囿於一方,而自由註釋之風始可興起。”(《湯用彤學術論文集》,第264頁)湯先生由兩漢今、古文經學的歧異推至魏晉自由註釋的民俗,見微知著,允為一代大師。到了曹魏時期,隨着東漢政權的瓦解,兼以曹氏父子喜歡形名術數,經學果真衰落了。魏明帝時,司徒董昭上疏稱:“竊見當今幼年,不復以學問為本,專更以交遊為業。國士不以孝悌清修為首,乃以趨勢游利為先。”(《三國志?魏志?董昭傳》)另一位士醫生杜恕也上疏說:“今之學者,師商、韓而上術數,競以儒家為迂闊,不周世用,此最習慣之流弊,創業者之所致慎也。”(《三國志?魏志?杜恕傳》)至此,作為政治原則和道德規範的儒家頭腦已不復昔日的統攝氣力,理性遂有更進一步尋找宇宙、社會和人生依據的要求。正始玄學的興起,即是自覺地順應了這一要求。,/xuanxue/rm/4896.html

玄學術數組成與中國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