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戀”的殺傷力

高三,不信託傳說

上高三之前，我對高三所有美妙的傳說，都不信託。

我不信託半天踢足球，半天上課，晚自習還睡覺的學生，會考上北京大學；我不信託平時交白卷的學生，高考溘然靈光乍現，考了滿分；我不信託左手吉他、右手美眉的人，能考過專心致志的學生；我不信託翻圍牆去上網的，學作業最靈光；我不信託家長從不外問的學生，心理最康健；我不信託高考會提供作弊的空間；我不信託腦白金腦黃金……

上高三之後，學校開了嘲高三發動會”。在我看來，前面要加個“運”字——“運發動會”。我上清華后，熟悉一個同硯，他在高三前，一直是個運發動。上高三之後，成就排名在30多位。高三結業時，高考成就卻全班第一。問其隱秘，他說：“我當運發動的時刻，教練說，只有你流的血汗，不會誘騙你。”

高三的先生說過許多好話，但我只信託三句：排名比分數主要；補弱科；不喜歡做題的學生，不是愛學習的學生。

上高三后，學校組織了第一次摸底考試，我考出了一個超級好的分數，數學高達142分，文科總分跨越620分。先生說，這是為了讓我們“提高自信心”的一次考試。我不體貼自信心，不體貼分數，只體貼排名。我在班上排名第四，在全校文科生中排名第21。這就是我高三的第一個起點名次。而高一的時刻，由於文理不分，我竟被糟糕透了的理科拖累了總成就，以致排名在全校1000名之外。分數只會讓我疑惑，名次才氣給我自信。

我的弱科，也是大部門文科生的弱科，那就是數學和地理。我積攢的一點體能和毅力，險些都給了數學，我的方式是做題、做題、再做題；我積攢的優勢，給了語文和外語，我的方式是只加入考試，不交這兩科的作業；我積攢的智慧，給了歷史和政治，我的方式是做條記、畫表格、理框架、找得分竅門。另有地理，我一直沒有找到方式，只是在雜亂的調整中跟緊別人的措施。

我的數學先生說：“你是我見過的做題最多的學生。”有一個章節，我沒有搞懂，於是去網上下載了有關這個章節所有的試題彙編。打印出來，一共是600頁。天天晚自習近四個小時，我都在專一做題中渡過。做完了之後，我經常以為頭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四面楚歌，也笑着走過

做題的辛勤，在高考中終於獲得了回報。我的數學，是所有科目中考分最高的。我的最弱科目，成了我最強勢的一科。

從高二的暑假最先，我就在為自主招生做準備了。我的自述質料，足足準備了三個多月，前後裝訂出了一個冊子。最終，我進入了清華大學新聞流傳學院。我的高考分數加上自主招生的優惠分，排名全省第21。我從沒有放棄希望，也沒有錯過時機。

但我看到許多家長，經常是在最後一刻，才寄出孩子的資料。那些資料大多是慌張皇張湊出來的，他們連打印紙都暫且借，獲獎證書也不知塞到了那裡。對於面試，他們說：“哎呀，無所謂，只當是磨鍊磨鍊吧，說不定就過了呢。”

事業也許會從天而降吧。然則我不信託。不要抱着“磨鍊磨鍊”的想法，那隻能露出出你的心不在焉，缺乏誠意。

怎樣過一個快樂的高三?我沒有太多理想。高三的學生，沒有誰還能保持所謂的心理康健。若是你焦慮、焦躁，嫉妒別人比自己好，擔憂未來，埋怨怙恃，痛哭發泄，暴食減壓，患得患失，這都沒有什麼恐怖，這就是競技心理，天天都纏繞着高三學生的病態心理。

在高三的誰人漫長冬天，我天天都陷入負面情緒：看不到未來，以為苦海無邊，伶仃，變醜，任何一點點小挫折，都讓人潰逃異常。我的唯一方式，是給自己寫小紙條。這些紙條，現在翻出來看，甚是可笑，都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之類的大俗話。開春之後，我的情緒隨着成就的穩固也逐漸穩固了。由於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的高三，是在理性中渡過的。告辭時也異常鎮靜，我不會涕泗交流，不會撕書泄憤，不會跳樓自殺，不會通宵狂歡。不會過於眷念高三，也不會通盤否認高三。

那是一段短暫的“運發動生涯”。用汗水去追逐名譽與夢想，也感受悵然與失蹤。云云而已。

與夏天不只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