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小故事 校园故事 正文

籬笆部落

伊可愛

籬笆部落

時間:2011-10-12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作為最後一排,我們的眼前被森林般直立的掃帚拖把柄團團圍住,與這個班阻離隔來。它像個籬笆小院,也像牢獄。

苦瓜終於被“流放”了。

他以延續5次在各種校考、聯考中分數穩居全班倒數第一的資格,被班主任塞進了籬笆部落。我們幾個老一輩的原住民為他開了個小型的迎接會,可抱着書籍坐在我身邊的苦瓜卻哭了。沒節氣的傢伙,我很小看他。

“籬笆部落”的名字是我原創的,實在它的規模和形態遠沒有那麼詩意——3張課桌,6把木頭椅子,課桌前面是本班的勞動工具:掃帚、拖把和鏟草的鐵鍬們,椅子後面是通告黑板。作為最後一排,我們的眼前被森林般直立的掃帚拖把柄團團圍住,與這個班阻離隔來。它像個籬笆小院,也像牢獄。

這個創意是班主任老牛想出來的。籬笆部落的用途相當明確——圍住我們這幾匹害群之馬,確保其他同硯的平安與優越學習環境。那些不夠開除資格,又“無法拯救”的差生,就此有了被流放的寓所。

這學期開學那天,老牛帶着新英語先生來班級,指着我們說,最後那排都是無可救藥的差生,不用管他們了。英語先生推了推眼鏡,無比堅定地址了頷首,示意強烈贊成。中央幾排有幾個學生轉頭張望,眼神龐大,有的滿臉取笑地笑。我瞪着眼睛沖他們吼,看什麼看,欠揍啊?

我這一吼,英語先生嚇了一跳。老牛的神色很難看,他指了指我,說你給我出來。我斜了他一眼,沒動。老牛的喉結蠕動了一下,走到我旁邊。我歪着頭嬉皮笑容地說,你得等我把鞋穿上呀。班裡一陣鬨笑。

畢業的禮物

老牛把我領到西操場的單杠下,雙手插進褲袋,裝得挺像個社會人。他說,陳默你能不能給我點體面?咱不是早就說好了,我不管你,你也別給我搗亂!我吸吸鼻子說,給根兒煙唄?老牛很不耐性地掏出煙,甩給我一根,提高分貝說,快結業了,咱倆最好相安無事!說完扭身走了。

正是上午第二節課,天空晴得很不真實,我躺在草地上,偌大的操場無聲無息。望着遠處灼爍的課堂,我的心底溘然有些酸痛。

1我叫陳默,誰人男子給我取這個名字時希望我能紮實地做人,少說多做。可是他自己卻沒有紮實,我讀初三那年他和另一個女人跑了。母親去年下崗,我們的生涯拮据不堪,母親靠為人家做鐘點工維持生計。

高一下學期,我的成就最先下滑,只管起勁追,照樣一落千丈。相近期末的某天下學,兩個混混攔住我,要錢。為了珍愛身上那3塊錢,從沒和人打過架的我像一頭瘋了的小老虎,把其中一小我私人的肋骨踢斷了。事情驚動了學校,我被轉達指斥,還記了大過。我想不通,為什麼我是受害者卻還要被責罰?往後,我最先搗亂了。半年中,我變得暴戾而頑固,成了著名的差生。

這天晚上,母親煮了皮蛋瘦肉粥。她把每一塊肉都夾進我碗里,連最細碎的小丁也沒遺漏。她對我的事一無所知,還滿心憧憬着我能考上大學,出人頭地。我隱藏得很好——早晨準時上學,算準了晚自習竣事的時間就馬上回家,有時還編些班上的事講給她。謠言說得多了,有時我自己也以為那似乎是真的。可事實是,我把書包往籬笆部落一扔,就到校外胡作非為了。

我憎惡籬笆,憎恨這可恥的隔離。我只能逃掉。

新來的語文先生姓范,聽說是武大中文繫結業的高才生。到了我們校就教準備結業班,足見校方對他的重視。苦瓜坐得板兒直,伸着脖子聽得一臉虔敬。不知是哪個活該的值日生把掃帚倒放了,掛着恭弘=叶 恭弘兒的竹條像個偉大的扇面,把視線擋了個嚴實。

我推了推苦瓜,說別裝了,咱倆下盤五子棋啊?苦瓜皺了皺眉,沒理我。我伸腳踹了踹他,再借你一根兒脖子,你能瞥見黑板啊?都塞進這兒了,你還指望學啥?苦瓜歪過頭極小聲地說,別鬧,講古文呢。

我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側過頭對身邊的皮豆說,你看他這熊樣,還聽古文呢。皮豆擁護着我,也隨着笑。這時台上的范先生敲了敲桌子,說後面那幾位同硯,請注重課堂紀律!課堂紀律?這小眼鏡兒跟我授課堂紀律?我坐起身子,撥開掃帚恭弘=叶 恭弘沖他喊,哎我說小販兒,你賣你的知識得了,老牛沒告訴你別管我們嗎?范先生臉上一陣蒼白,他推了推眼鏡說,你叫陳默吧?我不管你以前怎樣,但在我的課上請尊重我!


  • 共2頁:
  • 上一頁
  • 1
  • 2
  • 下一頁

讓老師摔一百個跟頭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