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師摔一百個跟頭

結業的禮物

四年寒窗，就要劃分，不少人都在準備結業的禮物送給同硯。我發現只有林志默默地坐在一邊。我知道他來自邊遠的山區，家裡窮，沒有錢買什麼禮物送給同硯。

看到他這樣，我們就住手談禮物的事。他見我們緘默了，就笑笑，說：“我也要給人人一份禮的。”我們勸他：“沒需要啊，有這份心意就行了。”他說：“我是至心的。”

林志和我是一個卧室的。四年來，我們旦夕相處。因此，他的情形我對照清晰。

每次開學的時刻，他都市從家裡帶兩罐子腌蘿蔔、腌鹹菜來，不為其餘，就為下飯。天天用飯時，他只打飯，然後就回卧室吃他的腌鹹菜。只管云云，他照樣節約着吃，只管讓腌鹹菜吃得久一點。可再怎麼節約也吃不了一學期呀。看到他學期末吃白飯的時刻，同硯們都市自覺地資助一點飯菜票給他。我呢，因住在市內，時不時地會從家裡帶點魚呀肉呀什麼的，讓他嘗嘗葷。星期天，我們住市內的同硯也會輪流邀他抵家裡玩，實在也有讓他改善伙食的意思。

冬天的時刻，他穿着單薄，同硯們會把自己家的衣服送給他，雖然都是舊的了，可人人知道，林志需要。可以說，四年來，班裡的35名同硯，就有34名輔助過他。

游過我心湖的小魚

雖然家境清貧，可林志學習很用功，在我們打牌、談天、聽音樂會或者談戀愛的時間里，他不是在課堂就是在圖書館。而且，他還會把自己點點滴滴的感受寫成文字，寄到報社揭曉。他用獲得的稿費來交學費或買書，我們也曾戲言過要他宴客，但我們一次也沒真要他請過。我們知道，每一筆稿費對他來說都很主要。

結業儀式就在我們的課堂里舉行，同硯們互寫贈言、互送禮物。四年裡，雖然也有恩怨，也有辛酸，可想到馬上就要天南地北，再也沒有這樣相聚一起的時光了，心頭都難免有些辛酸。

這時刻，我發現林志不見了。林志呢？正當我們要尋找他時，他卻抱着一摞條記本進來了。怎麼這麼俗呀？都結業了，還給人人送條記本？他沒剖析人人，往每人手裡塞了一本。然後，走上講台，打開條記本並舉着說：“這是我四年來揭曉的作品，我精選了35篇出來，我發現，每個同硯都給過我輔助，每個同硯的關切我都用筆紀錄了下來。我把它們複印並貼成了35個條記本。人人給我的輔助我無以回報，但這些真摯的情緒會一輩子留在我心裏！”他深深地鞠躬，久久沒抬起頭來。等他抬起頭時，我發現他已熱淚盈眶。

靜，靜得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我們都被感動了。我們當初的支出真的是微不足道，但我知道，由於有了這個特殊的禮物，我們之間的友誼，變得加倍珍貴了。

 

讓你我優雅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