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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田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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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田雞

時間:2012-03-15 作者: 編輯:小故事

   十歲的她和八歲的弟弟來到鄉下的外婆家度假。
   弟弟從田裡捉來一隻田雞。怕它跑了,便用一根紅色的線拴着它的腳,然後放到一個大臉盆里。他手裡牽着線看着田雞蹦蹦跳跳,然後哈哈大笑。
   弟弟玩得累了,便將線系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可憐的田雞。它拚命地做着無用的掙扎想逃走,全然不知原來宿命已操作在他人手裡。
   田雞是益蟲呢,我們要好好珍愛它。這可是教頭腦人品的先生說的。
   於是趁弟弟上茅廁的時刻,她將拴在椅子上的線解開,田雞一躍而起,帶着那根紅色的細線終於脫離了。實在脫離的不只是田雞。但僅僅十歲的她又怎麼會覺察這些?看着紅線一躍一蹦消逝在不遠的田裡,她眼裡瞬間有目送天使脫離的幻覺,滿心的喜悅與成就感。
   弟弟回來了,他看着臉盆空空蕩蕩的,像是未曾發生過什麼。
   然後弟弟一言不發地瞪着她。她被那小小的勝利而沖昏了頭,自滿忘形得對弟弟說,是她放跑了田雞。
   弟弟哇地一聲哭了。她開心地笑着,僅僅為那隻田雞。
   然後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紛紛數落着她,撫慰着弟弟。
   你這個當姐姐的為什麼不明白讓着弟弟?
   就一隻田雞嘛,你放了這一次下次不照樣要被其他人捉走?
   弟弟好不容易到一次外婆家來你怎麼就弄哭他?
   親戚們為了撫慰弟弟,立刻捉了一麻袋田雞,弟弟終於興高采烈,笑得一臉光耀。
   她氣忿地瞪着這些人,然後眼睜睜地望着晚餐又多了一道“佳肴”。
   弟弟和親戚們大口大口地嚼着田雞肉,她終於放下筷子,冷笑着轉身躲進了一間小屋子。沒有開燈,漆黑里只有簌簌的聲音。她遺忘了畏懼,眼裡只有田雞的遺體露出在盤子上的樣子。驚心動魄然而無能為力。十年來,她除了剛出生的時刻哭了兩三聲后,今天是第二次落淚。她怙恃一直以為她天生缺少眼淚,豈論若何打她罵她的時刻她從來不哭泣,

最佳記者

只是紅着眼睛,恨恨地咬着嘴唇,望着天空。
   不遠處有田雞的鳴唱,混在了幽幽的夜色里。誰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日子無聲又無息,一晃便晃到了十年之後。
   那隻田雞的故事早已被親戚們遺忘,親戚們永遠在奔忙勞碌着,為了車子為了屋子為了票子,誰會在意十年前的一隻田雞呢?
   她也在時間的洪流中長大,像是一塊曾經稜角明白的石頭,被社會的風風雨雨逐漸打磨得圓滑無比。她在名牌大學里一心攻讀她的專業,為她的理想和奮鬥目的掉臂一切地起勁,甚至是不擇手段。不知不覺中,她將那隻田雞的故事隨手丟在了逝去的時間里。
   她的結業論文寫完了,她按學姐們所告訴她的,請她的導師全家來到一家五星級賓館吃頓“便飯”。
   導師帶着他的妻子另有十歲的女兒來了。小女孩異常可愛,她一見到便有似曾相識的感受,異常的親熱。小女孩嘴裏“姐姐”、“姐姐”甜甜地喊着,她嫣然一笑,輕輕地吻着這個小女孩。小女孩也似乎十分喜歡這個姐姐,乖乖地接受着。
   主客定位了,她拿着菜譜的那瞬間被眼花繚亂的菜名以及令人炫目的價錢而嚇了一跳,不外她的驚嚇只是在她的心裏。她把菜單遞給了導師,導師連看也沒看,報了七八個菜名,又把它遞給了妻子,她妻子微微一笑:“算了,點多了生怕吃不完。”她在心裏咬了咬牙:“多點幾個……”導師的妻子又笑了笑:“那就來個‘墟落音樂’吧!”她心裏不知怎地驀然一驚。 []
   一道道蒸氣騰騰的菜紛紛上桌。她邊吃邊和導師談論着她的結業論文,虛心而鄭重,一言一行都看着導師的眼色。從導師知足的笑容看來,她的這餐“便飯”並沒有白請。
   一聲尖銳的童音打斷了她和導師的談話:“我們不能吃田雞,先生說田雞是益蟲!”
   她沒有回過神來,只是轉頭望着同樣受了驚嚇而不知所措的侍者。
   侍者搓着手負疚地微微一笑說:“這道是‘墟落音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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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丟失的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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