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音樂學院的學生
紀念一個孩子
時間:2012-03-22 作者: 編輯:小故事
我抵達城已是黃昏。第二天早晨,我往一所學校趕。我是來取經,城的教學自有怪異的一套。可是,我穿過廣場的時刻,發現廣場四處都是孩子,東一堆,西一夥,我以為今天要在廣場舉行一個兒童的大型流動。
可是,又不像。他們有的給鴿子餵食,有的放鷂子,有的打陀螺(我小時刻也玩過,稱為打牛),有的擺家家,有的制陶器,有的畫畫,有的舞蹈,似乎相互之間不搭界,各玩各的,穿的服裝也林林總總。我真的誤以為城住民突然返老還童了,成了童子城。而且,廣場周圍的街巷,四處都可以看到小孩,甚至屋子門口,另有小孩在玩玻璃彈子(我小時刻一度着迷過這玩意兒)。
學生不去學校,就犹如莊稼地里不長莊稼。我考察了好一陣子,孩子們都玩得投入、縱情,似乎把上學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蹲到打玻璃彈子的三個小男孩旁邊,我說:小同夥,你們咋不去上學?
—個小孩說:不用上學了。
我說:為啥不上學?
小孩說:玩呀。
我說:學校放假了?還不到暑假時間呀。
小孩說:到了玩耍的時間了。
我說:不上學,
就是玩?抬起頭來
小孩說:就是玩。
我說:要玩多久才上學?
小孩說:半個月。
我說:誰劃定的半個月?
小孩說:沒誰劃定。
我說:那為啥?
小孩:紀念—個同硯。
我說:誰人同硯現在在哪兒?
小孩說:我也不知道。
我被晾在一邊。
我終於找到一個大人。門前,仍是幾個小孩在玩——制陶。小孩的手上臉上衣上,都黏着陶泥。大人可能是其中一個孩子的父親,很無奈很羡慕的樣子。
我說:討口水喝。
他熱情地沏了一杯茶,似乎生怕我立刻走,還搬來椅子。一個被小孩傾軋的成人。
我討教他為什麼孩子都在玩耍?
他說:玩吧,玩吧,放鬆放鬆。
我說:到底為啥?
他說:紀念—個孩子。
我說:紀念一個孩子就都玩耍了,誰人孩子一定是個貪玩的孩子。
他說:不是,那是個不會玩耍不會頑皮的孩子。
我說:你熟悉誰人孩子?
他說:不熟悉。
我說:誰人孩子怎麼發動起全城的孩子鋪開來玩耍呢?
他說:沒有發動,沒有。
我說:誰人孩子現在在哪兒?
他嘆一口吻,說:去年,那孩子住了院,醫生診斷不出他患了啥病,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像一棵樹苗缺水缺光一樣眼見着枯萎了。半個月里,他什麼也不說,最後那天,他的爸爸媽媽問他要啥,他說,我要玩耍。
我脫口說:他玩耍了嗎?
他說:孩子命短。他的成就,每門都是整年級的第一名,稍微降一點,他會哭,他把所有的氣力都掏在作業上了。孩子的爸爸媽媽很痛恨。
我說:厥後呢?
他說:厥後,不知誰提議紀念誰人孩子,每年這半個月,允許孩子們玩,痛愉快快地玩。
我想到,許多孩子並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原由,一個不會玩的孩子換來了孩子們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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