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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炎天

新坐標系中的成長之痛

北大的炎天

時間:2012-03-30 作者: 編輯:小故事

  昆德拉說,聚會都是為了告辭。
  蟬鳴的時刻,行李都打點好了。上路吧,結業生。
  
  北大的炎天,只有影象是濕潤的。青春在窗邊的風中飄逝了。玻璃做的風鈴摔下來,發出最後短暫的呼救聲。誰來救我們呢?水瓶躺在床腳,充滿灰塵。床頭女明星的笑容已經蒼白,像一朵枯萎的忘憂草。
  結業論文上的字,像螞蟻,各自回自己的家。我們或留下或脫離,這座都會,我們呆了四年,尚未熟悉。
  某某人出國了,某某人上研了,某某人找到了一個肥得流油的事情,某某人被遣返到偏遠的家鄉。一切都以鎮靜的口吻訴說,一切都不能引發一點激動。大四的最後幾個月是一潭死水。
  一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研的同夥忠實地對我說:“沒意思。”他拿到那張求之不得的通知書後,悄悄地端着一盆衣服,到水房中沖洗去了。水房中嘩嘩的流水,總有美意的同硯去關上。而時間是關不上的,雖然我們誰也不說。
  蟬還沒有鳴,我們的心便最先鳴了。事實我們還年輕。
  那支煙一直燃到終點也沒有吸一口,那根琴弦寥寂了一個星期也沒有彈一下。許多老屋子消逝了,校園裡正在大興土木。老屋子留在照片里,我們呢?我們也能留在照片里嗎?包羅那些做作的微笑和誇張的“V”形手勢?
  深夜,一長排自行車嘩啦啦地倒了,是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乾的。樓上傳來幾聲遙遙的詛咒,卻像是天主在語言。翻個身,又模模糊糊地睡去。把氣忿留給新生們,把疲倦留給自己。
  快結業了,粉刺一點也不剖析這個轉變,依然肆無忌憚地生長,在我們髯毛還未興隆的臉上。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摔了好幾個缺口,照樣舍不得扔進垃圾堆里。照來照去,這個臉龐怎麼也不能讓女孩喜歡。月光都是傷人的,在一個接一個的不開心的夜晚。
  昆德拉說,聚會都是為了告辭。
  還在想江南嗎?還在寫那些關於江南的詩嗎?還在為誰人江南的女孩子牽腸掛肚嗎?
  “沒有”——說沒有的時刻,有氣無力。
  愛和被愛,似乎都沒有發生。自行車騎得太快了,

機遇青睞“倒霉者”

驀然覺察該停下來的時刻,才發現停在沒有偏向的十字路口。
  同硯們比生疏人還生疏,縱然那位睡在上鋪的兄弟。一直都搞不清晰他的髮型是怎麼梳出來的。很多多少次想問,卻沒有問。
  人人都躺在床上看書,不再去課堂了,不再去聽課,只管授課的是趣話連珠的教授。也不去圖書館,只管圖書館里有460萬冊藏書。躺在床上是自由的,看不下去的時刻,便隨手把武俠和戀愛扔到床下。
  宿舍的牆也會寫詩,受詩人們的熏陶,牆上爬滿甲骨文,守候下一屆的古文字學家們來解讀。他們想象得出,自己所住的鐵架上曾住過怎樣的一位先進嗎?
  女生樓前的白楊樹,聽慣了那五花八門的呼喚,或悠長,或短促,或如巨鍾,或如电子琴,或深情,或絕望。那些呼喚的男生站在樹下,日復一日地呼喚一個個女生的名字和名字後面的如花似玉。以後,照樣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呼喚,只是換了差其餘名字。
  白楊樹拱衛着女生樓,一言不發,一對情人靠着它接吻。另一邊,是另一對情人。
  這座寬敞而狹窄的校園。
  男生都在打撲克,女生都在織毛衣。
  打撲克不是為了打撲克,織毛衣不是為了織毛衣。結業前的日子,必須找一種設施來“打發。”前途是否如意,不是我們所能決議的。對於脫離,若干有點恐懼,雖然用豪言起勁地掩飾着恐懼。結業的時刻,我們發現了相互的差異,水底的魚浮到了水面,水面的魚沉到了水底。
  校園是不能縮到鞋底帶走的。被單已經洗得發白。系領帶的時刻依然以為彆扭。教授的指斥和表彰都遺忘了,由於我們將生涯在別處。
  蟬鳴的時刻,行李都打點好了。上路吧,結業生!


    生命中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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