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石成金

以後再對她表明

　　6年前，我照樣縣城一中的一名青澀、靦腆的男生。在別人看來，我一定生涯得很幸福，由於我成就優異，學習用功，上大學應該不成問題。
　　實在沒有人知道我心裏深處的自卑。我來自全縣最貧困的鄉，每次學校的特困生名單中都有我的名字，而身邊的同硯都衣着鮮明，舉止瀟洒。我不敢介入他們的討論，我怕自己出洋相，被他們笑話。每次下課時，他們在走廊上談天，我就悄悄地坐着。我逐漸地變得孤僻起來，上學一年了，還沒有一個同夥，也沒有和誰講上10句話。
　　高二的下學期，班上突然有人“早戀”，竟是兩個成就都很好的學生:肖志和飛燕，他們倆還偷偷跑到了學校後面的小山上。對此，先生在班會上舉行了嚴肅的指斥，還一併把我拿出來表彰：你們看看小小，他什麼時刻動過這種心思？
　　坐在我後面的肖志悄悄地說：我看他不是沒有心思，而是沒有人會喜歡他這樣的書獃子。我真想轉過身與他大吵一架，但照樣忍住了。下課後，我趴在書桌上，淚悄悄落了下來。年輕的我實在何等盼望擁有一份單純的情緒，可是我的自我封鎖，我的自卑，讓我離每位同硯都遠遠的，雖然先生常表彰我，但我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6月的一天，我照例很早來到課堂，拉開抽屜的剎那，我驚呆了：抽屜里悄悄躺着一封信，疊成了千紙鶴的形狀。我知道那是情書的盛行疊法，一種叫幸福的感受瞬時流遍了我身體里的每根血管。好不容易挨到下學，我第一個衝出了課堂，在無人的角落裡閱讀生擲中的第一封情書。上面的句子我讀了一遍就永遠記着了：我一直站在誰人窗口／你應該早已瞥見／我是風中一顆心緒不寧的小草。信的末尾是一段讓我面紅心跳的話：喜歡你，

窮，真的沒什麼

良久良久了。今晚9點，在山上的步雲亭等你。
　　信沒有署名，但我一看字跡就知道是誰寫的。她就坐在我斜劈面，是飛燕的字跡，豈非她喜歡的是我？我心裏感應很快樂，但我照樣決議不去赴約。由於我知道現在還沒有資源接受她的愛，等我考上大學后，再對她表明。我對自己說：一定不要辜負這份愛！
　　第二天早上，陽光妖冶，我心中久久積鬱的陰霾，也隨着陽光一網打盡。從那天最先，我再也不為衣服的破舊而自卑，也不再為自己是特困生的身份而怯懦，我變得活躍爽朗，起勁加入同硯們的種種流動，不再封鎖自己。
　　我發現身邊的同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相處，他們並沒有由於我的貧窮而看低我，稀奇是肖志，他在每個周末都請我到他家改善伙食，成為我最要好的同夥。
　　固然我沒有告訴他情書的事，那是我心中的一個隱秘。
　　7月，全班45個同硯各奔器械，我以超出重點大學錄取分數線38分的成就被一所重點大學錄取。
　　到大學后，我對飛燕的愛逐漸淡下去，我發現自己那時對她的愛只是少年時的戀慕，但我的心裏照樣很謝謝她的那封情書，它讓我獲得了同硯最為珍貴的友誼。
　　今年，高中同硯聚會。言笑間，我提到了高中時的那封情書，肖志說：“你還記得啊！那是我和班裡的同硯商議着寫的，飛燕抄的，我們知道你盼望友誼，而沒有人向你敞開心扉，收到信后你一定喜悅，以你的性格又不會影響學習。但慘的是為了寫情書我和飛燕跑到山上的事讓先生罵了一頓，不外慶幸的是，你這位優異學生總算加入到整體中來了。”
　　我沒想到，情書是這樣來的……眼淚不知怎麼就流了下來。雖然最初的情書並非真正的情書，但它卻讓幼年自卑的我獲得了那時最盼望的真誠和友誼。
　　建 峰/薦

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