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不堪剪
每一顆草都市着花
時間:2012-04-25 作者: 編輯:小故事
去鄉下,跟母親一起到地里去。驚訝地發現,一種叫牛耳朵的草,開了細小的黃花。那些小小的花,羞澀地藏在恭弘=叶 恭弘間,不細看,還真看不出。我說,怎麼草也着花?母親笑着掃過一眼來,淡淡說,每一棵草,都市着花的。愣住,細想,還真是這樣。蒲公英着花是眾所周知的。開成白白的絨球球,輕輕一吹,滿天飛花。狗尾巴草開的花,就像一條狗尾巴,若成片,是再美不外的景物。蒿子着花,是大團大團的……就沒見過不着花的草。
曾教過一個學生,很不出眾的一個孩子,皮膚黑黑的,另有些耳聾。因不怎麼聞聲聲音,他總是勉力張着他的耳朵,微向前伸了頭,作出起勁諦聽的樣子。這樣的孩子,成就自然好不了,所有的學科競賽,譬如物理競賽,化學競賽,他都是被忽略的一個。甚至,學期太考時,他的分數,也不被計人班級總分。所有人都把他當殘疾,可有,可無。
他的父親,一個皮膚同樣黝黑的中年人。常到學校來看他,站在課堂外,他轉頭看看窗外的父親。也不出去,只送出一個笑容。那笑容真是光耀。盛開的野菊花般的,
有大把陽光氣息在裡頭。我好奇他綻放出那樣的笑。問他,為什麼不出去跟父親語言?他回我。爸爸知道我很起勁_的。我輕輕嘆一口吻,在心裏,有些感動,又有些感傷。並不以為他,可以改變自己什麼。借你一輩子
學期要竣事的時刻;學校組織學外行工競賽,是要到省里奪獎的。這關係到學校的聲譽。平索的勞技課,都被沒收上了語文、數學,學生們的手工水平,着實有限,收上去的作品,很令人失望。這時,卻爆出冷門,有孩子送去手工泥娃娃一組,十個。每個泥娃娃,都各具情態,或嬉笑,或遐想。活躍、單純、美妙,讓人讚歎。作品報上省里去,順遂奪得特等獎。全省的特等獎,只設了一名,其驚動效應,可想而知。
學校開大會表彰這個做出泥娃娃的孩子。熱烈的掌聲中,走上台的,竟是黑黑的他——誰人耳聾的孩子。或許是第一次站到這樣的台上,他神情很是窄小不安,只是低了頭,羞澀地笑。讓他談獲獎體會,他囁嚅半天,說,我想,只要我起勁,我總會做成一件事的。剎那間,台下一片靜,靜得陽光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往後面臨學生,我再不敢容易看輕他們中任何一個。他們就犹如鄉下的那些草們,每棵草都有每棵草的花期,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牛耳朵,也會把黃的花,藏在恭弘=叶 恭弘間。開得細小而執著。
和影子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