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王子還是青蛙

那年的夢想

　　□文/魯西西

　　我還記得你的容貌。

　　我記得，6歲那年我在奶奶家的走廊遇見你，我自豪地向你宣布，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聽了以後若有所思，然後脫口而出，我送你一份生日禮物。這句話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讓我在原地等着，便急遽忙忙地跑了出去。我坐在奶奶家的門檻兒上等你，滿心歡喜地想你會帶什麼好器械給我。

　　很快你回來了，我看你空着手，什麼也沒有，正準備失望。你卻神秘地對我說，跟我來!

　　你帶着我來到一片玉米地，然後自個兒跑已往掰玉米。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你，嘴巴圈成一個“O”。我知道了，你要送我的禮物，長在別人家的地里。

　　你將玉米塞進我懷裡，囑咐我不要給奶奶知道。可是一回家，我馬上就無知地把你出賣了，我高舉着玉米棒子自滿地嚷嚷，奶奶，這是小明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效果你被你媽教育了一晚。

　　長大以後，我在生日的時刻收到過鮮花、手機和項鏈。可是小明哥，你給我的，我生擲中的第一份生日禮物，意義永不被逾越和替換。

　　我還記得我被蜜蜂蜇了的早上，我捂着腫得很高的胳膊大哭。由於太痛，我很憂鬱我會由於蜂毒死掉。

有多少人在自設障礙

　　你跑去山上為我摘來草藥，為我敷在傷口上，還給我看你裝在口袋裡從山上撿的悅目的紫色、藍色、白色的水晶石。你說若是我不哭，你就把它們所有送給我。

　　於是，我住手了哭泣。小明哥，在我眼裡你總有瑰寶，你總有我的止痛葯。

　　許多年以後，我為失戀的痛，而淚流不止的時刻。小明哥，我在想，是不會再有人給我止痛葯和水晶石了。

　　我還記得,我們躺在曬穀場上納涼,天空晴朗,星光光耀。我看着夜空一閃一閃的星星,孩子氣地對你說,我有星星,該多好。

　　於是，你不知道從那裡裝了一塑料袋的光澤給我，你笑嘻嘻地對我說，天上的星星!我驚喜地看着你，戰戰兢兢地接過那隻袋子，雖然我知道，那不是星星是螢火蟲。

　　許多年以後，我在影戲中看過無數曼妙的場景。而你這樣一個貧窮的鄉下少年，沒有若干人比你更浪漫。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那年的夢想，是和你一起長大。

　　（黃飛摘自《幸福》

 

最先到達春天的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