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的日記

暗戀

　　轉眼之間進入了高二年級，新學期又最先了。在我們這個農村中學，每到這時都有不少先生調走或分來。這學期，不知道又有什麼新的轉變？

　　星期一上午第三節課是英語，上課鈴響了，同硯們都睜大眼睛在守候着，班主任已經提前宣布，新來的英語先生姓黨，剛從師範大學結業。

　　黨先生來了，穿着那年炎天很盛行的粉紅色碎花連衣裙，她胳膊下夾着課本，臉有些緋紅，令人眼花的是她白色的皮膚，語言時露出的一排白亮牙齒。她用英語問候了同硯們，然後最先上課。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了今天的課文問題。她的英語字母在黑板上寫得有點傾斜，但異常娟秀，像一排追逐的小鳥。

　　誰人時刻，我的英語成就在班上只算是中等。黨先生說英語時的自若和流通，一瞬間讓我感應了這門課的魅力。我悄悄對自己說要不停鼓勁，一定要把英語成就遇上去。用飯前，我在背英語單詞，睡覺前，我依然在溫習這一天的英語作業。早晨的校園小路上，我捧着英語課本高聲朗讀。

　　我的英語成就很快遇上去了，第二次英語考試，我出人意料地排在了班上第一名。半學期事後，我當上了英語科代表，原來的科代表長得高峻威猛，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我有一種擊敗對手的自豪感。

　　我對英語的熱情和起勁，只是為了吸引一小我私人的注重。她就是黨先生。每一次英語課，我都在預測，黨先生在注重我嗎？我欣喜地感應，黨先生真的有些青睞我了——點名讓我回覆問題的次數在班上最多。每次我回覆完問題，她臉上讚許的神情都讓我心裏激蕩良久。

　　天天，我都在焦灼地守候黨先生的身影泛起。由於黨先生還教另外兩個班的英語，每當我瞥見她走進其餘課堂，我就悵然若失。有一次，我站在她每次必經的路口守候，她問我在等誰，我支支吾吾，轉身跑進了課堂。

　　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受。黨先生，

高中生涯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等誰嗎？每一天，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見一見你，起勁讓我的心紮實平靜下來。

　　一天下課，她對我說：“中午，你把班上的作業收起來交到我的卧室，你協助我修正。”

　　我抱着作業本，走向黨先生的房間，心裏突然有些忙亂起來。門虛掩着，我敲了門。“進來吧。”黨先生讓我坐下，她合上一本書。我一看，是《咆哮山莊》的中英文對照譯本。我輕輕地問：“黨先生，你也喜歡看小說？”她笑了，告訴我：“我也異常喜歡文學，對了，聽劉先生說，你的作文寫得很棒。”似乎做着作家夢的隱秘被看破，我的酡顏了。黨先生同我一起修正作業，她同我挨得那麼近，我能夠聞聲她的呼吸聲，帶着一種異性特有的清香。我悄悄扭過頭，望見了黨先生清亮晶瑩的雙眸，我的血液在飛躍燃燒。

　　這天晚上，我在夢裡輕輕呼叫着黨先生。

　　黨先生成了我心中的女神，我的日誌里紀錄著一個怯懦自卑的少年的苦悶和盼望，紀錄著一個少年常在夜晚溜到她的窗前靜坐，那透過窗戶的剪影對一個少年心靈的灼痛。

　　高三上半學期，校園裡傳出一個新聞，黨先生和縣工商局的一個公務員在談戀愛。

　　真的嗎？天涯隱約傳來雷聲，無情地轟擊着一個少年的心。

　　一天早晨，我抱着作業本，險些是鹵莽地撞開了黨先生卧室的門，正巧黨先生和他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我把作業本放在門前，衝出了誰人沒有路燈的走廊，一起跌跌撞撞地奔跑，我的淚水嘩嘩地流着，嘴裏念念有詞地還在詛咒着什麼。

　　疼痛一直揮之不去。那一周，面臨黨先生的眼光，我沒有抬過一次頭，我一直沒有吭聲。我在表達我的氣忿。

　　黨先生似乎也很難為情，由於我偷窺了誰人隱秘。我終於向她提出了辭去英語科代表一職，她驚訝地問為什麼，我瞪着她的眼睛，險些是咬牙切齒地說：“不為什麼，我不喜歡！”

永遠的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