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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後的“同硯會”

最難的考試

若干年後的“同硯會”

時間:2012-09-06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同硯是一種由配合的空間和時間培育出來的特殊關係。相比同事,同硯沒那麼多功利的盤算;相比同鄉,同硯關係又更近了一層,尤其在職員加速流動的今天,四處皆有同鄉,確乎少了“停船暫借問”的新穎。有一次去吃暖鍋,在誰人傳說中3天開一個店的天下連鎖暖鍋店裡,居然碰上了3位服務員同鄉,有一位的家離我家只有不到一公里,另一位則住在我家那棟樓的另一個單元。

  同硯友誼,無非是由於昔時都曾經一起受折磨,若干都有點同仇敵愾的勁頭,而昔時的做不得主,也讓相互如幼獸一樣平常,有配合被圍困的悲憤和體貼。

  同硯會無非有兩種功效,第一,青春追思會;第二,武林帖。若論第一種功效,應該算是同硯會最正宗的意義。“記得那時年數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林梢鳥兒在叫,我們不知怎樣睡着了。夢裡花落知若干。”三毛同硯的這幾句話,將青春之無邪展示了個透。不外“愛談天”與“愛笑”是個故去的事實,而在桃樹底下睡着了,聽着怎麼也像盜版史湘雲同硯“醉卧花叢”。

  第一種功效稀奇容易將同硯會變為超女的復生賽。想想看,昔時陰差陽錯,或者羞赧難言,被隱秘封存的愛意犹如埋在樹下的女兒紅,那些沉澱着美妙的誤會、通宵的忖量、稚子的情話和無邪的決裂的已往,在若干年後被開啟,其酒力不止讓人暈眩,簡直可以讓人失控。歷史清晰再現,溫情再度重燃。不外復生賽的條件是,不能開得太晚,若是雙方都已經發幡齒搖、老眼昏花,對着一堂後裔,昔時那些緘默的溫柔,也無法得體地被喚起。自然,也不能開得太早,少年心性還未遠離,距離之美尚未籠罩當下的奮鬥之苦,昔時的小危險還不能作為言笑之資,重逢一笑,更多的是熟識的客套,時間還未發酵到回首已往以為溫暖,同硯會也不外是個通氣會。偏要到不早也不晚,一切在將定未定之間,再來那麼一句“你也在這裏呀”,才顯自滿蘊無限,有讓人輾轉反側的效果。

  第二種功效則對照殘酷。昔時一同搞開頑笑,一同掃除衛生和扎堆譏誚他人的小同伴,若干年不見,漂亮的已經像個包租婆,英俊的正在打拚路上形容憔悴,當初人見人愛前途遠大的班長已經樂成下崗,而誰人逃學泡妞無惡不作的小混混,現在倒是人模狗樣,揣着外洋PHD的文憑,雄姿英發。那些原本在自己的小天下里還算鎮靜的心就此雜亂,心理落差如黃果樹瀑布,尤其是包租婆和下崗班長,忍不住想起當初堅決地撕掉小混混求愛信的堅貞神色。痛恨是晚了,然則至少還可以對另一半和自己充滿莫可名狀之氣忿。

  若干年後的相見,熟悉的一切逐漸影影綽綽,但又與昔時差異。一切都在似與不似之間,完全相符了新穎和懷舊兩種貌似矛盾的心理訴求——我想,這也許就是所有同硯會式的舊愛重燃的原由。

  村上春樹先生髮現過一種西伯利亞癔病,一個农民,在大荒原里勞作,周圍除了地平線照樣地平線。有一天,农民便扔下了鋤頭,最先往太陽以西走,直到最後倒地死去。這個恐怖的寓言,不知怎麼的,總以為跟拆散有點關係似的。實在,有的拆散,是由於原本就散了,而誰人隱藏在身體里死去的器械,也許是在年幼時分就種下的期待、價值和夢想吧。


    初三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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