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戀愛“鬼主意”
若不痴情枉少年
時間:2013-01-03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我讀過的大學里,有許多綺麗的戀愛故事,逐一印證所謂“若不痴情枉少年”。
最難遺忘的是同我選修詩詞瀏覽的一個長發瘦女生。她不美,衣服穿得邋遢,就是有一股自命不凡的瀟洒勁。很少見她與人打交道,整天跟她膩在一起的就是別系一個念自然組的男生,頭髮很短,像把鋼刷,經常穿拖鞋,短褲,露出長毛腿,鬍子不刮,帶着流氓氣息的伶俐容貌,兩小我私人走在一起,稀奇臭味相投。
我昔時難免也有這樣一點個性,對這種勇於自命不俗的人,格外瀏覽。當那些自稱頭腦開放、行動守舊,自視家教優越的同硯,用指斥審訊的眼光挖苦那一對男女的驚世駭俗、放肆不檢時,我就暗自讚賞他們敢作敢當的勇氣。
他們天天一起吃午餐。十二點下課時,課堂門外就等着一個提便當的他,然後一起到學校餐廳分享午餐。他們總是吃得津津有味,相互夾菜到令人生煩的境界。我有一次坐在他們旁邊,瞥見男的三次把一塊肉夾到女的碗里,女的三次夾回去。兩小我私人總共說了六次“你吃”。最後,女的放下筷子,一副怒容:“叫你吃就吃!這麼煩瑣個沒完。”男的就乖乖地吃了。那一餐飯,倆人吃自滿猶未盡。就商議是不是要在餐館里再點一樣菜。“你吃飽了沒有?”男的先問。女的以同樣的話又問。“你吃飽了沒有?”“想吃什麼?”男的說。“豆腐怎樣?”女的提議。“你想吃豆腐嗎?”男的又問。五分鐘的頻頻徵詢后,他們決議多買一份豆腐。那一餐飯終於吃得一無所剩。男的牽着女的手,提着便當,雙雙步出餐廳。
時時刻刻,他們形影相隨。只有坐在差異課堂的時刻,才氣把他們暫時脫離。他們勇敢大方,對旁人置若罔聞。在省“議員”建議闢室供約會的學生“正當接吻”的笑話鬧出時,
一樣平常男女,都還只是找個陰晦角落,炎天蚊咬,冬來風寒。這一對男女就敢在大街上果真接吻,絕不扭捏,就像西洋影戲的戀愛鏡頭一樣平常自然與天經地義。春暖花開時,草坪斜坡上就見他們擁抱翻騰,忘了來來往往無數受驚的眼睛。打翻的魚缸
至於兩人同住一個小房舍的廉價雙人床的事實,早就白得沒人去探討。人們好奇的照樣他們相互穿着相互的衣物。你總是會發現一雙綠襪子,一隻是在男的右腳上,另一隻是在女的左腳上,一雙白襪子,也云云這般的各穿一隻。一雙紅拖鞋,左腳在男方,右腳在女方,通常任何成雙成對的器械,都必須被他們公正地脫離來,各自擁有對方的一半。歌詞里的:你泥里有我,我泥里有你。
那樣的排列組合,是一種分享的喜悅?是一種標新立異?照樣一種意見意義遊戲?我始終沒有弄懂。那時只信:這麼年輕的兩個生命,能云云刻骨相愛,一定有一種早熟的悲劇,是我所不能明白的,他們能坦然面臨絕大多數人的指責與誤解,肯定需要無比的勇氣去堅持他們的選擇。
厥後,我們都結業了。我第一件事即是在厚厚的結業紀念冊上,找尋這兩小我私人,想從閑言流語中,找出一點可以探尋真相的靠山資料。當我翻遍整本冊子,發現幾千人的名單中,就缺了他們兩張面貌。他們既沒有一張尺度死板的學士照,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有挖空心思的結業留言。四年風風雨雨的日子,他們回報我好奇心的,就是二寸寬三寸長的“白色空缺”。
我感動得想向人探問他們的着落,以及相互相愛的下場。然則,我終於明了:“無題”是他們選擇最優美的告辭方式。我才學得若何尊重別人差其餘生涯方式。
李美麗也有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