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的魚缸

我的戀愛“鬼主意”

　　19歲,一見鍾情
　　上大學以後好幾個月,我都很自閉,反面同硯來往。老以為自己是偏遠區域來的,和大都會的孩子們玩兒不到一塊去。 

　　周末我都去中央美院學畫畫,晚上就住在協和醫院後面的小平房裡,學生宿舍。

　　去美院得坐公交車。經常是這樣,我在馬路這邊等車的時刻,就瞥見我們班一幫男生女生在馬路劈面,也等車,結伴出去玩兒。我們播音系只有一個專業,一個班級,學生人數39,聽說是建院以來最多,男女生一半一半。但我只對其中一個女生感興趣,她就是哈文。

　　在門路課堂上課,哈文正好坐在我右側,我們倆中央隔着樓梯。我用右眼瞄她,側臉輪廓很美,就這麼一眼,我

　　對她“一見鍾情”。

　　上課時,我經常騷擾她。我從本上撕紙,用鉛筆給她畫像,速寫,畫完以後用圓珠筆細細塗,逐步磨,弄出立體感來。

　　塗磨好了,趁先生在黑板上寫字,我伸胳膊去捅她。“哎,哎!”我嘴裏叼着筆,斜眼覷着先生,夾起那張紙遞已往。

　　“憎惡!”她白我一眼,“嚓”地把畫抽走,一臉不屑。

　　我完全不知趣地一笑,再撕張紙,接着畫,畫完又遞給她。

　　“你上不上課?”她又白我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向上挑一下。我知道,有戲了!

　　開學后不久,快到聖誕節了。我們班同硯聚在一起包餃子。哈文是穆斯林,人人就她的飲食習慣,專門買了清真羊肉餡。

　　吃完餃子,人人一塊兒舞蹈。我摟着哈文三步兩步亂轉,正值青春期,心想此時不表明,何時表明?

　　“哈文,你心目中的男同夥什麼樣?”我心懷叵測地問。

　　“至少一米八吧!”

　　一句話把我噎住了。這不顯著衝著我來嗎?但人家話已經說到這兒了,繞也繞不開。我只很多多少問了一句:“底線呢?”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怎麼也得一米七五吧。”

　　這麼說我就有自信了。我底氣十足地告訴她:“上星期體檢,我一米七五五!”

　　“那事兒我爸差異意”

　　表明之後,哪想窮苦了,她不理我了。

　　過了些日子,看我沒頭蒼蠅似的,她估量也不落忍,約我到了個地方,很委婉地說:“那事兒,我爸差異意。我爸說,現在還年輕,以學習為重。”她很聽父親的話。

　　“咱倆除了一塊兒用飯就是一塊兒學習,沒幹其餘啊!倆人學不比一人學好嗎?”我擺事實講原理,挑戰她爸的權威。談戀愛就延遲學習?私見。

　　見她有點兒答不上來,我乘勝追擊:“你以為我怎麼樣?”

　　“挺好的。”

　　“那不就完了嗎?你以為我好,我也以為你好,另有比這更合適的嗎?你再思量思量,啊?”我巴不得她馬上亮相。

　　“我……再想想吧。”最後她猶猶豫豫地來了一句。

　　一朝沒搞定,我最先裝頹廢,整天韜光養晦,不見人,不刮鬍子。原本就瘦,一蓄了鬍子,更顯得憔悴、滄桑。我鼓搗班裡男生把這陣風兒吹到哈文那兒去:瞧瞧李詠,為了你,都成什麼樣了?

　　另一方面,當我遇到哈文的時刻,显示得十分狷介,基本不帶側目的,讓她也嘗嘗啥叫失蹤。怪了,我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啊,可是戀愛眼前,這些小心眼兒、鬼主意,想都不用想就來。

　　一次,我幫同硯排話劇,當導演。恰好哈文也來看。我遠遠地瞥見她來了,激動啊,心臟“通通通”猛跳。但我冒充特酷特投入:“那誰,你這個地方動作可以再大點兒!”“你,語氣再強烈點兒!”

在風中飛揚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