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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Sir

愛是前提

董Sir

時間:2013-06-13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董Sir走進課堂,我就想,這是個怪胎嗎?

  1997年,我剛升入縣一中高中部,董Sir是我見到的第一位先生。

  鍋蓋劉海、起褶的西裝以及一雙“雙星”牌運動鞋,殘忍地露出了他的鳳凰男身份。這還不夠,董Sir一啟齒全班嘩然,一口隧道、純正的河南腔漂蕩了整整45分鐘。

  董Sir長得太像《家有仙妻》里的陳天貴——碩大的鼻孔上頂着一對三角眼,撅起的嘴唇里塞着一排不甘寥寂的齙牙。

  那是董Sir的首次亮相,讓一班相互還生疏的學生迅速熟悉起來。

  所幸少年們卓越的模擬能力有助於我們快速聽懂、熟悉董Sir的滑稽口音。逐漸地,我發現董Sir是一位博學的先生,也許正由於此,校長才不拘一格收了他。

  董Sir是人才。數學課上給我們講拿破侖、比爾·蓋茨、百慕大三角,人人聽得眼睛發亮、心神專註時,他在黑板上列起了三角函數。相比授課技巧,董Sir詼諧的氣概更為人人所喜歡。記得有一次早自習,7點30分的鈴聲響過良久,董Sir還沒有泛起。7點40分他終於一臉倦容亮相了,頭髮翹得像毽子一樣,襯衣紐扣所有錯位。董Sir鎮靜而真誠地說:“起晚了。”全班同硯為之拍手。

  厥後董Sir成為我們的班主任,在那不算長也不算太短的時間里,他組織全班開展迎澳門回歸朗誦會,教我們韻腳和重音;他在政治課上旁聽,溘然站起來和先生爭執唯物主義;他自力完成極具影戲效果的Flash在公然課上展示。他的才氣令眾人傾倒,可形狀依然雷倒人人。董Sir堅決不去整那排齙牙,毅然決然地保留着一頭隨時釀成毽子的中分;兩隻褲腿差異高度地捲起,顯然是剛上過茅廁;用不知道洗沒洗過的手,摸摸前排同硯的後腦勺:“照你這樣下去,期末考試一定是老末!”

  一學期沒過,班裡傳出一位漂亮的女生暗戀董Sir。在課堂里,董Sir像一個身披戰袍的超人,經常一口吻算出一大串数字讓人人自感汗顏,於是我們甩掉盤算器,動用一切巧算和他拼速率。當我們的速算爐火純青時,他在黑板上挑戰地寫下一道選擇題,全班同硯在草稿紙上下筆如飛,

那把戒尺

聲音如大雪掃過萬頃竹林。董Sir站在講台上,衣服後面拖着一個未剪的標籤,他用眼角看我們,語氣輕視,“這還用算!一眼就看出來選C。”

  董Sir總是這樣,出毫無章法的題,讓我們方寸大亂,而他僅思緒一轉,輕鬆化解;他以年長8歲、大本結業的資歷與涉世未深的我們PK,讓我們在他輕視的眼神里潰不成軍。一次學校大掃除后,董Sir徹底成為同硯們眼中的英雄,我們班認真的衛生區被校方迫令返工,董Sir揚言說:“地上原本就該有土,沒土哪能叫地!”堅決不讓我們重掃。

  回憶起來,那真是黃金般的一學期。

  犹如一把不羈的火種,董Sir點燃了我們摩拳擦掌的青春。這種特立獨行的氣場培育了人人的自信和自戀,我們最先質疑傳統規範,創作自己的座右銘。做題不用算的,用看的;紀律不用守的,用叛的。我們最先以為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是鼠目寸光之輩,我們才是天驕,是天下的主宰。

  然則非主流永遠不能取代主流,董Sir像一朵煙花,雖然流光溢彩,卻不能長駐天幕。

  學期末,董Sir的班主任身份被拉下馬,數學先生也換了。我們沒有像送別Mr.Kiting那樣站在桌子上呼叫董Sir,由於我們模糊明了,若是不撲滅你,整個天下都是要被推翻了的!

  董Sir隕落在初中年級,悄無聲息直到我們結業。

  厥後常聽小几屆的校友提起董Sir,最牛鳥語西席,想想就知道是他。聽說他的語氣有所收斂,但眼神依然桀驁。還聽說他娶親了,有了個女兒,女兒長得像父親——蒼天,我為她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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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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