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閑草

做個眼神犀利的人

　　眼神稀奇犀利的人，有他的頭腦，知道他的偏向。

　　上研究生時，帶我的導師就是眼神稀奇犀利的一位先生。結業多年後，我和導師在校園裡偶遇。他已經退休一段時間了，身體不太好，行走未便，看起來不那麼嚴肅了。

　　我跟先生說：“我現在似乎不知道該往那裡去了，似乎現在沒有人來指導我了。”

　　先生很艱難地挪到馬路的中央，問我：“你說那裡是北啊?”

　　我指向北面，說：“那裡!”

　　先生又問：“誰劃定的?若是我劃定那裡是南呢，行不行?”

　　我一時無語。

　　先生接着說：“現在誰會管你啊?你為什麼不自己劃定哪邊是北呢?誰劃定的很主要嗎?”

　　最後，先生說了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你可以劃定你自己的偏向!

　　對啊，我太在乎別人的看法，太在乎尋常已經劃定了的器械了。我太在乎自己是不是和別人想的一樣，進而失去了自己的偏向。

　　看着先生犀利的眼神，我突然明晰先生的意思了，作為一個有人生偏向的人，是不應該循序漸進的，是不應該找不着北的，是應該眼神犀利的。只有眼神犀利的人，才氣夠找到他的奮鬥偏向。誰能劃定你的偏向呢?

　　你自己!

　　往溝里去，往海里跳，往大路上奔，照樣往小道里溜達……全憑你自己!

　　為什麼有的人沒有自己的目的呢?看看他的眼神吧，一定是很渺茫的，很遊離的，很混濁的。

　　厥後，

每次只追前一名

我常用種種方式訓練自己和學生們的眼神。

　　有個周末的晚上，我帶着幾個學生去商城買衣服，我想訓練她們購置服裝和使用大商城的能力。結賬走出商城時，已經是打烊的時間了。站在路邊等車，我感應了紕謬勁，我問她們：“是不是少拿器械了?”果真，已經買單的服裝，我們竟少拿了兩件!

　　去之前我就囑咐過，器械一定不能脫離我們的視線，但最終六七小我私人，照樣把買好的兩件衣服落在了店裡，只能第二天再去取。

　　眼神不犀利時，縱然把器械放在你的視線局限內，照樣會人多一興奮就忘了。

　　還得不中止地訓練。

　　有個學期我教授的是《治理學》，一次，我部署的課外作業就是走街，要修業生們採集街道雙方商鋪的信息。這種訓練學生眼力的方式，沒有想到受到人人一致的迎接和一定。由於許多學生在走街中發現，原來生涯中司空見慣的街道雙方，隱藏着許多動態的值得關注和網絡的信息。

　　兩節課的時間一起走下來，學生們發現原來不遠的兩個紅綠燈之間，竟然有上千家的店肆。有的學生髮現，學校四周居然有五家火車票代售點；有的學生髮現了可以接納課本的特價書店；有的學生找到了兼職的公司……你看，社會真的是動態的，時時刻刻都在動，若是你只封鎖在校園裡學習是絕對不行的吧?

　　讓我們都做眼神犀利的人吧，找到自己的器械南北，找到自己的坐標系，找到自己的紅綠燈，我們就會永遠向著對照準確的偏向不停地行進。

北大的夏天，只有記憶很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