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性命問題看內丹學與禪之關係,戈國龍,佛道二教都是人類通過自身的修鍊探索生命宇宙的隱秘的宗教文化形態釋教淵源於印度釋迦牟尼的菩提樹下的悟道經由漫長的歷史生長釋教形成了一套系統完整的修道頭腦系統和修行實踐方式以其對宇宙人生的深邃的洞見和博大的智慧享譽於世玄門則駐足於中華文化上古以來的修鍊傳統綜合吸收各家修道的智慧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修道證真的逾越系統佛道二教的最後修鍊的成就與到達的逾越境界都遠遠超出了人類通例性的生命狀態而展現出生命天下深層的無限的隱秘佛道二教對生命無限潛能的開發與探索成為今天人體生命科學取之不盡的傳統資源給我們探索生命演化的無限可能性提供了名貴的精神財富但佛道二教事實是差其餘宗教系統歷史上佛道二教圍繞着相互的異同與是非爭訟紛紜幾千年佛道二教在生命逾越理論上的相通與差異成為我們今天進一步探索的主要理論課題若是從歷史的角度總結整理佛道二教的相互批判而又相互吸收的關係史我想這是一個極有意義的研究課題完全可以作一篇博士論文但這不是我們眼下這篇文章的義務本文只是從理論探索的層面以性命問題為焦點一究內丹學與禪宗的關係我們可以從文獻的歷史的角度梳理內丹學與禪宗的交流史但這樣不易捉住問題的要害理論的重心而且也非本文簡短篇幅所能順應而捉住了性命關係這個佛道爭訟的基本問題我們就可以從一個側面透視佛道異同的要害所在並對人體生命修鍊的隱秘有所啟發,內丹學與禪有親熱的關係內丹學的性功多有吸收禪宗心性學說的地方但內丹學有自己的系統與旌旗並不與禪宗修行走統一條蹊徑一方面內丹學與禪宗有相互指斥的情形但他們的相互指責都有一定的條件也都在某種水平上擊中了對方的要害另一方面內丹學與禪宗有完全融通的趨向在某種詮釋學的視野中內丹學和禪宗可以實現內在的相同與融合我們在這裏除了卻合相關文獻作某種歷史性的考察外更注重從性命關係的理論性角度對內丹學與禪宗作實質性的對照研究生命修鍊與逾越的永恆性課題我們分三節加以討論一是內丹學對禪宗的指斥與領會內丹學只是批判某種不事實的禪法但認可有真正的頓悟之上乘禪二是禪家對內丹學的指斥與領會從中可領會丹禪二家的主要態度及其要害所在三是站在客觀義理的態度從現代角度一究丹禪之異同與相通,一丹家評禪,內丹學異常重視性命雙修這一方面可以使內丹學與傳統的命術修鍊區別開理由性功的最終性指向而使命功修鍊獲得境界升華和逾越層面的提升另一方面又可與單純的精神修鍊區別開理由系統化的命功修鍊而使精神修養有了更頑強的質料性基礎從而殺青最高的圓滿境界由於對性命雙修的宗旨是異常明確的因而若是把禪領會為單純性的精神修鍊那麼內丹學一定會對禪加以批判斥其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若是把禪領會為以性兼命的高級的性命合一的修鍊方式那麼內丹學一定對之加以敬慕譽為最上一乘丹法這就是內丹學家對禪的基本態度當他們在批判禪法的時刻則他們心目中的禪肯定是偏修性功之禪當他們講丹禪合一以禪為丹的時刻則他們心目中所指的禪肯定是最上一乘的性命雙修之禪由此我們可以領會為什麼在內丹學中對禪的態度有對立的看法時而譽之有加時而毀之若殷以是對內丹學而言要論丹禪之關係要害在於問禪是性命雙修的嗎因禪家以明心見性為宗性功是其重心和專長所在故此問題詳細地說即是禪的見性是兼含命在內的性嗎,以內丹學南宗為例祖師張伯端對禪的態度就奈人尋味張伯端本人對命功的修鍊是極其重視的他在悟真篇中所講的主要是先命后性的內丹功法由於虛心實腹義俱深只為虛心要識心不若煉鉛先實腹且教守取滿堂金1煉鉛實腹的命功修鍊乃是比虛心識心更直接有用的修鍊途徑也是見性的主要條件若是沒有紮實的命功基礎則饒君了悟真如性未免拋身卻入身2了既使了悟了真如性理也無法脫離循環苦海從強調命功的方面看張伯端指斥偏修性功的二乘坐禪之法其中惟閉息一法如能忘機絕慮即與二乘坐禪相同若勤而行之可以入定入迷怎樣精神屬陰宅舍難固難免長用遷徙之法既未得金汞返還之道又豈能回陽換骨白天而升天哉3二乘坐禪可以入定入迷但只能出陰神未經金汞返還的命功修鍊不能回陽換骨而出陽神這說明二乘坐禪不是性命雙修之道張伯端所批判的只是偏修性功而不修命功的佛家修行方式但他並不直接指斥禪宗之禪相反他異常推許禪宗以禪為內丹學命功修鍊的最後歸宿他在悟真篇之後附禪宗讚揚其序言稱,此恐學道之人不通性理獨修金丹云云既性命之道未修則運心不普物我難齊又焉能事實圓通迥超三界故經雲有十種仙皆於人中煉心堅硬精鍊壽萬萬歲若不修正覺三昧則報盡還來散入諸趣是以彌勒菩薩金剛經頌雲饒君百萬劫終是落空亡故此悟真篇者先以仙性命脈誘其修鍊次以諸佛妙用廣其神通終以真如覺性遣其幻妄而歸於事實空寂之源矣4,張氏認同佛家楞嚴經十種仙之說以真如覺性為內丹學命功修鍊的歸趣而仙性命脈的命功修鍊只是誘人入道的初始利便他本人在禪悟方面實有高深的造詣自稱伯端得聞達摩六祖最上一乘之妙旨5其禪宗讚揚確有頓悟禪之見識如其即心即佛頌雲,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從來皆妄說若知無佛亦無心始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沒容貌一顆圓光含萬象無體之體即真體無相之相即實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動不靜不來往無異無同無有無難取難捨難聽望內外圓明四處通一佛國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個身心萬個同知之須會無心法不染不滯為凈業善惡千端無所為即是南無與迦恭弘=叶 恭弘6,心性無染本自圓明實相無相迥超有無此頌頗具禪宗頓悟佛性之作略清雍正天子以帝王身參禪入道對張伯端的禪宗讚揚備加推許選其入所編禪宗語錄並譽之為真證了徹直指妙圓而有勝於禪門古德者,原本在內丹學中就有最止一乘虛無大法由還虛而精自化氣氣自化神只是由於此法太高若有習漏未盡則尚徇於有生以是張伯端專心良苦地勸人先修命功由有為入於無為由命功而臻於圓滿之覺悟悟真篇後序雲,這若欲免夫患者莫若體夫至道欲體夫至道莫若明乎良心故心者道之體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觀性則圓明之體自現無為之用自有不假施功頓超彼岸此所謂無上至真之妙道也黃老悲其貪着乃以修生之術順其所欲漸次導之7,他充實一定不假施功的頓悟頓超之法稱之為無上至真之妙道他之以是說饒君了悟真如性未免拋身卻入身此處之了悟乃指一樣平常的不兼命的性功非指其所高推之事實圓通之性明矣故依張伯端之見若一樣平常偏修性理之禪規則不及丹道之性命雙修若真正圓通徹悟之禪宗則為內丹學性命雙修之最後歸宿也,張伯端之後的南宗諸祖對內丹學與禪之關係大致沿張氏之說而有類似之談修真辨惑論載陳楠之言曰疑者曰此法按此指上品丹法與禪法稍同殊不知終日談演問答乃是乾干慧長年枯兀昏沉乃是頑空8此顯系批判以談演問答枯兀頑空為特徵的口頭禪或頑空禪非是真正真空妙有之禪也下文人若曉得金剛圓覺二經則金丹之義自明何須劃分老釋之異同哉天下無二道賢人無兩心況且人人具足個個圓成9可以為證陳楠以為丹法更直捷而禪法無門可入但及其至則為一也五祖白玉蟾更是完全融禪於丹其行止作略頗類一禪師而其詩文更是禪味十足如其金丹詩曰佛與眾生共一家一毫頭上現河沙九還七返魚游網四諦三空兔入筌混沌何年曾結子虛空昨夜復生花阿誰鼎內尋丹藥枯木岩前月影斜10總之內丹學除了一套精氣神修鍊的詳細命功功法外還吸收融合了禪宗明心見性作為其性功最後一着對真正的徹悟圓通之禪可謂推許備至,從丹道之層級看內丹學依其着重可分為若干條理我們可以精氣神神情神虛來代表內丹學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的修鍊歷程與條理並劃分以和來界說內丹學修鍊之四層境界屬於煉精的條理屬於鍊氣的條理屬於煉神的條理則屬於煉虛的條理而在內丹學自己則多以上中下三乘判丹道之層級其中與兼命之禪相似的是上層丹法以是內丹學推許的禪相當於丹道中的最上一層丹法最上一乘現實上就是內丹學修鍊的最後一步煉神還虛而這一步自然包羅了所有的內丹學修鍊歷程對上乘丹法的敘述我們以陳楠修真辨惑論和李道純中和集所述為例加以說明修真辨惑論論上品丹法雲,以身為鉛以心為汞以定為水以慧為火在片餉之間可以凝聚十月成胎此乃上品煉丹之法上品丹法以精神靈魂意為藥材以行住坐卧為火候以清凈自然為運用11,這裏雖另有鉛汞水火藥材火候等丹術數語但已賦予了完全差其餘內容一皆以精神性的修養釋之並引以佛家定慧之說可見是已超出詳細的命功修鍊而進入以性功為主的覺悟性層面故可與禪相通也又中和集論最上乘丹法雲,夫最上乘無上至真之妙道也以太虛為鼎太極為爐清靜為丹基無為為丹母性命為鉛汞定慧為水火窒慾懲忿為水火交性情合一為金木並洗心滌慮為沐浴存誠定意為固濟戒定慧為三要中為玄關明心為應驗見性為凝聚三元混一為聖胎性命打成一片為丹成身外有身為脫胎打破虛空為了當此最上一乘之道至士可以行之功滿德隆直超圓頓形神俱妙與道合真12,此段話是內丹學上品丹法的經典性歸納綜合它的特徵是超出了一己小我之肉身而與太虛為一超出了詳細的以精氣修鍊為特徵的命功而直趨無為性功的修鍊以最後一步還虛之功含攝內丹學所有修鍊功夫這段話里的戒定慧和明心見性直接接納佛禪的說法已入於融禪之丹或融丹之禪了但就其目的而言仍主性命雙修形神俱妙不能由於不修詳細的命功就釀成了偏修性功的獨修祖性不修丹了那正是內丹學所要批判的枯禪這種上品丹法相當於真正的禪宗見性它自己也可說是吸收借鑒了禪宗修行的效果正是在上品丹法的禪這一意義上內丹學以禪之圓滿覺悟為內丹學所有功夫的最後歸宿,但內丹學中多有批判偏修性而不修命的不事實之禪者我們可以把內丹學中從性命雙修的宗旨對修命不修性的指斥看成內丹學對不兼命之禪的指斥不管是先命后性照樣先性后命最後都要求到達性命雙修性命雙修是各派內丹學的配合宗旨是玄門內丹學的鮮明的理論旌旗性命雙修是內丹學修鍊最後的目的但到達這個目的仍然可以有差其餘方式前面已經講到有頓悟圓通的虛無大法以是純從性功無為法也可到達性命雙修雖然這是對照高級難以實踐的修行之路從理論上說包羅命功在內的性功和以性功為歸宿的命功修鍊都可以是內丹學性命雙修的方式與性命雙修相反的是偏修性命內丹學既否決只修命不修性也否決只修性不修命只修命不修性則其命功只是一樣平常的身體修鍊無法殺青內丹學的最終性成仙的逾越境界只修性不修命則其性功偏於精神的解脫而沒有最終殺青純陽仙體內丹學中論述性命雙修觀的文獻許多因本文非意在考證故不宜逐一枚舉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呂祖敲爻歌中的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達命宗迷祖性恰似鑒容無寶鏡壽同天地一愚夫權握家財無主柄13這可以說是內丹學對性命雙修的基本看法常為後之丹家所引用如李道純中和集性命論中雲,性無命不立命無性不存其名雖二其理一也嗟乎今之學徒緇流道子以性命為二各執一邊相互是非殊不知孤陰寡陽皆不能玉成大事修命者不明其性寧逃劫運見性者不知其命末后何歸仙師雲煉金丹不達性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真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誠哉言歟高上之士性命兼達先持戒定慧而虛其心后煉精氣神而保其身身安泰則命基永固心虛澄則性本圓明性圓明則無來無去命永固則無死無生至於混成圓頓直入無為性命雙全形神俱妙也雖然卻不能謂性命本二亦不能做一件說本一而用二也14,這段話可作為內丹學性命雙修論的經典歸納綜合性與命是統一的相互依存的若執一邊則成孤陰寡陽不能玉成成仙之大事單獨修命或單獨修性都不能獲得最終的逾越必須性命雙修形神俱妙方可事實成仙,這就關攝到各個內丹家對於禪的熟悉禪到底是僅修心性照樣以性兼命呢從性命的角度看可以利便地把內丹學與禪宗的修行分成三個層面來加以討論一是只修性不修命是所謂的只能出陰神的鬼仙二是只修命不修性是所謂的留形住世的地仙三是性命雙修是所謂的形神俱妙的天仙但仙有數等了性而出陰神者鬼仙也了命而留形住世者地仙也性命俱了身外有體態神俱妙與道合真者天仙也15若是禪是只修性不修命則禪只能成鬼仙了以是若何明白禪宗的明心見性就是一個基本的問題若是把禪只明白為一種心理上的修養或一種對空理的解悟而不能真正證悟禪的最高境界那麼內丹學從性命雙修的圓滿境界上批判禪是有其原理的事實上隋唐以後禪風盛行口頭禪遍天下內丹學在這樣的靠山下批判禪之偏空自有其意義在詳細討論丹禪之關係前必須首先領會禪家對內丹學的看法我們將在後面從現代角度研究丹禪修道的得失利弊對照其異同展現性命之爭的哲理意義這裏就不多說了,二禪家論丹,禪宗之為宗門差異於釋教其他宗派的教門所謂宗門者意謂其他諸宗但明教理只在理論上研究佛學修次第漸修竅門而禪宗則傳佛心印超教頓悟直趨法身果境不立文字而見性成佛一樣平常的佛學為理邊事只是因位之懸測並不能現量地使佛性開顯而宗門則不講教理屬於果位上的證量層旨在現證空性當下開悟一超直入以是宗與教之區別唯在因位之理境與果位之證境差異如純從理上言則禪宗亦不能逾越諸教理之上而別有發現禪之理論基礎亦不出般若實相之教釋教諸經論皆共以實相為體禪宗不外是對實相的現量證悟因禪家無意於理論說教只以教外別傳之作風引學者頓入於不思議境界故其語錄類皆非出自理論建構而為應機之說法欲見其對內丹學之系統指斥殊不易得然站在開悟之境界以觀則一切有形有象之修為皆為化城凡有所見則有所執有所修則有所障有所得則有所迷一切法不能執一切法原本現成當下即是原本清凈無迷無悟是以大智慧之人不被人欺不被法欺一入直超何取何求故視內丹學之層層修鍊竅門皆為無病之呻吟矣因禪家之開悟必破人法二執方能現證真如實相而丹家有為氣脈之修持易着身見易生我執法執而難證涅磐解脫也此即禪家對內丹學之基本態度禪家語錄雖多但機鋒轉語不易討尋況且未有對內丹學之系統的指斥唯近代禪宗大德袁煥仙先生在維摩精舍叢書榴窗隨判中有一段系統的指斥極富代表性和哲理性以下即主要憑證他的敘述來檢驗禪宗對丹道之指斥以下先列其批判丹道之語如下,一彼說不識本體絕侍妄立性命為二詎知性者體也命者用也無體而用不顯無用而體不彰也,二隻知無念之無念不知有念之無念何也蓋不明得本體也,三彼說極果縱其至俱生無明耳何也四處在身心合一上亂討亂咬矣,四耽着陰陽交媾之樂身見難忘四處着境失心至難熟悉本體為少數人中途之戲具非達天德者及寢之良規16,此數點皆精要之談可謂一針見血之論我們在這一節中先站在同情禪家的態度詮釋禪家對丹道之指斥在丹禪合逐一節中再站在客觀公正的態度平實商議之純從義理自己來檢驗丹禪二家之是非,關於第一點彼說即指丹道本體絕待是佛學第一義不能說之意真理實相不能思議不能言說這是佛學的基本義法華經雲諸法寂滅相不能以言宣龍樹中論雲諸法實相者心行言語斷由於思議言語都只是理性領會之事屬聞思之慧而實相第一義乃指離言思絕劃分的親證不思議境界凡在頭腦劃分中的看待皆是一種利便權說不能執為實有而事物的原本樣子只是如如是即本體絕待也禪是悟入本體或實相的方式以禪的方式就不能有任何看待的執着一旦頓悟了實相就到達了逾越性的絕待境界那裡另有性命之名相可尋呢性命只是假名在通達實相的境界里無性命可得反之若是執着於性命為實有把性命分成兩段去修行這內里必將充滿了劃分與執着對禪宗而言性就是本體的代名詞見性就是悟入本體或實相故謂性者體也而命則不外是體的显示形式非在性之外而別有命也性命本體是一而不能分要麼悟入性體則性命齊彰要麼是不見性體而性命皆無顯談什麼修性修命呢性命原本是合一的又談什麼性命雙修呢若是是雙修性命是基本未見性未修命也,關於第二點內丹學修鍊要進入無念之靜境把無念與有念對立起來欲從有念到達無念這也只是不事實的方式是不明得本體也站在禪家大徹大悟的圓融境界而言悟入本體絕待之境一切法皆是實相無念是無念之本體有念也是無念之本體故曰丹家只知無念之無念不知有念之無念實則在頓悟之境界有念和無念皆是假名本無劃分實相如如故從禪宗開悟之境看丹家之從有念求至於無念尚在法執之中未臻無相化境也,關於第三點和第四點俱在破斥內丹學身心合一陰陽交媾的修鍊只是在身體上用功未能破除對身體的執着而且耽着於陰陽交媾之樂不能逾越身體破除身見內丹學修鍊注重身心合一陰陽交媾通過這種方式煉精化氣鍊氣化神在這個歷程中會有大樂會泛起種種境界若是被這些境界所轉所迷就無法證到無我執無法執的真空之境就不能熟悉本體此處本體即指真如實相,綜合以上所論其要害要點是內丹學的性功命功的修鍊都含有某種執着身見都未能證空無我不及於禪宗頓悟之實相無我境界不入於本體這段話的要害詞就是本體本體是絕待的不能思議的禪宗的高明就在於能證悟本體而內丹學最多也只是在求證本體的蹊徑上的一種功夫為少數人中途之戲具非達天德者及寢之良規不是最終性的逾越田地,現代釋教大師陳健民先生在印度閉關修行二十多年遍讀種種版本的大藏經不僅具有高深的修行證悟境界同時也是一個對釋教密宗禪宗華嚴宗和凈土宗有獨到精湛的看法的佛學大師在他的曲肱齋全集第九冊中有一篇中黃督脊辨專門對照佛道兩教修行的異同劉銳之序中稱此辨是中國有佛道爭執歷史以來空前的切實的划時代的切中肯絮的著述17此文中有一段以我執身見之有無辨佛道二教世出世間之異同極有見識亦可代表佛家對玄門的最深刻的批判,夫氣者心之行也脈者氣之道也心有一分我執煩惱氣多一分收縮委屈氣多一分收縮委屈脈多一分堅韌糾纏脈多一分堅韌糾纏則中脈之開發多一分阻滯障礙此乃一定之理心之所至氣亦至焉氣之所至脈亦通焉此亦千古不刊之論所當辨者世出世兩途不相同也以我執身見之心行無明業劫之氣只可開有為世間之脈以無我中觀之心行明空智慧之氣破外圍有為世間諸脈之糾纏而任運開顯無為法之中脈此世出世二途之基本差異18,此段以釋教密宗心氣無二的看法說明必以無我中觀之佛家見識方能開顯代表無為法的中脈方能超出世間若以我執身見修鍊只可開代表有為法的世間諸脈不能開中脈不能超出世間由此可見釋教禪宗對內丹學的指斥其要害在辨我執身見之有無因禪宗本佛家無我空性之中觀正見而悟入實相故能破人法二執而證涅磐解脫內丹學則因耽着於身體之氣脈境界不能殺青逾越,內丹學於禪尚以上品丹法目之而禪家看待內丹學的修性不修命的指斥亦答之以禪宗之性非與命相看待之性乃是包羅命在其中的本體之性那麼禪宗看待上品丹法是否也應該目之為兼性之命而與禪融通呢對於禪家之指斥內丹學是否也可以內丹學的性功來加以答辯呢內丹學可以說在性功的最後階段已經完全破除了我執身見而與太虛同體與禪宗之實相法身相通現代禪師南懷瑾先生的看法也許更見公允他在禪海蠡測禪宗與丹道中說,殊不知彼所謂性者事非真性所謂命者亦乃形質之滓耳真能證悟真如個性自體本具萬法所謂命咸在其中矣豈假做作爾後得哉19,若上品丹法以心身為鼎天地為爐則冥合頓超之趣進而接觸佛法與禪宗接流終以禪宗圓頓之旨為其旨皈矣禪宗知解宗徒與乎狂禪之流捨棄禪定功夫者比之丹道尚猶未足若具正知正見透頂透底渙然解脫者則視丹道之言皆為有過凡所說法盡成多餘矣20,一方面丹家對禪的批判不能確立由於內丹學里的性命看法不是禪宗所證悟的真如個性在禪宗的真如個性里萬法本具命已在其中自非丹家所批判的只修性不修命了另一方面上品丹法已冥合禪宗頓超之趣而與禪宗接流自亦非僅修命不修性了其境界還比一樣平常禪宗未證悟之知解宗徒狂禪猶高一層不外真正大徹大悟之禪師又視丹道皆為多餘者矣,禪家對丹道的批判其要害在於把內丹學的修鍊看成我執未破的世間修鍊功夫屬於無明業力的局限不能證到空性實相的解脫境界由於身體是有為的生滅之法終歸無常身體修鍊得再好也只是一個長壽的凡夫而已但丹家自己也是否決只修命不修性的內丹學已經熟悉到性功的主要性內丹學對禪宗之批判自亦可有答辯於是對禪家而言要害在問內丹學的性功效否看成是無我空性的呢這些問題我們在下節再詳細研究,三丹禪合一,以上我們主要是從性命關係的角度整理內丹學與禪宗兩方面的指斥質料整理出內丹學與禪宗之間的相互批判而又融通的態度本節則純從客觀義理的態度研究丹禪之爭中所蘊含的哲理並從作者自己的視角以性命辯證關係為中央對照丹禪之異同與相通解釋在性命雙修的最終性境界中丹禪合一的一定歸宿,釋教以為人的生命本在永恆的循環之中而此循環生命充滿了痛苦故求超出此循環之外不再落入有形生命之中證得永恆無限的法身玄門卻以為人的肉身生命很名貴包羅有無限的潛能通過修鍊可以使肉身天長地久也成就生命的永恆釋教的目的是不生即不轉生到有形的循環生擲中玄門的目的卻是不死縱然人的現實生命永遠存在因此釋教視色身為幻象五蘊皆空要求到達破除人法二執身心皆空的涅磐境界玄門則視精氣神為三寶試圖通過逆向修鍊殺青肉體和精神的統一成就不死的仙人釋教以為玄門執生不能破除身見永生只是理想難脫生死循環玄門則批判釋教修性不修命只能出陰神而成鬼仙不能成就純陽的天仙這些是佛道二教的顯著的差異之處也是二教耐久爭論不休的問題所在然則這些對立只是外面上的它們存在着深層的相通以是到厥後二教能相相互同相互融合這些對立面是若何走向它們的反面而殺青相通的,首先對那些沒有真正融會生命隱秘的人來說佛道二教各自對對方的批判都是確立的若是玄門只是修鍊身體而沒有明心見性那麼既使長壽也並無多大的意義由於沒有精神的逾越肉體的修鍊反增添了許多執着與煩惱若是釋教只是心性修鍊而沒有身體氣脈的轉變那麼既使沒有煩惱並無多大的意義由於沒有氣脈的轉變精神的修鍊只住手在心理修養的條理並沒有真正地明心見性基本的原理是身心是一體的修鍊可以從身體一邊入手也可以從心理一邊入手然則身體修鍊的功效要專心性修養的提高來權衡而心性修鍊的效果可以反映到氣脈的轉變上,這就是佛道相通的辯證原理所在釋教到了密宗就強調心氣無二明心見性和氣脈明點一起修而玄門內丹學強調性命雙修鍊神還虛相當於明心見性色身氣脈的轉變歸根結底還要靠精神在定境中完成而氣脈的買通又有助於徹底明心見性以是佛家破除身見是為了證空證空之後身體氣脈自然會發生轉變法身的成就並非如某些玄門徒所批判的那樣只是陰神而是具有能量的性命結晶體玄門的身體修鍊也並非如某些釋教徒所批判的那樣僅僅是貪戀永生的守屍鬼而是通過精氣的修鍊轉化成精氣神合一的陽神從最後的效果看佛道二教都不追求可見的肉身的永存早期玄門另有肉身永存的理想但玄門內丹學基本上否認了肉身的永恆而是追求經由肉身升華的心氣合一的無形精神生命的永恆釋教所征的空是真空妙有的空而玄門所證的道自然是有無合一的道了空是從否認的意義上說本體否認了一切有形有象的有限的存在就開顯了那無限的境域這無限的境域從正面的意義上說就是道道是真空之後的妙有證空而涅磐的佛與證道而還虛的仙都是無限而永恆的生命,釋教密宗的基本原理可以用兩個命題來歸納綜合心氣無二和身土不二修行的目的是打開身心隱秘藏以身心契法界進入無邊法性華藏海這是身土不二修行的蹊徑是明心見性和修三脈七輪不見性不能徹底買通氣脈不通氣脈不能真正明心見性這是心氣無二從心氣無二的角度看煩惱即業氣智慧即明點修心即修氣修氣即修心從身土不二的角度看外在天下是身心宇宙的展現而內在身心也是無限廣漠的宇宙明心見性的要害是見到無我的主宰空性的靈明見到空明不二的法身氣脈修持的要害是陰陽雙運身心交媾證成空樂不二的報身心氣無二就是身心合一身土不二就是天人合一修行的目的就是殺青肉體與精神的統一有限生命與無限宇宙的協調以定故理能生氣以氣有意能有功心明故有妙用氣通故有神通身心天人之相同從功夫上說是進入定境從物質前言上說是氣的作用氣者神之載體神者氣之妙用密宗的這些原理與玄門性命雙修之道有相似和相通之處都強調身體和氣脈的修持與顯教單純強調心性差異,修行功夫不是平常理論口談玄理所能揍效須真適用功才有受益時時四處收斂精神保持觀照心定如水慧燈常明談玄理者可分道分佛分性分命實在真正修行只此身心其原理方式大致相同好比內丹學詳談精氣神之轉化與氣脈之學為釋教顯教所無實在釋教皆攝歸定學在深層定境中必有身心氣脈之變又釋教專談心性似乎遺物唯心貴性賤命實在禪家之見性性宗之真如秒心皆屬證量上心物一如攝物歸心之絕待心非平時與物相對之心到釋教密宗始顯談氣脈之學蓋破身見之執是一事轉化色身又是一事不能因破身見即謂無身體之修持實在破身見正以是入定境而轉色身轉色身方能真正破除身執真修行人舍性命定慧之雙修絕無成就之可能其入手處或有從見性而修命從修命而見性之差異及其歸於性命雙修真空妙有則一也見性而無氣脈轉變非真見性也乃所謂頑空死水修命而不見個性非真修道也乃所謂滯有小術,歷史上給我們留下了兩個著名的公案代表了性命雙修丹禪合一的一種趨勢一個是玄門祖師呂洞賓參黃龍禪師而悟末后一着的故事一個是薛道光禪師遇內丹學南宗二祖石泰而了徹大事的典故21這兩個典故是否皆為歷史事實固不能確知但客觀上反映了修命必須以性功為歸宿修性必須能至於命不見性的修命不能獲得最終的解脫不兼命的見性不是真正的大徹大悟而僅為解悟,以上諸段皆選自我的日誌之中代表了我小我私人修道的心得與見識實在玄門內丹學與釋教禪宗修鍊之異同是一個很龐大的問題這內里有幾個要害,一是從修鍊的最後效果看修道的最高境界必須是性命雙修的性命圭旨中有雲乃玄門專以氣為命以修命為宗以水府求玄立教故詳言命而略言性是不知性也究亦不知命禪家專以神為性以修性為宗以離宮修定立教故詳言性而略言命是不知命也究亦不知性豈知性命本不相離道釋原無二致神情雖有二用性命則當雙修也哉22玄門是詳言命而略言性但不應是只言命不言性若是不知性則究亦不知命故玄門應是由命而性而達於性命雙修釋教是詳言性而略言命但不應是只言性而不言命若是不言命則究亦不知性故釋教應是由性而命而達於性命雙修及其歸於性命雙修之最後效果則道釋原無二致也,二是釋教顯教和禪宗皆沒有直接地談到命功修鍊的方面而是把身體的修鍊皆攝歸於禪定之學在深層定境之中完成身體氣脈的轉化故雖只談心性的覺悟但禪宗的明心見性之性乃是心物一元之最高性體包羅了內丹學所言的命在內從修道徵象學的意義上說不談身體的修鍊只是一種功夫上的戰略其旨在破身見身執而證空在空境之中自然轉化色身氣脈相反若是執着於身體反而損壞了定境影響了身體的轉化歷程故心空無為則身自有為終使無為而無不為從功夫上說不談命但從證量上說命是否轉化又是權衡一小我私人是否真正明心見性的客觀性指標只有最後性命雙圓才氣說明見性抵家那些一味批判身體命功而自身身體毫無轉變的人只能說明他是口頭禪正是丹家所批判的枯禪干慧這裡有一個焦點的問題需要加以澄清即是一樣平常以為釋教四大皆空視此身如幻化按理應敵視身體不用談什麼命功然則雖然修鍊的最後效果不是依賴於粗的肉身但精神的逾越又不能不解脫此色身的限制身心是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以是精神入於靜定之境一定會有色身氣脈的轉化歷程而只有真正轉化了色身做身體的主人精神的徹底解脫才有可能因此要逾越身體就必須修鍊身體四大皆空恰恰是要通過身體的修鍊才氣證到的一樣平常的人基本就做不到四大皆空以是釋教雖不顯談身體的問題但實在已包羅在精神的修鍊之中釋教的阿賴耶識內里就含有身心山河大地一切的種子故釋教以我所謂的修道徵象學的方式把身體的因素作為意識中的工具而包羅在意識徵象之中現實上玄門內丹學也並不追求可見的肉身的永恆在其命功修鍊中也只是將此色身轉化升華而成陽神之仙故佛道修鍊的一個基本條件是有看不見的身體在這個無形的身體中精神和肉體是統一的現代道修養生學家陸錦川先生有一段話極富哲理意義神既然能夠入於形形自然能夠入於神神既可入於形內固然也可入於形外你是一個有形體的精神的人那麼它的看待面還應該有一個精神的物質的人這邊是物質含精神那裡是精神含物質23凡人是一個物質精神的人精神寓於物質的肉體之中修鍊的仙佛則是精神物質的人物質的身體寓於無形的精神之中雖然可見的粗的身體是要死的是四大皆空的但為了證得永恆而無限的精神物質的細的生命命功的修鍊又是異常需要的雖然最高境界可以以性功而兼命功但不能說不要修命也,三是內丹學的最高境界並不如一樣平常釋教所批判的那樣不能脫節身見在內丹學中有嚴酷的先天後天之區分內丹學要從後天的命功性功修鍊返還於先天的性命原本合一的境界以最後還虛的功夫超出一己之身而冥合於虛空無限境界內丹學的先天後天之分相當於釋教的智慧與無明之分由此不能以為內丹學不能證空對內丹學而言一切有為的命功修鍊都只是到達無為性功的利便但由於人受肉身影響不轉化身體氣脈就難以到達心境的靜定而身體的轉化自己也要在心境的靜定之境中才氣完成故內丹學強調命功的修鍊,四是性命本不能分對性或命的單獨強調將導致二律背反我們既可說不修命不轉化色身就不能能真正見性我們亦可說不見性就不能徹底轉化色身依本文前面臨性命辯證關係的詮釋性命是不能分的辯證統一體從哲學上剖析命偏於後天履歷性的質料性偏於先天逾越性的局限命具有履歷直觀的泉源但無法保證其普遍性逾越性性有普遍性逾越性的泉源但不能保證其履歷現實性性與命的關係就好象康德所說的局限與直觀的關係一樣局限無直觀則空直觀無局限則盲我們亦可說性無命則空命無性則盲沒有命的性只是空理空談無法落實到現實的生擲中來沒有性的命則只是盲修瞎煉無法把生命上升到逾越的境界雖有修性修命的入手功夫之差異或先命后性或先性后命但終必以性命雙修為歸方是圓滿事實,五是真正的修鍊只此身心生命的隱秘也有其配合紀律佛道二教雖有差其餘修鍊蹊徑一是偏於從物到心一是偏於從心到物但最後必同歸於心物一體之本源修行的人不必光從理論上對其妄測崎嶇只需找到一條適合於自己的修行蹊徑到達最終境界的蹊徑可有無限的方式何須一定要執着於某一種特定的修鍊模式呢若未有任何體驗對佛道之異同妄加評判於人於己有何益處呢我們也許不僅要問佛道二教是否都到達了事實或誰更到達了事實我們更應換一個方式而問修釋教的人或修玄門的人是否到達了事實由於法無高下當機則貴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是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是邪內丹學與禪宗自己是否到達事實是一回事修內丹與修禪的人是否到達事實又是另一回事學禪的人容易學成狂禪口頭禪但這並不意味着禪自己就是狂禪口頭禪學丹道的人易執着於身體不能證悟空性無我的般若智慧但並不意味着內丹學自己就不注重於身見的破除內丹學也照樣要還虛而歸於空境解脫的,固然佛道二教作為兩種差其餘宗教修道方式照樣有許多細微的差異具有差其餘氣概和特色關於佛道二教之異同茲錄陳攖寧先生之看法以供參考,人身精氣神原不能分佛家獨要明心見性洗髮智慧將神光單提出來遺下精氣交結成形棄而不用然因諸漏已盡禪定功深故其身中之精氣亦特殊物以是舍利子能轉變隱顯光色各別由此推之佛家所謂不生不滅者神也即性也其舍利子者精氣也即命也彼滅度后神已超於象外而精氣尚留滯於寰中也若道家則性命雙修將精氣神夾雜為一周天火候煉成身外之身神在是精在是氣在是分之無可分也故其羽化爾後豈論是肉體化氣或是屍解入迷皆無舍利之留存佛家重煉性一靈獨耀回脫根塵此之謂性永生仙家重鍊氣遍體純陽金光透露此之謂氣永生事實到了無上泉源性就是氣氣就是性同者實在異者其名耳24,仙學簡而要佛學博而精仙學以心理轉變心理佛學以心理改造心理仙學以色身冥通法界佛學以法界融化色身仙學在打破虛空佛學在展現真如仙學在白天飛升佛學在超出三界仙學應用真一之氣是唯生的佛學確立阿賴耶識是唯心的25,陳先生既精臂地指出了佛道二教的本質性差異又從最高宗旨上指明二者的會通之可能性可謂中肯之論性與命在統一個圓周上犹如太極圖中的陰陽兩儀依中國頭腦中的陰陽辯證哲理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極而生陽陽極而生陰則性命之辯證相通可以了知而佛道優劣之爭可以休矣,從歷史上看內丹學與禪宗本就存在着相互融會的情形二家之間既有相互指責的一方面又有相互吸收的一方面丹禪異同的問題是一個由來已久的老問題但從理論上看則丹禪關係的問題可以歸結到性命關係的問題從性命關係的角度研究內丹學與禪宗的關係是一個很有意義的課題性與命是辯證統一的但性命關係中又蘊含有許多重大的理論和實踐課題內丹學的性命雙修的頭腦是異常有意義的我們今天研究歷史上的學問尤其是象內丹學這樣的探索生命隱秘的修道之學必須以內在的體驗去挖掘其深層的頭腦意義與內丹學家對話配合探索永恆的生命宇宙之謎,原載於宗教學研究2001年第2期揭曉時略有刪節,註釋,1王沐悟真篇淺解中華書局年版第頁,2同上第頁,3徐兢等中國氣功四大經典解說浙江古籍出書社1989年版第頁,4同上第頁,5同上第頁,6同上第頁,7徐兢等中國氣功四大經典解說浙江古籍出書社1989年版第頁,8瓊館白真人集道藏輯要婁集第頁,9同上第頁,10同上頁,11同上第頁,12天元丹法東方修道文庫徐兆仁主編中國人民大學出書社年版第頁,13劉一明道書十二種書目文獻出書社年版第頁,14天元丹法第頁,15劉一明道書十二種書目文獻出書社年版第頁,16袁煥仙維摩精舍叢書榴窗隨判中國書店年版第頁,17陳健民曲肱齋全集第九冊中黃督脊辨台灣圓明出書社年版第頁,18同上第頁,19南懷瑾禪海蠡測禪宗與丹道中國天下語出書社年版第頁,20同上第頁,21有興趣者可參看上書第頁,22天元丹法第頁,23陸錦川似乎談道錄三宗五秘北京中原出書社年版第頁,24陳攖寧孫不二女功內丹次第詩注見天元丹法第頁,25陳攖寧玄門與養生華文出書社年版第頁,八字純陽怎麼看(江湖流傳“妻管嚴”)
八字純陽怎麼算(什麼是八字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