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來信
我行刺了一條泥鰍
時間:2012-03-22 作者: 編輯:小故事
給公司老總當秘書,是我結業后的第一份事情。老總脾性浮躁,性格怪異。不喜悅的時刻,不分場所,逮誰罵誰,而且罵得極傷自尊。無論是事情失足,照樣上班開小差被她抓到了,啟齒就是:你也是上過學的人?我看連文盲都不如。
有一次她要我複印質料,我沒聽清是複印一份照樣兩份,但不敢問她,怕聽到她說那句“你今天沒帶耳朵?”我複印好兩份,一份拿在手裡,一份藏在身上,先給她一份,若是她開罵,我就再拿出一份。果真,她看到一份質料,正要破口痛罵,我趕忙掏出懷裡那份,才免了一頓罵。我對她的恐懼就到了這種水平。
按我的性格,不要說罵人,就是瞪我一眼,我也馬上閃人,可是那時我需要那份事情,我需要錢幫家裡還債。我起勁而戰戰兢兢地事情,沒事只管不在她眼前晃,她罵什麼我都忍着。我知道她也是在忍受我,她眼裡的不耐性,就像她滿頭半寸長的頭髮,爽性、直挺。
半年後,她終於對我下手了。那天上午,她拿了一篇談話稿,要我打印一份。我把打印好的談話稿放在她的辦公桌上。下晝,她向我要談話稿,我說已經放在她辦公桌上了,她說沒望見,我說電腦上存盤了,我再輸一份就是了,可是電腦上的存盤不見了。
那篇稿子是她第二天去加入一個政府舉行的聚會上要用的,聚會對她至關主要。她說她的辦公室除了她只有我一小我私人有鑰匙,若是談話稿放進去了,不能能丟失。她沒有說我有意弄丟她的稿子,她只說若是第二天8點鐘以前看不到那篇談話稿,就請我脫離公司。
我沒有吭聲,很顯著,稿子是她有意藏起來了,她想叫我知難而退,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知道有個設施可以找回談話稿,輸稿子時,第一份輸出來后,我以為字體欠悅目,隨手撕成四塊扔進了垃圾簍,垃圾就倒在公司前面的斜坡上,
等公司的人走了以後,我就去找。我心裏仍抱着找到稿子留下來的希望。賣色
從黃昏到晚上9點,我把垃圾堆仔仔細細地翻了五遍,6張紙,被撕成24片,我只找到了18片。屈辱就像不時踩到的摸到的那些粘粘的噁心的垃圾,叫人發狂,叫人歇斯底里。我決議第二天自動告退,但在告退前,我要把談話稿打出來,沒有找到的那部門,可以憑證影象寫出也許的內容。為了小看她,我憑證她對公司的領會,給她量身寫了篇談話稿。 []
我將兩篇談話稿放在她的辦公桌上,她到公司半個小時后,叫我去她的辦公室,她第一次語無倫次地跟我說:我要原來的那篇談話稿,這篇談話稿跟原來的相比有19個字紛歧樣,你寫的談話稿很精彩,然則你事情太紕漏,我不希望第二次發生這種事,你照樣走吧。
看着她那張令人絕望的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上小學的時刻,有一次班上搞野炊,我讓父親到田裡抓了半斤泥鰍,混着水裝在一個塑料袋裡。帶到學校后,把打了死結的塑料袋放進床底的木箱子里,第二天拿出來時,發現所有的泥鰍都纏成一團,硬邦邦的,所有死了。先生說死泥鰍可以吃,我就把死泥鰍帶上了。到了野炊目的地,把死泥鰍倒進盆子里,我驚訝地發現,尚有一條泥鰍在世,只管它的身體由於和其它的泥鰍纏在一起,釀成了形,然則它異常酣暢地在盆里游來游去,一直地游來游去。 []
那天,在稿件險些不能能回復的情形下,我依附影象讓回復出來的稿件跟原件只差19個字。我起勁了,我全力了,可她,連一個讓我自動告退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的時機都沒有給我。當我看着她那張能撲滅一切希望的臉的時刻,我想起了那條在缺氧的塑料袋裡惟一倖存的最後照樣被我煎了的泥鰍,我就像那條泥鰍。
我仍能清晰地想起泥鰍下鍋時的畫面:其它死去的一動不動,只有它拖着形的身體拚命往上蹦,只蹦了幾下就粘在鍋底,在哆嗦中死去。它是一條在缺氧的塑料袋裡熬了一夜,在其它同伴都死去的情形下,在身體被擠壓成形的情形下,頑強活下來的泥鰍。它應該有被尊重的榮耀,被放生的時機。否則,所有生靈求生的盼望、求生的本能、求生的起勁、求生的掙扎所有失去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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