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景追飛”，讓生命飛躍

瘋狂然後樂成

　　對於一個年僅25歲的德國墟落醫生沃納·福斯曼來說，這絕對是一次不能理喻的瘋狂之舉。

　　這天下晝，坐在鎮靜的事情間里，這個剛剛成為助理醫師的年輕人準備在自己的身體上做實驗，去實現心中誰人求之不得的理想。

　　實驗最先了。

　　福斯曼閉上眼睛，深呼吸，讓身體無限放鬆。接着，他刺破自己左臂肘部的靜脈，將一根由無菌橄欖油潤滑過的細管徐徐插入。當細管進入靜脈半英尺，約莫到達肩頸部位的時刻，福斯曼停了下來。他以為會感受到刺痛，或者會痛得昏厥已往。但事實是，在此之前他所預想的種種糟糕的狀態並沒有發生。

　　這是個好兆頭。福斯曼笑了笑，再次捻動細管，徐徐深入。

　　這個部位，應該是心臟！隨着不停捻動，細管越插越深，最終到達了他希望的部位。那一刻，連他自己都以為受驚：細管進入懦弱而敏感的心臟，不僅沒有絲毫疼痛，相反他卻“感受到了一絲如太陽般照耀的暖意”。

　　這太不能思議了！這足以證實：心臟並不像權威專家所說的那般不能觸碰，是嚴禁涉足的“禁區”，它和身體的其他器官一樣也可以做手術。稍稍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福斯曼並未中止實驗，而是帶着自己這個“試驗品”奔出門，跑到樓下一個配有x光機的房間，興奮不已地沖醫師喊：“喂，快給我做掃描，你會看到天下上最優美的畫面！”

　　很快，片子出來了。那簡直是一張震驚天下的片子——憑着對生命的熱愛和對夢想的執著追求，福斯曼樂成完成了醫學史上的第一例心臟導管術！

　　出人意料的是，福斯曼的勇敢實驗給他帶來的不是聲譽和尊重，而是狂風驟雨般的批判和嘲弄。媒體把他的實驗稱為“瘋狂之舉”，長篇累牘地放肆報道，

棋童之殤

他的頂頭上司更是堅決制止這項實驗：“這是一個只有天主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個例。你必須住手你的瘋狂之舉，不，是愚蠢之舉，愚蠢透頂！”盛意的同事則忠言他：由於他所舉行的實驗違反了人倫道德，再繼續廝鬧很可能會在縲紲中渡過一生。

　　這是科學，科學需要獻身，和愚蠢無關，就算坐牢我也要舉行下去。福斯曼頂着鋪天蓋地的冷嘲熱諷，決議再舉行一次實驗，以證實這不是陰差陽錯的個例。他義無反顧的行為，熏染了一名年輕的女護士。女護士不想讓這個優異的醫生遭受任何意外，便提出做他的“試驗品”。若是不接受她的建議，他的實驗將很難開展。

　　福斯曼思來想去，只好贊成了女護士的要求。然而，在將女護士綁上手術台之後，意外照樣發生了——福斯曼衝著轉動不得的女護士微微一笑，隨即刺破自己手臂上的靜脈，熟練地插入了細管……

　　這次實驗，同樣取得了圓滿樂成。福斯曼信心滿滿地宣稱：他已制訂出了明確的事情目的，要全力優化、改善心髒的診斷方式。不意，整個行業對他的設計置之度外，甚至還給他起了個外號“瘋子”，他所做的醫學實驗也被稱為“小丑演出”。瘋子是不能行醫的，沒多久，福斯曼便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事情，不得不回到了原來的墟落醫院。

　　那段時間，福斯曼鬱郁寡歡，他想到了轉業，再不去觸摸那些冰涼的金屬器械。就在失意之中，他收到了誰人女護士寄來的信。信中寫道：沃納·福斯曼，若是你是月亮，就請珍愛靜謐的夜空，不要厭倦她……

　　女護士的話，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心。於是，福斯曼選擇了專心守候。轉眼27年已往，早已被人們遺忘的沃納·福斯曼終於等到了一封來自瑞典斯德哥爾摩的郵件——他獲得了昔時的諾貝爾醫學獎！

綠茵場上的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