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有哪些娛樂民俗呢
八仙桌是什麼意思呢
自古現在,鄉下人家,無論貧富,不計優劣,總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端正直正,擺放堂屋的上沿,居高臨下,直對兩扇敞開的大門,背後緊靠牆壁是一張又高又長又窄的香案,兩頭翹翹,像一雙虔敬的手掌,陪襯出一幅“松鶴延年”的中堂畫面來,那站立左右的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鸞翔鳳翥的書法神韻,翰墨淋漓,瀑布般一瀉而下,組成兩根擎天大柱,堅定捍衛着主人追求平安祥瑞的頭腦境界。八仙桌的周邊配套圍上幾條長凳或幾把椅子,便組成一個慎密團結的中央,精練質樸,如一片協調的綠洲,立於歲月浩蕩的時光長河裡,代代相承。
逢年過節,一戶人家,祖生幾代,少長咸集,用飯,喝酒,打牌,談心,歡聚一堂,熱熱鬧鬧,其樂陶陶。通常里,秋後大人們敲一把算盤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着莊稼的收穫;夜晚孩子們點一盞明燈專心致志地完成着家庭的作業,朝朝暮暮哪樣不圍在八仙桌的身邊,繞來繞去?人們十分看重八仙桌!它存在於家庭的意義遠遠超出一件適用傢具的價值。
在我的家鄉,堂屋向來是一戶家庭的中央,八仙桌又是堂屋的中央,它儼然一戶健全家庭正統的象徵。
琴派風俗使節
記得少時,我們兄弟隨意挪動了八仙桌的位置,複位後放錯了桌縫的偏向,曾遭到過怙恃嚴肅的責罵。從那以後,我們記着了八仙桌的桌縫偏向,一定要順上沿由上而下直線擺置,切忌橫呈,似乎橫放時,桌縫便成了一道鴻溝,截斷了上尊下卑的倫理道德。
不知是從哪代傳下來的鄉俗,八仙桌的四方,是不能胡亂坐人的,每方兩人,共設八個尺度席位,上方的位置永遠屬於尊重的尊長。誰家偶然來了兩三個親戚,開設宴席,熱情招待,偏偏主賓入席的又僅僅只有六人,若是上下兩方各坐一人,左右兩方各坐二人,就坐成了兩頭小中央大的“烏龜席”。云云紕漏的席位結構,經常遭到左鄰右舍的笑話。鄉下人對於烏龜身上那種縮頭縮腦,一塵不染,輕易偷生的怯懦品性,向來深惡痛絕。他們崇尚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高聲語言,是“杠打虎、虎吃雞、雞吃蟲、蟲蛀杠”的英雄氣慨,縱然做一條小蟲,也要再接再厲,永往直前,敢於向杠子發出挑戰!
曾經無數次聽到村裡的老人們說過,已往誰誰家有一張黃花梨木八仙桌,手工雕圖刻花,不用一根洋釘,桌面灼爍如鏡,擺在堂屋,四壁生輝。那是一戶讓四方八鄰仰慕不已的富貴世家,有一段曲折傳奇的家史,眾說紛紜,撲朔迷離……老人們有聲有色的形貌,引人入勝,子孫們聽得津津有味,個個睜大好奇的眼睛,陶醉於無限的遐想里。
在我的影象深處,有那麼一個嚴寒的冬夜,屋外寒風咆哮,大雪飄飄,父親靠在炕頭,也給我們兄弟講過一個“八仙桌的故事”,印象最為深刻,至今記得一清二楚:話說清末民初,一個窮人應邀去一個富友家登門做客,一進堂屋,只見八仙桌的四條腿下,墊着四塊金燦燦的金磚,頓感羞慚難當,心想:人家雄壯堂皇,自己破衣爛衫,相比之下,何等寒酸!回家數日,心裏有股苦澀的滋味揮之不去。又一日,富人思量投桃報李,來到窮友家回訪,一進堂屋,只見八仙桌下蹲着四個孩子,每人抱着一條桌腿,甚感大惑不解。席間,窮友告訴富人說:“我去貴府,蒙您金磚抬愛,那是您的死寶。今您惠臨寒舍,我無金磚,只得讓四個兒子為您抱抱桌腿,您想坐哪兒,桌子會自動移到哪兒,兒子是我的活寶。”富人聽罷,如醍醐灌頂,剎那間以為明白了一小我私門第間的大原理。聽了父親的故事,我們兄弟似乎也像誰人富人一樣,以為醍醐灌頂,明了了我們兄弟就是這個清貧家庭的財富和希望!一時心急火燎,恨不得天亮就能長大,好協助父親配合改變家庭的面目。
歲月似箭,樹大分叉,幾十年後的今天,父親早已駕鶴西去,我們兄弟早已各自立室立業,每個小家相比人人,都發生了排山倒海的偉大轉變,有天壤之別。然而,父親的“八仙桌的故事”,卻牢牢鐫刻在我們兄弟每小我私人的心靈之上,像一塊永恆的傷疤,任時光潮水的沖刷,永遠也抹不去它的印痕。
近些年裡,我多次挈婦將雛,回歸家園,往往穿越那條狹長狹長的村街,經常眼見這樣一幅場景:某家尊長,閑來無事,泡一杯濃茶,端坐堂屋八仙桌的上方,悄悄張望門前熙來攘往的行人,似乎他(她)就是居高臨下的帝王,俯視人世紅塵滔滔,如一位生涯局外的蘇醒者。從這個尊長的怡然自得的姿態里,我隱約約約有所融會,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深奧謎底?我思索良久,一直難以言表。易德軒為你舉行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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