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學方面的研究
關於雷族及其民俗文化
傳統民俗文化知識
位於中國大陸最南端的雷州半島,自古以來盛行着一種祭拜雷神的習俗。到唐代,隨着“雷祖”傳說的發生,這種習俗也就生長成為內容厚實、形式多樣的雷祖民俗文化。
一、關於雷祖陳文玉的紀錄
“雷祖”傳說最早見於唐代沈既濟的《雷民傳》:
嘗有雷民畜畎犬,其耳十二,每將獵必笞狗,以耳動為獲數,未嘗五動。一日,諸耳畢動,既獵,不復逐獸。至海旁,是中嗥嗚。郡人視之,得十二大卵以歸。置於室中,后忽風雨若出自室。既霽就視,卵破而遺甲存焉。后郡人分其卵甲,歲時祀奠,至今以獲得卵甲為豪族。
所記述完全是神話故事,既沒有點明發生的時間,也沒有點出雷祖的姓名。宋代丁謂《雷州顯震廟記》紀錄,則有時間,有地址,有姓氏,但依然沒著名字:
舊記雲:州南七里有擎雷水,今南渡也。始者,北里住民姓陳氏者家無子,因射獵中獲一大卵,圍及尺余,攜歸家,不知其何名,置之。忽一日,霹靂而開,遽生一子,鞠育撫育,遂承其家。鄉俗異之,曰雷種。陳太建二年也。[1]
宋代吳千仞的《英山雷廟記》首次點出雷祖就是厥後成為雷州刺史的陳文玉:
州之二里英靈村,有住民陳氏,無子,曾為捕獵。家有異犬,九耳而靈。凡將獵,卜其犬耳動者,所獲數亦如之。偶一日,九耳齊動。陳氏曰:今日必大獲矣!召集鄰里共獵,既抵原野間,有叢棘深密,犬圍繞驚匝不出。獵宰衡與伐木,偶獲一卵,圍尺餘,攜而歸,置之倉屋。良久,片雲忽作,四野陰沅,迅雷震電將欲擊其家。陳氏畏懼,抱其卵置之庭中。雷乃霹靂而開,得一男子,兩手皆有異文,左曰“雷”,右曰“州”。雨止后,陳氏禱天而養之。既長,鄉人謂之‘雷種’。至太建二年領鄉舉,繼登黃甲,賦性伶俐,功業冠世,授州守刺史之職,陳文玉是也。
但該文未見於《全宋文》,而首先見於明崇禎年間庄元貞所纂《雷祖志》,故有人存疑。《雷祖志》之紀錄除按吳千仞文之外,還增添了一些內容,如“文玉貌相超常,武力絕倫,叱聲霆震;資質伶俐,勤學不綴;嚴氣正性,不仕非君,侍親至孝”;“唐貞觀五年(613年)出就薦辟,即本州刺史”;“唐貞觀十二年正月十五日,率文武僚屬具題城工告竣,彼時即生兩翼,白天升天”,等等。今後的史籍中,陳文玉的事迹加倍充實。如嘉慶《雷州府志》載:陳文玉61歲臨危受命,任東合州刺史。在職時代,“精察吏治,巡訪境內,�民痛苦,懷集峒落,諸酋相繼輸款”。同時,奏請朝廷改東合州為雷州,還捐奉修雷州郡城,牢固地方政權;剿撫並施,分化襲擊了談殿等叛亂勢力,“諸賊皆懼,遂相率歸峒遠去矣”,“�老�老復來孝順方物,求勿捕剿。自是雷無賊患”;他修養并行,致力流傳中原文化,使“��向化,民俗丕變”;他引進先進的農耕手藝,“豐吾田穀、榮我冠裳”,為民族的融合與國家的統一立下了不朽的功勛。他於貞觀十二年(638年)仙逝后,“雷民德之,遍立廟祀”,尊其為“雷祖”。貞觀十六年(624年),唐太宗褒封雷祖為“雷震王”,特遣禮部侍郎吳從殷督郡官於郡城西南隅建祠奉祀。今後,歷代王朝對雷祖的褒封多達14次。這麼一來,陳文玉就成為亦人亦神的一位英雄了。
不外也有破例。如明末屈大均《廣東新語》對陳文玉的記述,就捨棄其為官的事迹而基本按神話傳說,同時指出“此事誕甚”,並將其歸入《神語》,題為《雷神》。書中還寫道:
神聖之生,天必示之怪異,況雷於天地為宗子。《易》曰:震,一索而得男。神生於霹靂,為天地始陽所孕,理誠有之。況雷與龍同體,其從龍而伏也則在山,從龍而起也則在田。雷者龍之聲也,電者龍之光也。龍本卵生,故雷神亦卵生,卵不從天降而從地出,又所謂雷出地奮也。又雷與風牝牡也,雷風相薄,雷之精入於風之血,故卵生焉。卵得乾之初氣,故為雷子。其生於雷州,則以雷州乃炎方盡地,瘴煙所結,陰火所熏,舊風薄之而不散。溟海盪之而不開,其駭氣奔激,多激昂而為雷,崩轟砰嗑,倏忽不常,故雷神必生於雷州,以鎮斯土而辟除災難也。
二、雷祖民俗文化的形成
由人變為神,在珠江文化甚至整其中國傳統文化中,本是習以為常的徵象,與陳文玉同時代的冼夫人就履歷了這一歷程,尚有民間傳說中的劉三姐和劉三妹,也是由人變為仙的。然而,陳文玉並沒有履歷由人變為神的歷程。據傳說他生涯於唐代,並擔任過刺史,其事迹卻不見諸《舊唐書》、《新唐書》及唐代其他史籍,同時,在傳說及有關紀錄中,他出於射獵中所獲的“一大卵”,生下來就“兩手皆有異文”,不僅與去世后才走上神壇的冼夫人差異,與珠江區域其他仙人如劉三妹等也差異。可見,雷祖陳文玉首先是作為一個神撒播於民間,然後逐步生長成為亦人亦神之形象的。這種情形在珠江仙人文化和民俗文化中較為少見,體現了雷州半島特殊的文化傳統。
雷州半島是著名的雷區,每年有二百多天打雷。雷聲猛烈磅礴,萬物蘇生。雷能致雨,能興五穀,使人敬仰。雷能發聲放電、能斃人,使人畏懼。生涯於此地的黎族,自稱其始祖與雷有着親熱關係。陸次雲《峒溪纖志》載:“相傳遠古之時,雷攝一卵至山中,遂生一女。歲久,有交趾蠻過海采香者,與之連繫,遂生子女,是為黎人之祖。”劉誼《平黎記》載:“故老相傳,雷攝一蛇卵在此山中,生一女,號為黎母,食山果為糧,巢林木為居。歲久,交趾蠻過海采香,與之娶親,子孫眾多,亦開山種糧。”1989年在雷州市英利覃典村出土一件北流型漢代銅鼓,鼓面中央有太陽芒紋、雲雷紋,鼓身都有雲雷紋。1999年雷州西南的邁熟村出土一件萬家壩型春秋時期的銅鼓,鼓面有太陽芒紋與雲紋,鼓身有網紋,鼓腳有雲紋一圈。都說明雷州先民對雷神的崇敬,因而鑄造雲雷紋銅鼓以酬雷。
藏於榜山村雷祖古廟的“牛鱷圖騰會盟碑”,證着實戰國時期,這裏曾經發生過“牛”、“鱷”兩大部落的融合。“牛”部落為雷州半島的先民,周幽王十一年(公元前771年)楚成王熊惲“受命鎮粵”及周顯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楚威王熊商滅越之後,生涯在揚子江的“鱷”部落南遷至此,與“牛”部落經由一段時期的衝突與交流,兩大部落最終息爭融合,此碑是兩大部落“會盟”時的標誌物。這麼一來,古代的雷州土著文化就融入了“鱷”部落帶來的楚國巫文化因素。對雷的崇敬跟巫文化連繫,便形成源遠流長的雷祖民俗。
唐代,隨着雷州半島的開發,這裏多雷的自然徵象與雷神崇敬的習俗引起人們的注重。中唐文學家、曾任過高州刺史的房千里在《投荒雜錄》中記述:“唐羅州之南二百里至雷州,為海康郡。雷之南瀕大海,郡蓋因多雷而名焉,其聲恆如在檐宇上。雷之北高,亦多雷,聲如在尋常之外。”晚唐時做過廣州司馬的劉恂在《嶺表錄異》中說:“雷州之西雷公廟,國民每歲配連鼓雷車。有以魚彘肉同食者,立為霆震,皆敬而憚之。每大雷雨後,多於野中得�石,謂之雷公墨。叩之�然,光瑩如漆。又如霹靂處,或土木中,得楔如斧者,謂之霹靂楔。小兒佩帶,皆辟驚邪,孕婦磨服,為催生葯,必驗。”這些著作中所提及的“雷斧、雷楔”,據考古挖掘,只不外是新石器時代雷州區域先民們使用的石制工具而已。中唐戴孚在《廣異記・雷斗》中還紀錄了在雷州海面有數十雷公和鯨魚格鬥,以致“海水正赤”的事,這都是生涯黃河長江流域的人們最先關注地處嶺南的雷州多雷徵象的明證。晚唐曾在靜海、四川任職多年的小說家裴�在其著名的《傳奇》中說的陳鸞鳳故事,也發生在雷州。據《陳鸞鳳》說,唐憲宗元和年間雷州已有雷公廟,“邑人虔潔祭祀。禱祝既淫,妖妄亦作”。有一年,海康大旱,“邑人禱而無應”。陳鸞鳳震怒,以為雷公在大旱時不能降雨,是白白享用國民的祭祀。他一把火燒掉了雷公廟,還有意犯忌以激怒雷公,持刀與雷公格鬥,砍斷了雷公的大腿,迫使老天下了幾個時候大雨。以後海康每逢大旱,鄉民便請陳鸞鳳如法炮製,向天持刀揮舞,效果都市大雨滂沱,陳鸞鳳因而被稱作“雨師”。人們既然可以締造出陳鸞鳳這樣的神,固然也可以締造出陳文玉這樣的神。而且,與陳鸞鳳相比,陳文玉這樣的神與雷州的風土人情之間的關係加倍親熱,更適合當地國民的心理需求。正如屈大均《廣東新語・神語》所說:“雷神必生於雷州,以鎮斯土而辟除災難也。”[2]
唐代又是雷州半島各民族逐漸融合的時代,融合的歷程一定隨同着錯綜龐大的矛盾。雷祖民俗文化跟珠江區域其他民俗文化一樣,是各民族共享的。在雷祖祠中諸部落酋長伏拜雷祖的石刻像中可以看到,雷祖的形象兼具了漢、黎、�、�、峒、獠諸族“始祖仙人”的成份,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結晶。因此,它既順應當地民間雷神崇敬習俗與盼望社會清閑的需要,又順應統治者為神道設教的政治需要,以是迅速撒播,逐步生長成為一個民間傳說系列,包羅《九耳呈祥》、《霹靂開蛋》、《白天升天》、《智斗談殿》、《庇平黎亂》、《重辦閹宦》、《託夢醫太子》、《游村除疫》、《海上救難》、《致雨濟民》等,同時形成一系列以崇敬雷祖為主題的民俗形式。
三、雷祖民俗文化的形式
雷祖民俗文化,包羅迎神、游神、送神流動,開雷、酬雷、封雷、冬至、上表、換鼓、游神等祭祀流動,五色旗、六國旗、八寶、八音鑼鼓、仿飾、儺舞、舞獅、舞龍等藝術流動,以及上表祈福、打簽問卜、換鼓求雨等。此外,尚有由“九耳呈祥”傳說而派生的“石狗崇敬”。它們與祭祀雷祖的祠廟及神像、石刻、木刻、碑刻、木匾、門額、楹聯、祭具、儀仗、文籍等文物,配合組成一種地方特色鮮明、鄉土氣息粘稠的文化形態。
敬雷神 雷州半島自古就有每年陰曆二月“開雷”、六月二十四日“酬雷”、八月“封雷”的習俗。雷祖“升天”后,敬雷祭祀流動改為每年正月十一至十五日舉行,“因作廟於斯,塑雷祖神像,又塑隨從十二軀、應十二方位,各飾神冠,執劍、刀、斧、鉞之類;至了雷公、電母、風伯、雨師、雷車、雷鼓、電火等物,各以板圖藏於廟內,令郡民每歲當里役者,依樣修造,上元日齊候文武各官送入廟致祭,名曰‘開雷’。”[3]府、縣文武官員齊候入廟至祭,辦酒席官民同樂。正月十一日雷祖出遊雷城,先從雷祖祠出發至麻扶雷祖公館停留片晌作早參,再出發巡遊。完畢,雷祖回祠端坐,時間為一天。雷祖游城完后,十二、十三、十四日三天為各方神聖游城,這幾天鄉邑土民進城觀瞻,雷城萬人空巷。十五日府縣官員齊候祠內致祭,把新鑄制的大銅鼓置於祠堂,各民族酋首庶民亦把自家鑄制的銅鼓擺子祠中致祭為明器,設酒席與民同樂,各族人民人擺雷鼓陣,擊鼓酬敬雷神,演雷舞、儺舞、蛙舞、龍舞、鶴舞、散花舞等敬雷形式的宗教流動,人山人海,盛況空前。
雷儺舞 俗稱“走成倀”,是雷州半島先民敬雷神驅鬼神、祈求祥瑞的一種民間舞蹈,源自古代雷州古越族人對雷神的崇敬所舉行的敬雷儀式。每年正月廿八日是雷首公的誕辰,誕期節慶,雷州城鄉舉行盛大的舞雷儺流動。嘉慶《雷州府志》載:“自十二日起曰‘開燈’,連至十五夜。每夜彩幻,或三四百為一隊,或五六百為一隊,放爆竹燒煙火,妝鬼判諸雜劇,絲竹鑼鼓迭奏,遊人達曙。都會為最,各鄉圩間有之,是曰‘儺’,謂之‘遣災’。亦有至二十八日或二月十二日乃儺者。”今松竹鎮東角村、仙排村、塘仔村傳承着古老的雷儺舞,雷儺舞的主體是雷公與五雷公將6個儺面具。正月廿八日早上4時左右,村民就在鄧巡廟設壇敬祭雷首公,羽士念咒經,奏請雷首公巡遊遣災。占卜允許后,人們抬着雷首公,戴着雷公與五雷公將的儺面具,穿着五色衣服,雷首公左手拿鑿,右手舉斧,指揮雷公、五雷公將到各家各戶“遣災”。各家各戶庭院中備供品待迎,雷公、五雷公將排着隊,左手叉腰右手高舉作“香火訣”,徐徐而進,站立庭院中央,頭左右擺動,右手一直地轉動,腳步上下踏跳,不時地發出“呼”的聲響。雷公站在庭院后中央,出斧舉鑿踏步向前後進退狀,舞儺動作原始古�獨具氣概。由於敬雷遣災逐家逐戶地舉行,故又稱“舞戶”。
下火海 俗稱“踩火場”,源於先民對火的敬畏,是原始宗教的一種祛邪祈福儀式。十五或十六夜,個體鄉村有“踩火場”習俗。這一流動由羽士主持,在廟前空曠園地上舉行。儀式一是“焚燒”:在地上置一塊犁頭鐵,點燃火炬並將其蓋在犁鐵上,然後在其上面不停增添大量當天砍伐的濕木料,直至燒出一大堆紅火碳(即“火場”)。儀式二是“巡火” 、“叼犁頭”:羽士帶着“元首”巡火三周后,用“法劍”將通紅的犁頭鐵挑出舉起,再用牙叼住犁尖並保持平衡,繞“火場”走三圈,后將犁頭送往村中神廟放置。儀式三是“下(踩)火”:下火前,先把火場攏成尖堆狀,並由羽士向神明卜爻,得吉爻後由一人雙手執一張新草席,按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在火堆上做“前空翻”躍偏激場,接着由兩名村民光腳抬着神像,按四個方位往返快速踩偏激場,其他願意加入的村民均光腳隨神像快速踩偏激場,直至將火堆踩平。儀式四是“取火”:每戶家長用草紙捲筒在火場取“火種”,並將“火種”帶回家中“點燈”。
石狗民俗 雷州石狗民俗是由雷祖“九耳呈祥”的誕降傳說而派生的一種民間信仰習俗。雷州石狗是雷州古越族人的崇敬物。它履歷自然崇敬、圖騰崇敬、祥瑞物的生長曆程。南朝陳代,雷祖陳文玉的誕降――“狗耳呈祥”的神奇傳說,使雷人對石狗崇敬的流動到達熱潮。漢籍閩人遷雷后帶來原居地的宗教文化“石敢當”、“泰山”、“八卦”之類驅邪鎮魔的符法,與雷州石狗民俗文化相連繫,賦予雷州石狗 “守護神”的新內在。其祀立地址也從最初野外的河口、路口、村口、墓門,進而走上祠門、家門、校門、衙門;其所司神職也從鎮魔驅妖、祛邪消災,生長為兼賜財福、添丁壽、司風雨、主功名、主正義等等。隨着時間的推移,石狗民俗文化內在加倍粘稠,造型加倍厚實,鐫刻藝術加倍完善,成為普遍性的民間信仰。就連給小孩取名,也用“狗仔”、“昵狗”、“狗生”、“狗保”之類,並讓小孩戴狗仔帽、穿狗弄衫等。
雷州換鼓 雷州換鼓是古代雷州“祭雷酬雷”大型民俗流動中的一種主要儀式,以神秘、靈應著稱,是“天人互應”的異景。明代馮夢龍的《警世通言》紀錄:“從來說道天下有四絕,卻是雷州換鼓、廣德埋藏、登州海市、錢塘江潮。”“雷州換鼓”泛起“天人互應”異景的要害在於“龍鳳鼓”。“龍鳳鼓”乃是由一種類似鎳鈦合金的“影象金屬”鑄成的“神器”,它具有自我恢復真相的神奇功效。在換鼓儀式中,祭司通過將“龍鳳鼓”打裂並讓其自我恢復真相的方式,向人們展示“神跡”,祈求雷祖降雨賜福,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由於在雷州文化中,鼓聲是雷聲、雷祖英靈的象徵物,鼓的回復與鼓聲的不息,代表着雷與雨的循環,代表着雷祖英靈的不滅。由於“龍鳳鼓”消逝,這一被譽為“天下四絕”之首的民俗形式已經失傳。我們只能從載於清代《遂溪縣誌・藝文志》的《雷祖廟銅鼓歌》中窺見其原本面目:
昔人傳信復傳疑,雷祖降神神而奇;
若翁有犬九耳動,一聲霹靂成嬰兒。
須叟百靈走奉役,阿香推車電贈策;
飛躍日道飛星躔,指揮雨師叱風伯。
一朝举手開天關,傅翼飛去不飛還;
雷人思之不得見,相與結廟英榜山。
英榜山前廟最古,昔時墾劈金在土;
陰陽為炭天地爐,造化鑄成三銅鼓。
至今銅鼓懸廟堂,長調律呂和宮商;
不須刻桐為鯨扣,人人自可操漁陽。
昂藏丈夫高引肘,游嬉童子齊拍手;
拋磚擲瓦動地來,破碎一聲人散后。
誰知其物具神通,已破還完數日中;
花紋爛斑更新樣,一再擊之聲逢逢。
爾來一千有餘載,宇宙中聲長自在;
一天風月鳳鳴山,萬里波濤鼉噴海。
世間神物不輕邀,英靈不滅聲不銷;
藉以和鳴國家盛,神之為靈誠昭昭。
總之,雷祖文化是珠江區域一種頗為怪異的民俗文化,它包羅人們敬畏雷、崇敬雷和祈福、“遣災”的文化內在。雷祖是雷司之神、是雷王(即雷公之王),可以“飛躍日道飛星躔,指揮雨師叱風伯”;可以“糾陰兵而剪寇,時雨以利農”[4]。在雷祖民俗文化中,具有排場壯觀、氣焰磅礴的特色,帶有巫文化的神奇色彩,跟冼夫人崇敬之平和、西江歌圩之歡欣形成較為顯著的反差。這種情形,正是珠江民俗文化多元性包容性的體現。易德軒為你舉行解說。
杭州民俗風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