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死亡審判免費閱讀
生老病死每個人都要經歷,比起生,死顯得更加神秘,人死後究竟去哪裡了?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許多哲學家、文學家都追問和解釋過死的含義,比如:
老子說:不知生,焉知死。
詩人李金髮說:生命便是死神唇邊的微笑。
德國詩人歌德說:死,對於智者並不是恐怖,對於善者並非是終點。
法國哲學家薩特說:死亡是一切可能的不可能,是對一切選擇的否定。死亡是荒謬的,偶然的,生的一種方式是對自由存在的否定與虛無。
一個人的生命大限即將來臨時,他本人有沒有預感?
我從自己的觀察,以及在事後通過對當事人曾經發生過的反常行為的對照,可以確定地說,人在臨死前,他本人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預感。
至於這些預感究竟怎麼來的,是直覺?是感應?還是幻覺?很難說清,畢竟,現在的科學雖然這麼發達,但還是有不少事情是未解之謎。
下面,我用一件親人離世的事例,來談談這個問題,這件事就是我的奶奶在去世不久前的反常行為。通過後來我們的回想和對照,似乎更加印證了人在臨死前會有預感。
我的奶奶1926年出生,在1996年的臘月去世,她去世時,我只有10多歲。在我的印象里,奶奶裹着小腳,有時還纏着褲腿,黑色棉布做的連襟短衫和長褲,是奶奶經常的着裝。在晚年,奶奶需要拄着一根棗木製作的拐杖幫助自己行走,走路時,拐杖的移動和雙腳細碎的腳步,保持同一個頻率不斷交換着,路面會被拐杖敲擊出細微的咚咚的響聲。路人只要聽到這種響聲,很自然地就明白有老人走過來了。那個年代,農村老人似乎都要依靠拐杖行走,它就像老人的第三隻腳。
奶奶去世前那段時間,精神狀態看着不錯,她先是去四個姐妹家裡小住了幾天,又回到了村裡,然後挨個去了平日里跟她關係較好的熟人家裡聊天拉家常,有時遇到吃飯時間,就索性留在人家家裡吃飯。我們去叫奶奶回家吃飯時,看到奶奶挺高興,也就沒有打擾奶奶的興緻,讓她隨心。
奶奶在去世前两天的一大清早,早早地起了床(炕),洗過臉后,站到落地鏡前準備梳頭。
起床要做早飯的四媽看到后,就問:媽,天氣這麼冷你起這麼早幹啥?也不怕凍着。
一時找不見梳子的奶奶有些不悅,大聲反問四媽:把梳子放哪裡去了?
四媽從抽屜找到梳子遞給奶奶,半開着玩笑說:老太婆都不忘梳頭打扮呀。
奶奶回頭對四媽說:我跟你一樣也是女人么,我總不能邋里邋遢回我娘家吧?
原來,奶奶是想回娘家看望她的兄弟們去,她的父母親雖然早已過世,但娘家的老房子還在,幾個兄弟住着。
奶奶娘家在20公里之外的一個村子,雖然不算遠,但村子處在深山裡,山路彎彎,在那個年代去一趟並不容易。
奶奶當時怎麼回娘家的?要麼是坐順路的拖拉機去,要麼是四爸騎着摩托車或自行車馱着她去的,因為時間久遠,我確實忘記了。
臨走前,趁着吃早飯的時間,在奶奶的主持下,我們一大家子人被叫到一起開了一個家長會。大伯、二伯、父親、四爸共四個小家庭的近20口人全到了。
說是家長會,實際上更像是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拉家常。談話的大多數內容我忘了,但核心意思奶奶嘮叨了很多遍,我還是記住了,大致意思是:他(我爺爺)去世早,當時你們兄弟姐妹6人(包括我大姑和二姑)還有兩人(四爸和二姑)沒有成家,咱農村人靠土吃飯,我沒啥本事,把兩個小的安頓好不容易,也算儘力了。四爸年齡最小,也結婚不久,希望你們三個哥哥在以後的日子里多關照他。
家長會結束后,奶奶從常年上鎖的一個箱子底摸出一個包裹,打開后,是一些銀光閃閃的銀元,以及幾把銀飾,這恐怕是她所有的遺產了。後來,大家一致通過,這些遺產全部分給了四爸。
那些年,我們家族幾個小家庭在村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日子雖然談不上富裕,但也過得去。奶奶此時說這些話,其他人並沒有過多想法,畢竟,天下父母親都有疼愛最小孩子的習慣。
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奶奶在回到娘家的第二天夜裡突然離世了。
據我的幾個舅爺講,當天晚上大約10點多,奶奶起床去後院小解,走出房屋大門從廊院跨下台階時,也許是不熟悉環境,也許是還沒有睡醒腦子處於混沌狀態,也許是拐杖探路時踩空了,腳底沒站穩摔了一跤,一頭栽倒在院子里。
大約半小時后,舅爺還沒有聽見關門的聲音傳來,就打着手電出門查看情況,看到我的奶奶躺在院子里一動不動,呼喚名字也沒有任何回聲。
雖然在第一時間把奶奶送到了縣醫院進行搶救,但奶奶還是走了。
對一名古稀老人來說,生命就如同冬夜冷風裡的燭火一樣脆弱,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熄滅。
奶奶的突然離世,讓兩家親戚之間的關係冷淡了好幾年才緩和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奶奶去世之前的行為,比如,看望姐妹,召開家長會,回娘家,多像她冥冥之中的預感,她預感到自己的時日不多,該完成的心愿卻一個都沒有怠慢。
通過召開家長會來安排後事,通過看望姐妹和回娘家來完成尋根之旅,通過走動鄰里來為活着的人疏通關係,這些恐怕就是奶奶的先見之明吧。
人在臨死前,他本人有沒有預感?答案見仁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