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軍醫
樹恭弘=叶 恭弘小船兒
時間:2012-08-02 作者:admin 編輯:小故事
天上飛着小燕子,地下跑着小兔子,一個個無憂無愁,快快樂樂。可我拖着條有殘疾的腿,連步也邁不開。對它們,我真羡慕極了時常一小我私人獃獃地望着它們理想:小燕子呀,你能幫我長出靈巧的同黨來嗎?小兔子呀,你肯借我一條結實的腿嗎……
我們村的那些小頑皮包們,半點兒也不明白我的痛苦,動不動拿我的腿尋開心。不知哪個嘎小子兒,竟挖空心思地編了一串“瘸子牽騾子,騾子馱茄子”的繞口令,當童謠念。
我氣哭了,他們卻哈哈地笑。哼,說吧,早晚把舌頭根子爛掉去。
一天中午,爸爸和娘去地里拾掇棉花。我在家裡憋悶得慌,領着小弟弟來到村西小河畔。
一群小光腚猴兒,在河裡嬉耍着:先是把河坡撩上水,光屁股蛋兒坐在上面磨擦着,眨眼,崖坡變得恰似一面溜溜光的鏡片兒。他們坐在上面打“哧溜滑”。“刷——”一道黑影兒似的,赤條條的小身子從兩丈多高的崖坡上飛下來,砸在河面上,“砰!”濺起一朵洪水花。
小弟弟經不住這種引誘,挓挲開小胳膊,也要去試試身手。我怕他栽跟頭,趕快兩手死死摟住他。可他半點兒不識香臭,竟打滾碰頭鬧開了。
我哄不了小弟弟,只好狠狠心,把頭上那隻發卡摘下來,給他玩。小弟弟立時轉悲為喜了。
這隻發卡可是我心上的瑰寶。上面有一隻藍色的大蝴蝶,同黨上的顆顆花斑,恰似天上五顏六色的小星星。最外面還套着一圈圈金燦燦的銅環兒,名字也好聽,叫什麼豎琴式發卡。嘻嘻,豎琴式……
小弟弟以為新鮮,小手使勁兒拽蝴蝶頭上細細的觸角,還不住往空中拋着,沒長全牙的嘴裏喊着:“灰(飛)!”
這一下可真“灰”了,“豎琴式”一下子落在河坡上,
驢打滾兒般滾到河裡去了。小弟弟“哇”的一聲哭開了。一本不說話的書
幾個小光腚猴兒在水裡掉過頭來:“喂,掉下什麼來了?”
“琴……花(發)卡……伏(蝴)蝶……”小弟弟指着河下,急得不知若何是好。
他們被小弟弟這說不清晰的話,一時弄得莫名其妙,不由把眼光一起轉向我。
我半點兒不露聲色,似乎壓根兒就沒發生什麼事一樣。我知道,這些小小子兒心眼嘎着哩,專愛幸災樂禍。你丟的器械越稀罕,他們便越是開心愜意。我寧願讓河裡那些魚蝦,去戴誰人“豎琴式”,也不願說出我丟了器械。
我正這樣想着,“啪”!一團苲草拋上岸,幾滴污泥濺到我新涼鞋上。我的眼光投向河裡,那隻小泥手兒還揚在河面上,腦瓜兒卻鑽進水裡不見了。哼,真壞。
不知臟凈的小弟弟,伸手抓起那團苲草。我正要喊他扔下,突然,內里有個明晃晃的器械一閃。咦,想不到竟是我那隻瑰寶“豎琴式”!
咳,我有些痛恨,適才我竟悄悄罵了人家哩。
太陽掛在西邊的樹丫上了,小小子兒們在河裡玩累了,一個個爬上岸來。我趕快領着小弟弟往家走。我怕他們哪一個舌頭髮癢了,又沖我念那牙磣人的繞口令。
我領着小弟弟下了河崖,穿過樹林,走在鋪滿青草的小路上。溘然聽到死後有消息,接着傳來“哧哧”的笑聲。轉頭一看,我死後竟泛起了一隊“小瘤子”。這些小泥猴兒,全都模擬着我的樣子,一歪一斜地走着路。我快走,他們快走;我慢走,他們也慢走,就像我的一串影子。我一時又羞又惱,淚水馬上盈滿了眼窩。
“都滾開!閑得難受,叫狗攆着玩去!”死後猛地響起炸雷似的一聲吼。我轉頭一看,原來是住在村中央老槐樹下的小井子,正從樹林那裡,一陣風兒旋過來。他平時像小閨女兒一樣平靜,這會兒圓瞪着眼睛,揮舞着拳頭,釀成了一頭吃人的小老虎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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