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樹皮小屋

走在陽光下

 


    小雞茸茸剛從蛋殼裡鑽出來。他在電孵箱的格子里轉着圈圈，挺新鮮地東張張、西望望，他的周圍有么多的小雞，也都是剛從蛋殼裡孵出來的。

    第二天，茸茸和小雞們一起，被送到養雞場的雞籠里去。

    一天早晨，茸茸聽到窗戶那裡傳來一句問話：“喂，同夥們，不出來玩玩嗎?”

    茸茸仰面一看，只見語言的也是一隻“小雞”，他的個兒跟他們差不多，也長着兩條腿，身上也有羽毛，只不外羽毛顏色不是黃的，而是灰色的。這會兒，他正站在窗戶的鐵柵欄上。

    茸茸隔着雞籠的鐵絲網問他：  “你是誰?也是小雞”

    “不，我是小鳥。你瞧，我會飛呢！”說著，小鳥就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停在窗子上。

    “我也會飛!”茸茸說。可他拍拍同黨，只向前跳了幾步路。

    “出來吧，出來吧!外面陽光多明亮!快出來玩玩吧!”小鳥繼續激昂着。

    “外面?什麼是外面?”茸茸問。

    小鳥說：  “外面是真正的天下，有金燦燦的太陽，有鮮艷的花朵、青青的草兒和高峻的樹木，另有林林總總的動物……”

    啊，外面另有這麼多的器械！茸茸原以為天下就一點兒大，就只有養雞場的雞籠和電孵箱那麼大呢。

    那些雞哥哥、雞姐姐們都圍攏來，嘰嘰喳喳地勸告茸茸：  “別聽小鳥的話!聽說，外面有壞蛋，很危險呢!”

    可茸茸搖搖頭，他一定要去看看真正的天下是什麼樣的。他說：“小鳥，你等等我！過一會兒，我一定找個時機跑出去!”

    小鳥為難地說：  “也許，我等不及了。過會兒，我還得去逮蟲子呢。你記着，跑出去以後，只要沿着牆根往東走，就是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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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已往是林子。”

    吃過早飯，穿白褂子的阿姨來給小雞們檢查身體。小雞們一聽說要稱體重，都爭先恐后地擠上前，嘰嘰喳喳地喊：  “我先來！我先來!”要是平時呀，茸茸也會這麼拚命向前擠的，可現在他卻悄悄地往退卻，退到一個漆黑的角落裡，從那兒，趁白褂子阿娩不注重，又悄悄地溜出門去。

    茸茸照小鳥的話，沿着牆根快步抱着，一會兒，養雞場就已經在他後頭了，再過一會兒，養雞場就完全看不見啦。茸茸鬆了一口吻，這才放慢腳步看看周圍。啊，小鳥一點兒也沒騙他，這兒才是真正的天下呢!這野外賓大，比養雞場不知要大上若干倍；陽光是那麼明亮，比養雞場的燈灼爍多了；空氣是那麼新鮮，聞起來都似乎是甜甜的；周圍靜偷偷的，聽不見嘰嘰嘰、咕咕咕的喧華聲；青草和花兒似乎在迎接他，都對他頷首微笑……

    溘然，茸茸瞥見草叢里露出一對長長的耳朵，接着是一個長着白色絨毛的腦殼，上面是兩顆又紅又亮的眼睛。那紅寶石般的眼睛正盯着茸茸。

    茸茸跑已往，問：“你是誰?你躲在這兒干什麼呢?”

    “我是小兔。你不熟悉我，我可認得你，你是小雞對嗎?”她從草叢里跳了出來，說：  “起先，我沒看清，還以為你是壞蛋呢！”

    “壞蛋?這兒多平靜!哪有什麼壞蛋?”茸茸以為小兔膽子那麼小，真可笑!可小兔照樣挺主要，她東張西望看了一陣，又彈彈長耳朵聽了一會兒，這才放下心來，說：  “你不知道，壞蛋可厲害吶！狐狸、大灰狼、黃鼠狼……專門欺壓咱們小動物。我爸爸、媽媽就是被大灰狼吃掉的。你可要當心，這些壞蛋也會吃小雞的。咦？外面這麼危險，你幹嘛要跑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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