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與自由

珍珠雞和鱷魚

　　以前，珍珠雞和鱷魚曾經是很好的同夥。他們經常在河畔碰頭，喜歡在一塊兒沐浴，並各自講述對方不知道的事情。

　　珍珠雞給鱷魚談森林里清涼的小河水，奇異的花卉和動物；給他形貌高峻挺直快碰上太陽的粗壯的樹和織成帷幕般的不能穿過的葛藤；還講述味道濃而不香，顏色和形狀像一隻蜜蜂或像只多毛的、紅色的、背後有一個金色十字的蜘蛛一樣的蘿果。

　　鱷魚似乎更願意和他的同夥談論一些動物，好比狐猴這種上的動物，有着絲絨一樣的皮毛，捲成環形的長長的尾巴，三五成群地歡跳在樹權之間。
　　跳躍之高，誰看了都頭暈眼花，而且，哪怕有一點聲音，他們就會眨眼間逃遁得無影無蹤；再好比刺蝟，他們生涯在樹洞里；另有那肥大的野貓，以及其他動物……輪到鱷魚時，他滔滔不停地敘述發生在水底下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很深的窩裡的事情。他的窩，入口經常是藏在樹根下或河畔的陡坎下面。他向珍珠雞先容，進了窩還要走幾米越來越高的通道，才氣到達他的大而圓的卧室。

　　"那為什麼呢？"

　　珍珠雞好奇地問。

　　"最親愛的同夥，"

　　鱷魚註釋說，"這是為了不讓水把我的洞所有灌滿。

　　這樣，我就可以長時間地在裡邊獃著而不至於缺少空氣，由於我喜歡逃避人們去思索事情。"

　　實在，鱷魚修築洞，並不是為了思索事情，而是為了蘊藏他捕捉的動物。

　　這些動物在他吞吃之前，要在洞里放很長時間，任其腐爛。而在冬天，當著食物很少的時刻，他就呆在洞里睡覺。有時，也來到太陽底下曬一曬，伸伸腰再睡。這時，只有一個設施可以填充他的餓腹，那就是吞幾塊石頭。

　　"您獨自一個，有時不膩煩嗎？"

　　"我經常接待烏龜來訪，由於他有着和我一樣的興趣和對生計的同樣的明白方式。以是，我們相處得很好。有時，他和他的全家一塊兒來和我一起住上幾天。由於我的洞不大，而且我又不願讓他們呆在門口那兒，因此我就把我的背當床讓烏龜睡覺。你看，

鱷魚的眼淚

我的心腸多好啊！怎麼樣，哪天到我家去看看，好嗎？"

　　珍珠雞很想鑽進水裡領會這一切特殊的事情，然則，他除了好奇之外，仍保持着較高的小心。他對鱷魚照樣很提防的。只管此時鱷魚很友好，然而，珍珠雞發現他的眼光是向著自己斜視的，以是珍珠雞未做任何決議。

　　一天，鱷魚把他的為數眾多的孩子們叫在一起，對他們說：

　　"地上的動物我好象差不多都吃過了，就是珍珠雞的肉還沒有嘗過，我很想嘗一嘗。為此，我這樣想：我馬上呆在水面上，就像死了一樣。你們都到岸上去聚集，把你們的所有的眼淚都傾注出來，然後，你們去叫珍珠雞。

　　我們兩個是好同夥，他一定會來的。"

　　小鱷魚們聽從了他的話，群集在岸上哭天哭地號陶起來……他們哭啊，哭啊……直到珍珠雞聞訊趕來。

　　"哎，我們可愛的爸爸死了。我們上來告訴你，並按他臨終時的遺囑，約請你加入他的葬禮。今天晚上，我們把他拖到岸邊，以便你和我們一塊兒痛哭一場。他是突然地死去的，要不，根據習慣，他原本應該到水外面來咽氣的。"

　　在這個時刻，鱷魚像一段木頭似地躺在水裡，聽憑水流漂動。

　　珍珠雞是仔細的，他很快就發現小鱷魚們的悲痛有些虛偽。

　　可是，他不動聲色，准許晚上和孩子們一塊來。就在小鱷魚們跑回去向父親彙報的時刻，珍珠雞也回到自己的孩子們身邊。他忠告孩子們："我的孩子們，聽我說，我們馬上就去加入'我的同夥'--大鱷魚的葬禮……可是，我們要提防！他很可能是想吃掉我們。就在他一動不動地漂在水面上的時刻，我看到他的小眼睛一閃一閃的。他請我去，是個圈套。你們隨着我，由我自己去靠近他，聽到我的下令時，你們就唱歌。"

白鶴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