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變化交朋友
我在休斯頓共和國銀行信託公司我的辦公室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這位女客戶。她的確有許多擔心的事。她最近成了寡婦,需要人幫助她料理丈夫的遺言。她想孩子們,他們剛剛搬走。她那年65歲,將從教學工作上退休。
“不僅僅是我的私人生活讓人心煩,”她告訴我,“而且整個世界也不一樣了。電腦、能在電話上呼叫我的機器,變化太大了!”
我覺察到除了錢以外還有什麼事讓她煩惱———那是一種擔心,擔心她的生活會失去控制。
“變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發現的最常見的一種東西,”我說,“你為什麼不和它交朋友呢?我就這麼做過。”
我告訴她自己曾面對的一些生活中的突變。我父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巴里斯坦小鎮上的郵政局局長,他欣賞我像男孩子一樣的性格。我們一起打獵、捕魚、游泳,去得克薩斯東部的山上騎車。
我13歲那年,他去世了。當我在60年後說起他時,眼裡仍是淚水。
父親去世后,母親成了我的榜樣。父親的離開讓她無限悲傷,但她也理智看待他的去世強加給我們的變化。她靠教音樂養活我們,看着我讀完高中,為我考入得克薩斯女子大學而鼓掌叫好。
那時,母親應對變化的方式開始影響我。首先,她說,丟失是不可避免的。其次,始料不及的變化也能帶來機會。看一看你的資產,多用加法,少用減法。
但是,這些並不是生活的訣竅,就像我即將發現的。
在大蕭條時期工作是非常少的,我有幸在銀行找到一份。正當我準備大幹一番時,遇見了肯·格里爾,並和他相愛。我們結婚不到兩年,肯在二戰中就應招入伍。他在B-17轟炸機上當炮手,駐紮在英國。
8個月後,我收到一份電報。肯失蹤了,被認定為死亡。
我完全不能接受肯的死亡,但沒有了他,我的確得繼續生活下去。更多的擔子將落在我的肩上。我得養活母親和肯的母親。我得增加自己的收入。在令我頭暈目眩的巨變中,我緊盯着我的“資產”。
我能擴展在銀行的工作領域嗎?我想做一名官員,但我懷疑得克薩斯的大銀行是否會把女人提升到管理層上。儘管我不能做得像男人那樣出色,但我必須嘗試一下。我閱讀了能買到的每一本商業雜誌。的確,我找到了機會。
一天早晨,我要求和休斯頓第一國家銀行總裁面談,我當時在那裡工作。“我們在南方的業務已經落後於時代了。”我對他說。我談到了人事開發的新領域,它將對職工的個人才能進行評估和鼓勵。“我有意建立這樣的一個部門,但我沒有這方面的技能。你能讓我回到學校接受培訓嗎?”
我真的希望總裁能買下我的這個想法。他真的這麼做了。因此,一種全新的生活,一種不斷髮展、不斷完善的生活從我守寡這樣的最消極的變化中走了出來。我逐漸明白了工作中的法則。對每一次的損失,上帝都會給你找回來———只要你去尋找它。我的確工作了。我建立了人事部,成了休斯頓一家主要銀行的第一位女官員。
我在銀行一直呆到69歲退休。退休是最困難的一件事———離開我感到被需要的地方。
這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退休后,我和一位朋友去了一趟倫敦。一天早晨,我們正在聖保羅教堂旅遊,嚮導給我們講起一座小教堂,它是為二戰中犧牲的美國軍人建造的。那裡有一本書,詳細列着為英國戰死的所有美國人的名字。35年來,我無法確切知道肯是否已經死了。因為他一直在英國,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是否在那本書中。我要求看看。
負責該書的牧師警告說:“如果你丈夫的名字沒有列在這裏,那將比不看它更糟糕。”
但是,我決心已下。於是,他把我帶到書前,找到了肯的名字。我終於看見用工整的筆跡寫着這樣的條目:格里爾,堪薩斯人,美國空軍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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