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牛郎鵲橋相會故事
嫦娥偷妙藥的故事
上古男女關係開放隨便,傳說堯要到百粵去考察,溯湟水面上,只見無數的青年男子圍繞在一個溪邊,溪中六七個年輕女子一絲不掛,正在沐浴,一面洗,一面與岸上的男子調笑。男子手中都拿着許多裙帶,一個一個分遞給她們。那些男子的頭上都疊着紅巾,有的二三層,有的十幾層,有的約有幾十層,高得不得了。堯有些不解,就去問一個男子,那男子答道:“紅巾都是我情人贈的,情人越多,紅巾自然越多,我的紅巾有八方,我的情人就有八個,這何等體面。”堯又問:“這裏的婦女,赤身裸體在溪水中沐浴,聽憑你們這些男子在旁旁觀,不知道羞辱么?”那男子好象聽到了天外來客的話,驚訝道:“有什麼可恥的?人的身體是天生的,給人看看,有什麼可羞辱的,況且尤物的美,最珍貴的就是自然的曲線美,倘使衣服裝起來,脂粉塗起來,那就全是人為之美,不足珍貴了。尋常我們遇到女子沐浴,不要說在旁邊看看不打緊,縱然走已往,周身摸她一摸,也不打緊,只要不觸着她的兩乳,倘使觸到兩乳,她就要生氣。由於全身皮肉,都是天地生的,怙恃給她的,獨佔那兩乳,是她自己生長的,以是不能觸着它。但若是我們的情人,不要說觸着她的兩乳,就是撫摩她的兩乳也不打緊。”
嫦娥與后羿的連繫就是在這種社會環境中舉行的,嫦娥出生在渤海灣中的漁家,自幼風裡來,浪里去,是輔助父兄漁撈作業的能手。長年的海上生涯,磨鍊成一幅健美的身體。后羿早聽說了嫦娥的優美,一次有時的時機,兩人在一處森林之中相識,簡樸的攀談之後,兩人就初試了雲雨情。不久后的一個月明之夜,后羿來到嫦娥家門前,扯開喉嚨唱道:“狂狗吠月晤知天,想妹姻緣會發癲。妹今好比月中丹,看時容易折時難。”
嫦娥並不知道是誰唱的,習慣使然,她立刻答道:“翠竹低垂是我家,竹枝用來編籬笆。阿依若解郎心意,結伴山陬亦不差。”后羿接道:“阿妹生得象斯文,當門牙齒白如銀。兩旁乳峰隆隆起,難怪阿哥日夜魂。”聽到這,嫦娥臉微微有些發紅,然而又情不自禁,這時她已知是后羿來了,不由續道:“前月姘識山中,那時幽會於森林。什麼萬般的恩愛,只換得淚珠兒血紅。”
后羿知道嫦娥已經十分鐘情於他,走已往將嫦娥往背上一背,背到叢箐密林中,就干那“拉陽”的流動。
自此,留下了“踏月”的習慣,月圓之夜,婦女們艷服出遊,徜徉月下,笑語聲喧,唱着“木揮花壓鬢髮香,月下兩三姐妹行,行遠不嫌翠袖薄,路遙翻恨綉裙長”的歌。
聽說“踏月”可以卻疾轉運,現在中秋夜晚的賞月流動,就是由“踏月”習慣轉化而來。
更有一種習俗,直接起源於后羿與嫦娥的私會。上元之夜,妙齡女郎在月下獨行,偷折人家園中的臘梅和早杏花,能得手的,則象徵大吉大利,並可以嫁得如意郎君,未婚男子若能捉到偷花少女,日後可娶到如意的妻子。以是這晚家家園門虛掩,主人裝聾作啞,云云這般,少年男女追逐在明月之下,幾多風騷,韻事就此發生,只有家犬不解風情,通宵吠個一直。范成大的一首《竊花》詩生動地勾勒出這番情景:
女郎元夜踏蒼苔,攀折青支笑落梅;
底事怕羞佯不睬,月明犬吠有人來。
嫦娥掉臂一切地任由后羿搶着干那“拉陽”的事情,然後掉臂一切隨後羿私奔,后羿是她心中神聖的偶像,是那時蓋世的英雄,他干出了一系列轟轟烈烈的壯舉。
后羿生得方面、大耳、長身、猿臂,而左臂似乎更長一些,天生神力,善於射箭。
他曾在桑林殺一種為害國民的叫封豕的怪獸,那怪獸兩髀上各有八顆白色的圓點,上應十八宿中奎星之精。在成紀那地方是伏羲出生的所在,他畫八卦的地方,居然日久通靈,生出九個嬰兒,五個男的,四個女的,男的善於用水,女的善於用火。在一條凶水旁邊,為禍作怪,后羿又將他們射殺。射殺九嬰后,又趕到四川殺巴蛇,巴蛇負傷,順長江東下,終於死在洞庭湖,骨骸聚積下來成為一座山丘,叫巴陵,也就是今天的岳陽,還往壽華之野殺鑿齒。其中最著名的兩件事是后羿射九日和推翻太康的統治。
原來天上有十個太陽,這十個太陽傳說是天帝的十個兒子,平時兄弟按日輪值,有時一時興起,同時泛起在天空,於是烈日炎炎。禾苗盡枯,土地龜裂,疫癘盛行,田間沒有收穫,國民嗷嗷待哺。后羿於是彎弓搭箭,一連射下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九個太陽,只留下癸一個,大地才恢復正常狀態,萬民把他奉若神明,熱烈地團結在他周圍。
智斬獨角龍
夏太康是夏禹的後裔,他生涯荒唐,屍位素餐,於是后羿嚮導人民推翻他的統治。
這樣一位英雄人物怎麼不會令嫦娥傾倒呢?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想也不想就隨着后羿私奔。
后羿推翻太康的統治,先是立太康的弟弟仲康為帝,不久就爽性自主為帝,改國號為有窮,統治着南到長江,東起遼東,西迄隴西的寬大區域,豪華的宮廷生涯,日日酒綠,夜夜燈紅,逐漸地他志自滿滿,恃力而驕,兇狠無道,經常把國政委託給宰相寒浞,自己到山上狩獵取樂。
嫦娥原來對后羿十分崇敬,戰戰兢兢,無微不至地把所有愛心傾注在後羿身上,厥後眼看自己的丈夫日趨墮落,甚至聲色犬馬,胡作非為,昔日的英雄氣概轉換成一副兇狠作風,她失望到極點。她曾經苦苦勸戒,無效,她又以死相脅,也沒效,她盼望着自我解脫。后羿又良久沒有在家了,嫦娥天天為他擔憂,后羿終於回來了,他告訴嫦娥,他到了昆崙山,在那裡向西王母求得了永生不死的仙藥,后羿深深愛着嫦娥,他喜孜孜地告訴嫦娥,他願把永生不死葯與愛妻分享,既優美又賢淑的妻子,着實是他精神上的最大支柱,也是生涯上的最大依賴,他不能只圖自己永生不死,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沒有了嫦娥,他是否另有活下去的意義和勇氣。嫦娥聽說是永生不老葯,感應異常好奇。一天,趁后羿不在,偷偷地去嘗了一點,也許這永生不老葯有如毒品,一吃就上癮,嫦娥嘗了一點之後竟至一發不能摒擋,將所有的葯所有吃完。預想不到的功效發生了,嫦娥頓覺身輕如燕,平地騰空,凌雲御風,直衝宵漢,一直飛到月宮才停下來,她喂的一隻明了兔將她盛葯的碗舔清潔后也跟她一起升天。后羿回來后,不見了嫦娥,不見了妙藥,馬上明了了一切於是惱羞成怒,聲色懼厲,就想一箭把明月射下,鏟徐嫦娥的窩巢,絕了她的前途,使她也不能永生。但他終究也舍不得對嫦娥下手,口中喃喃他說著:“寧人負我,毋我負人,”顯得十分悲痛、孤獨。
嫦娥奔月的時刻是三十五歲,她本是為逃避紅塵的煩憂,無意中升天的。在廣寒宮中過着寥寂的生涯,雖也有個吳剛住在月宮中,但他是冒犯天條的有罪之身,天天就罰砍永遠砍不停的桂花樹,對嫦娥基本不理,只有玉兔稍解人情,還能給嫦娥些許的撫慰。
正是正月十四日的晚間,一輪明月從東山升上來,后羿獨自一人飲了幾杯悶酒,對着月亮,難免又凝思起來,想到往後若何再尋永生不老葯,去追隨他的夫人月里嫦娥,對於嫦娥雖則怨恨,但更多的是忖量她,每當對月之時,忖量便湧上心頭。他正在冥想,天空中突然泛起一朵彩雲,從窗口飄入他的家中,環佩之聲徹耳,蘭麝之香撲鼻,他細一看,原來竟是嫦娥,不外裝束與早年大不相同,丰姿態度尤為艷絕,后羿盡有萬種憎恨,也一時說不出來。倒是嫦娥先啟齒,叫后羿原諒她,接着又說:“我知道你到現在成仙的念頭還十分濃郁,要知道仙人做恆久了也毫無意味,不外和做人一樣,即如我,也是很痛苦的,以是我勸你,斷了成仙的念頭。”后羿以為嫦娥騙他,嫦娥頓了一頓,眼圈兒有些發紅,續道:“我偷了你的妙藥,以為對你有愧,再來騙你,豈不是罪上加罪,你想想,我騙你做什麼?我騙你有什麼利益?我雖然和你有紕謬之處,不來和你相見就是了,何苦再來騙你呢?”但后羿終究不信託她,嫦娥黯然神傷,悄然退出,往後了卻凡心,就象那些富貴家庭中的女人在飽經滄桑后,獨向青燈古佛一樣,在廣寒宮中寥寂地漫舒廣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黛綠年華,美麗歲月,都在冷清凄寂中渡過。
唐代李商隱寫道: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嫦娥應悔偷妙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宋代蘇軾在《水調歌頭》詞中寫道:
“明月何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回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時在人世!”
頗切中了嫦娥的心境。
后羿在嫦娥走後加倍兇狠不道,原來被他推翻的太康皇后逃回外家重做國后,生下兒子少康,少康勵精圖治,居然以十里的土地,五百人的部眾為基礎完成了他的復國大業,后羿被寒浞所殺。
嫦娥姓佬狐氏,原本叫妲娥,是在西漢的時刻,為避華文帝劉恆的諱,而改稱嫦娥。有人把李商隱的詩意和蘇軾的詞意合起來。作一副對聯,對她的奔月舉行歸納綜合:“妙藥應未偷,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明月幾時有,怕瓊樓玉宇,依依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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