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神山
蒼狼白鹿的傳說
蒼狼白鹿是蒙昔人遠古的圖騰看法。形貌了蒙古民族的起源故事。
據《蒙古秘史》第一卷開頭就記,“成吉思汗的根祖是蒼天降生的孛兒帖赤那(蒼色的狼)和他的妻子豁埃馬闌勒(蒼白色的鹿)。他們渡騰汲思水來到位於斡難河源頭的不兒罕山,生有一個兒子叫巴塔赤罕。”距成吉思汗出生前的400多年前(約公元9-10世紀),那時蒙兀室韋部落有一酋長,叫呼和莫日根,仍然棲身在額爾古捏·昆。
有一天,酋長的大兒子朝魯莫日根、兒媳諾敏豁阿,背着未滿周歲的兒子,帶着幾個獵手出去狩獵。到了蒙果河畔的樹林里,把孩子安放好,派幾個獵手出去狩獵,配偶倆準備撿柴燒火做飯。諾敏豁阿在采野菜時,被一隻猛虎咬死。聽到諾敏豁阿的驚啼聲,不遠處的朝魯莫日根快步跑了過來,還沒等與老虎格鬥也被老虎咬死了。
黃昏,放在樹下的孩子餓得高聲哭起來,哭聲引來了一匹母狼。母狼走上前來,頻頻圍着孩子看了看,四處嗅了嗅,就把他叼到周圍半山腰的岩穴里。這個岩穴是母狼的窩,母狼下的崽剛剛被其他動物吃掉了,它的乳房漲得無法忍受。這時看到這個小孩子,狼的母性被引發出來,於是就用漲滿的乳汁餵養他。在母狼餵養下,這個孩子逐漸長大,母狼和孩子也有了情緒,相互照料。
出來狩獵的人回去告訴酋長,其宗子、兒媳和孩子都不見了,只找到遺物,看到血跡和老虎腳印。情急之下,酋長馬上帶着部眾到蒙果河畔去找孩子,找了九天九夜,照樣沒找到,失望地返回到駐地。
幾年後的一個晚上,坐在仙人柱里的呼和莫日根心思很亂。這時,洛克磋薩滿悄悄地進來對他說:“尊重的酋長,我剛做完祈禱與占卜,眼前突然閃一道金光,射進仙人柱內。我沒遇見過這種奇異之象,感受永生天要給你尊貴的禮物了,定有神助,明天狩獵一定會有異常大的收穫。”第二天,天還沒亮,酋長就和次子呼爾查莫日根組織部眾進山谷圍獵。狩獵籠罩圈越來越小,獐狍野鹿,狼熊虎豹,應有盡有。突然,一隻母狼飛一樣逃出圍獵圈,一邊跑一邊還轉頭看看。酋長驚詫之餘,感應事有蹊蹺。他率領手下快速追趕,追過了幾座山後到一個山腳下,母狼突然跑向半山腰岩穴鑽了進去。紛歧會兒,母狼從洞里出來了,死後還隨着一個頭髮很長,濃眉大眼,上身半曲,全身沒有任何遮攔的男孩。母狼既不畏懼,也不走開,牢牢地靠在孩子身邊,不時地用舌頭舔着男孩的面頰。這孩子反倒異常恐慌地看着這些圍攏而來的人群,牢牢地抱着母狼脖子,發出像狼一樣降低嚎叫。酋長靠得越來越近,發現這孩子的面頰和他失散多年的宗子朝魯莫日根很像,那雙眼睛又像他兒媳諾敏豁阿。酋長沒任何嫌疑,走已往抱起了孩子。他突然發現孩子的后腰部有一個拇指大的青痣,這是他早已熟悉而且深深地烙在心中的印記。酋長牢牢摟着孫子,淚如泉涌,失聲痛哭,在場的部眾也無不泣如雨下。一旁的母狼也似乎明白人意,靠在酋長的身旁,低聲呻吟着。酋長不知說什麼好,他友好而感謝地看着母狼,不時撫摸着母狼,立刻命手下把打來的獵物堆放到洞口,謝謝母狼對孫子養育之恩。隨後,他又下令把這個岩穴叫作“蒙果勒阿貴”(蒙古岩穴),宣布往後不許任何族人來此山谷狩獵,更不能打狼。他每次狩獵特意經由這裏,把獵獲的動物放在岩穴里。
酋長回去后給他孫子起名為孛兒帖·赤那(蒼色的狼),傾全力培育他,教他語言走路,狩獵技巧,天象識別,滑雪技巧,部族禮貌等等。孛兒帖·赤逐漸長大,體魄結實,力大無限,爬山攀岩健步如飛,射箭百發百中。孛爾帖·赤那另有個習慣,每當晚上聽到山谷的狼嚎聲,他會飛快地跑出去,也隨着狼嚎,有時跑得很遠很遠,很長時間不回來,就是回來了也是泣如雨下。他沒有遺忘狼媽媽,狼媽媽也經常來看他。
過了幾十年,酋長感應自己老了,他提議孛兒帖·赤那接替他成為部落新酋長,部落的長老和勇士們一致贊成。就是棲身於涅爾尼斯涅河谷部落的一個名叫捏昆的年輕人說:我們不能打破禮貌,隨意讓某小我私人為新酋長,應比試一下,我願和他比,誰取勝誰就是新酋長。酋長示意贊成並站起來說:蒙果勒山中有一頭白色馴鹿,每次圍獵,它都能順遂從圍獵圈中飛躍逃走。今天你們兩個進山,限十天之內獵獲白色馴鹿,誰能獵獲誰就是新酋長。孛兒帖·赤那和捏昆關係異常好,從小在一起玩耍,長大后經常一起出去狩獵,在部族中威信很高。第二天,他倆進入原始森林,各自分頭尋找白色馴鹿。到了第九天,誰也沒有見到白色馴鹿,這天倆人走到了一起。
兄弟倆相互問候着,各自講述着尋找白色馴鹿的履歷,誰也沒見到白色馴鹿。正當此時,眼前的樹林突然閃過一個白色影子,仔細一看就是白鹿。孛兒帖·赤那和捏昆來不及備馬,登上野豬皮滑雪板順山而下,朝着白鹿飛跑的偏向追已往。翻過了幾道山,捏昆最先跑不動了。孛兒帖·赤那照樣一往直前,窮追不舍,毫無疲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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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兒帖·赤那沿着白鹿足跡緊追不放,當追到蒙果勒河中游一個轉彎處后白鹿不見了。他繼續沿着白鹿在雪地留下的足跡向前找。突然,眼前閃現出一個優美少女。孛兒帖·赤那以為自己又累又餓泛起了幻覺,趕忙定神再看,真是一位優美少女。只見穿着雪白的皮襖,頭戴雪白的圓帽,悄悄地蜷曲在一顆大樹下,身體凍得發抖,神色吐露出恐懼和求助感,似乎這個天下上只有他能救她。他脫下皮襖披在女人身上,把女人輕輕抱起對她說:“你是永生天賞給我的神鹿,以後就叫你豁埃·馬闌勒(蒼白色的鹿),請你做我的妻子吧。”女人點頷首。
孛兒帖·赤那背上豁埃·馬闌勒,足登滑雪板,在回去的路上接上捏昆,三人一起回到額爾古涅·昆部落營地。人們把乞顏河畔找到豁埃·馬闌勒的地方稱馬闌勒·阿剌勒(意為白鹿島)。
孛兒帖·赤那找到白鹿,娶回白鹿女人的新聞瞬間傳遍了周圍的室韋部落。他盛大地接受了部族的選舉,成為室韋部落新酋長。豁埃·馬闌勒為孛爾帖·赤那酋永生了許多孩子。這對恩愛伉儷,在狩獵之餘,也常到馬闌勒·阿剌勒(白鹿島)休閑玩樂,其樂陶陶。
有一天,孛兒帖·赤那率領部族來到蒙果勒山下,在乞顏河支流恩格仁河狩獵。恩格仁河口是翁吉剌部落的營地,他們生性善良平和,從不與周圍部落髮生爭執和戰爭,他們是周邊部落的好鄰人。孛爾帖·赤那按傳統方式圍獵驅趕動物,晚上部族的獵手們圍着篝火露營在恩格仁河畔的樹林里。午夜,只聽到後山有一狼嚎聲,厥後釀成群狼嚎聲,此起彼伏,令人心顫。孛爾帖·赤那聽了一陣,知道狼嚎的地方是於力亞(狼嚎之意)山谷后,突然像灑韁的野馬拚命往山谷跑,一邊跑一邊還學着狼嚎。部族獵手們也隨着他向山谷跑去,孛兒帖·赤那一口吻跑到了山谷的終點。驚嚇的狼群四處逃竄,遠處的山崗上站着一隻狼,望着孛兒帖·赤那嚎叫,聲音是那麼的降低。孛兒帖·赤那一眼就認出他的狼媽媽。原來,狼媽媽嗅到了孛兒帖·赤那的味道,忖量孩子的心情,再也無法抑制。孛兒帖·赤那幾個箭步飛馳到狼媽媽身邊,山崗上只有孛兒帖·赤那和他的狼媽媽。
孛爾帖·赤那牢牢抱住狼媽媽,失聲痛哭,淚如泉涌。良久不見了,狼媽媽面目滄桑,老態龍鍾,見到孛兒帖·赤那,把他從上到下使勁嗅個遍,不時地親吻著兒子的面頰,兩行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孛兒帖·赤那抱着狼媽媽,一遍各處撫摸着狼媽媽憔悴骨瘦的身軀,心情久久不能鎮靜。獵手們全都蜂擁過來,看着孛兒帖·赤那和他狼媽媽碰頭的情景無不為之熱淚盈眶。過了許久,孛兒帖·赤那突然感應狼媽媽沒消息了,仔細一看,狼媽媽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懷裡。它的神色是那樣的平靜,似乎了卻了一樁生平的大事。孛兒帖·赤那雙膝跪地,抱着狼媽媽放聲大哭,全體族人也一齊跪了下來,山谷里一片悲悼悲鳴。孛兒帖·赤那取了塊肥肉放在狼媽媽的嘴裏,剪下狼尾巴尖放在狼媽媽的頭上,希望下世能托生為人,再一次成為他的媽媽。孛兒帖·赤那厚葬了狼媽媽。
早晨,孛兒帖·赤那和幾個頭領坐在山坡下的石頭上,沒有一點品茗和吃肉的心情,往事如夢如幻。隨從發現了一塊新鮮的石頭,有一位父老說是鐵石,把它化了能做箭鏃,刀劍。人人馬上堆上木料使勁吹火,石頭被燒紅了,化了,釀成了鐵水。孛兒帖·赤那再一次膜拜在狼媽媽墳前,謝謝狼媽媽在臨死之前又給他這樣厚重的禮物。
往後,狼成為孛兒帖·赤那乞顏部族的圖騰。
厥後,蒙古族及厥後裔們,力克群雄,平定草原和村子,用馬蹄踏平歐亞大陸,確立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疆土的大蒙古帝國,對現今歐亞國家、民族的形成和生長做出了亘古未有的重大孝順。
這就是真正的蒼狼與白鹿的傳說,也是狼圖騰的故事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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