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受辱相國寺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揚州八怪”之一的黃慎是福建寧化縣人。他從小喜歡畫畫,並拜同郡一位名畫家上官周做先生,恭尊重敬地隨着他學。沒過多久,他就把先生的全套技巧學到了手。
有一回,外地有幾個畫師慕名來看畫。家人捧出幾軸人物畫讓客人觀摩。客人睜開一看,齊聲說道:“這不是上官周先生的作品嗎?我們要看黃慎的畫。”家人連忙說:“這就是黃慎的畫,不是上官周先生的作品。”他見客人不信託,又到內里翻出幾軸畫,說:“這才是上官周先生的畫呢。”客人們把倆人的作品放在一起,對照來對照去,只覺風骨相似,着實分辨不出哪個是上官周畫的、哪個是黃慎畫的,不禁嘖嘖讚歎。看完畫,有個畫師說:“黃慎伶俐靈巧,真是把先生的看家手段模擬得手了!可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別人的器械總是別人的,模擬得再真切也不算是自家的器械。你把黃慎的畫拿出去,人家看了,都市說這是上官周的作品,誰會說是他黃慎畫的呢?”
這話被黃慎聽到了,黃慎一想:對呀!自己的畫,除了先生的器械外,哪一點算是自己的器械呢?懷素的字,上官周的畫,都有他們自己的筋骨,可我黃慎的畫,自己的筋骨又在那裡呢?若不能闖出自己的路來,豈不是永遠只能落在別人後面,隨着嚼別人嚼過的饃?
可是,要怎樣才氣創出自己的怪異氣概呢?黃慎日夜在探索這個難題。他廢寢忘食,一會兒獃獃地想,一會兒推敲先生的畫,一會兒又持筆在紙上亂塗亂抹。
有一天,黃慎在街上邊走邊想,溘然靈感來了。他急遽跑到周圍一家店肆里,向店老闆借來文字紙硯,在櫃檯上作起畫來。周圍過路人都不約而同地圍攏來,看着他畫畫。黃慎絕不理睬他們,只顧自己握筆作畫。只見他在白紙上三塗兩抹,眨眼功夫,就把畫畫好了。他把筆放下,拍着櫃檯喊道:“我樂成啦!”
圍觀的人聽了他的話,感應莫名其妙,他們一個個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着那畫紙,上面點點劃劃,彎彎曲曲,寥寥幾筆,像草書又不像草書,像畫又不像畫,誰也看不懂它上面畫的是什麼器械。黃慎喜悅地把畫貼在櫃檯裡邊的牆壁上。說來新鮮,適才看上去照樣莫名其妙的器械,這下隔着櫃檯往裡一看,畫面上竟清晰地泛起了一個縴夫,向前傾斜着身子,拉着纖繩,頭上大汗淋漓,身上瘦骨嶙峋,腳下步履艱難。人人看着看着,越看越感應驚訝,都說:“怪人畫怪畫,近看莫名其妙,遠看顯著白白,這真是又怪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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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周見黃慎學業猛進,畫風自成一體,十分喜悅,逢人便誇獎說:“昔人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果真不假,黃慎已跨越我了。”
黃慎成了著名的“揚州八怪”之一后,他的這種畫法被人譽為“狂草筆法”。
《荀子》三十二篇中的第一篇名叫《勸學》,作者在這篇文章中,對照周全地敘述了學習目的、意義、態度和方式,對人們具有深刻的啟示作用。文章中有這樣一段話:“學不能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意思是,學習是不應當住手和廢棄的。青色是從藍色的染料里提取出來的,可是它比藍色還要青;冰是水結成的,可是它比水還要涼。
厥後,這幾句話演變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諺語,用以比喻學生勝過先生,後人勝過前人,一代更比一代強。
人類從茹毛飲血的愚昧時代生長到今天征服太空的文明時期,每一個世紀、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英雄。他們多數在青壯年時期功成業就。他們年輕,稚氣未脫,閱歷淺,卻憑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跨越先哲,在歷史的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幕威武雄壯的戲劇,名看重史,萬古流芳。而他們的學生也像他們一樣,又跨越他們。就這樣後浪推前浪,歷史的長河滔滔向前,推動了人類的提高。
廣義相對論的發現者愛因斯坦,早在修業時代,就攻讀了著名物理學家牛頓的所有著作,吸收了經典力學的精髓。他異常敬重牛頓,但從不迷信前人。他敢於嫌疑,敢於探索,終於指出了牛頓力學的錯誤。不錯,正如某些歷史學家所說,“愛因斯坦是喝牛頓奶長大的”,他出於藍;他敢於向牛頓挑戰,為人類的提高,打垮作為偶像的牛頓,他勝於藍。
達.芬奇是意大利文藝中興時期的著名畫家、科學家,早年修業於著名畫家佛羅基奧。在先生的指導下,他從畫蛋最先,穩步攀緣繪畫藝術岑嶺。他虛心向先生學習,但也注重摒棄先生錯誤的繪畫技巧和方式,不到四年時間,就跨越了名揚四海的業師佛羅基奧。一次,佛羅基奧被約請為一個教堂畫壁畫,他畫完了基督和兩個天使,讓達.芬奇畫第三個天使。達.芬奇從容不迫地拿起畫筆,只用了半天時間,一個雍容典雅、栩栩如生的天使便飄然下降在教堂中。佛羅基奧大為驚訝,自嘆弗如。往後,這位威震畫壇的一代宗師再也沒有拿起畫筆,轉而研究雕塑了。可見,青年人是完全可以跨越前人的,無數偉人的生平都證實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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