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貫的故事
潘金蓮的凄切運氣與戀愛悲劇
奇書《金瓶梅》對若干市井女性形象的塑造無疑是鮮活的,尤其對潘金蓮的描繪更是栩栩如生。
作者不僅讓潘金蓮與西門慶的其他幾房妻妾及一幫姘頭爭風妒忌,還放置她與若干男子私通,從而讓潘金蓮成為在民間着名度很高的“淫婦”典型。
實在,這潘金蓮原本也是良家女子,是可惡的社會才造成她的凄切運氣與戀愛悲劇!
潘金蓮是南門外潘裁的女兒,排行六姐,自幼即是一尤物胚子,纏得一雙好小腳,以是人稱“金蓮”。
潘金蓮的父親不幸早逝,做娘的過活不易,只得將潘金蓮賣給王招宣貴寓,學學彈唱、寫字之類的。
十二三歲時,潘金蓮就會描眉畫眼,傅粉施朱,梳一個纏髻兒頭,着一件緊身衫,出落得亭亭玉立。
潘金蓮十五歲那年,王招宣還沒來得及注重到她便謝世了。
於是,潘母又爭着把她要回來,三十兩銀子轉賣給那張大戶。由此也註定了潘金蓮的凄切運氣與戀愛悲劇。
這張大戶是個典型的“妻管嚴”,他的大妻子余氏屬“母老虎”一類。
潘金蓮十八歲時,已是臉如桃花的大尤物,張大戶幾回三番欲收她為妾,都被余氏“一票否決”。
一天,張大戶乘余氏到鄰人家赴宴之機,悄悄地把潘金蓮叫到房中“收用了”,潘金蓮稀里糊塗地有了一生中的第一個男子。
那“母老虎”聞知后自然大發虎威,把張大戶直罵得狗血淋頭,對潘金蓮更是各樣苦打。
潘金蓮滿肚子的委屈不知應該向誰訴說?
張大戶既畏懼余氏,又難捨尤物,只好把潘金蓮白送給寄住宅內的武大郎為妻。
這諢名“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就這樣成為潘金蓮的第二個男子。
張大戶還黑暗給武大郎銀子做賣炊餅的成本,武大郎挑擔外出叫賣時,張大戶便伺機與潘金蓮幽會。無奈的潘金蓮只得應酬迎合之。那武大郎撞見時並不敢言語。
不久,張大戶縱慾太過患陰寒症而死,余氏察覺緣故原由后怒令家僕將潘金蓮、武大郎趕出張府。
走投無路的武大郎只好帶着潘金蓮搬往紫石街。
潘金蓮天天打發武大郎出門后,就在帘子下嗑瓜子,還把那對“三寸金蓮”有意露出來,書上說是“誘惑浮浪子弟”,實在潘金蓮是以為自己守着一個武大郎着實太委屈,她也應該有追求戀愛的自由,她期盼着自己真正鍾情的男子突然降臨,並讓自己有一個理想的歸宿。
以潘金蓮自身的姿色條件,她不能能跟那“老色鬼”張大戶有啥真情,對武大郎更是只有憎惡。她曾對張大戶說過“這天下隔離了男子,何以將我嫁給這等貨!”
由此可見,在潘金蓮眼裡,這武大郎生怕連個男子都算不上。
潘金蓮的苦苦守候,終於在某一天泛起一縷曙光。
“身體凜凜、相貌堂堂”的小叔子武松的泛起,讓潘金蓮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愛戀,什麼是逾越床幃之歡的戀情。
巧破珍寶案
這武松即是潘金蓮日思夜想的“白馬王子”。
我們不妨看看潘金蓮乍見武松時的一段心下思量:“一母所生的兄弟,怎生我家那身不滿尺的丁樹,三分似人,七分似鬼,奴那世里遭瘟,撞着他來?現在看起武松這般人物壯健,何不叫他搬來我家住?想這段姻緣卻在這裏了。”(《金瓶梅》第一回)
作者讓潘金蓮對武松“一見鍾情”,並由此夢想着“這段姻緣卻在這裏了”。
接下來,潘金蓮便急於探問武松是否“別處有嬸嬸”、“青春若干”?
原來這武松不僅未婚配,還長潘金蓮三歲。
於是,潘金蓮先是用言語向武松暗送秋波,再想法讓武松搬來家中住,最後上演了設酒席向小叔子吐露戀慕之情的那一幕。
豈料這武松是條終身只嗜酒不近女色的男人,“引誘”不成反遭武松一頓嗆白,讓潘金蓮羞愧萬分。
遭受羞辱后的潘金蓮,對武松是愛恨交加,並最先舉行瘋狂的抨擊。
武松外出公幹后,她由王婆“拉皮條”,與西門慶勾結成奸,進而毒死武大郎,成為西門慶的第五房妾。
這西門慶天生風騷,家中妻妾成群,還四處尋歡。因而潘金蓮不能能受西門慶的專寵,單枕孤幃地獨守空房也是常事。
不甘寥寂的潘金蓮便在該書第十二回中,最先與府中琴童私通。
之後,在第五十三回中與西門慶的女婿陳敬濟於卷棚間偷情幽歡。
西門慶死後,潘金蓮更是天天與陳敬濟勾結,還懷上身孕。
醜行曝光后,大娘吳月娘乘隙將潘金蓮逐出西門府。
潘金蓮只得再投靠茶坊王婆,又很快與王婆剛成年的兒子王潮兒勾結成奸。
但無論若何放肆自己,潘金蓮心儀的男子照樣武松。
於是,《金瓶梅》第八十七回中,作者便讓潘金蓮的“夢中情人”再度現身。
那武松來到王婆家中,與王婆以一百兩銀子成交,說是要娶潘金蓮,還給了王婆五兩銀子的小費。
潘金蓮信以為真,心中竊喜道:“我這段姻緣還落在他手裡。”
誰知這是武松之計,效果是她與王婆一起都被武松剮了。
能死在自己心儀的男子手上,或許正是作者給潘金蓮選擇的一個不錯的歸宿吧!
從第一回的“想這段姻緣卻在這裏了”,到最後的“我這段姻緣還落在他手裡”,我們不難看《金瓶梅》的作者給潘金蓮假設的真正情人乃武松是也!
可憐這潘金蓮,至死也未享受到一絲戀愛的甜蜜。
也許這正是《金瓶梅》作者刻意描繪的一小我私人世戀愛悲劇。
智斬魯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