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仙寅胭脂思凡嫁人間
紅線女府衙盜寶盒
唐代宗建中二年夏未秋初的一個夜晚,一位身着墨綠色夜行衣的女人悄然來到魏州城,隻身突入壁壘森嚴的節度使府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老謀深算的節度使田承嗣床頭,盜走了一個盛着節度使金印的寶盒,從而巧妙地阻止了一場即將發生的戰爭。這件事撒播開后,便演繹成“紅線女魏城盜寶盒”的故事,武藝絕塵的盜盒女人紅線女更被人們看成是似神似仙的俠女,她的名字傳遍了北方民間。
追根究底,這小我私人人皆知的“紅線女”之名現實是一個小小的錯誤,這女人名為“鴻現”,因發音與十分形象的“紅線”讀音相近,以是被叫成了“紅線”。若再往根上找,“鴻現”還應是“綠雲”呢!
綠雲是唐朝“安史之亂”時期出生於滄州一位周姓官宦人家的小姐,這女人從小生得聰穎智慧、漂亮活躍,被怙恃視為掌上明珠。綠雲五歲那年,周家來了一位化緣的老尼,這尼姑雖然容貌蒼老,眼神卻相當精靈,她一眼看中了正在院中嬉耍的小綠雲,於是向周家請求要收綠云為徒,周家這麼一個愛如至寶的千金,怎麼會捨得送她出家為尼,當下就婉言拒絕了。老尼也不多煩瑣,就在轉身出門的那一剎那,猛地伸手抱過了小綠雲,還沒等綠雲怙恃反映過來,就追風逐電一樣平常脫離了。臨出門時只丟下一句:“老身決不會虧待千金!”話音未落,人已了無蹤影。這邊綠雲怙恃好不容易醒過神來,捶首頓足,悲哭不停。
這帶走綠雲的神秘老尼是何許人呢?原來她是隱居梨山修道百年的妙空神尼,近一個世紀的勤修冥悟,練就了一身入迷入化的武功,除醒目種種拳道武器外,尤以一身絕世的輕功見長。妙空神尼武藝高明絕倫,脾性也是怪得少有,對選擇授藝的徒弟稀奇挑剔,南來北往考察了幾十年,卻沒有看中一人,一身稀世特技眼看就沒了傳人。就在這時,她有時在周家見到了綠雲,這女人歲數雖小,卻已初露慧質,不只一身骨胳細勻輕靈,宜練妙空神尼創製的功法,而且眼光靈巧有神,悟性甚高,是個學武功的好苗子。既然是百年難逢的好苗子,妙空固然不會放過,不借強行搶入山中。
在險要奇秀的梨山深處,綠雲隨妙空神尼過着與世阻隔的苦修生涯。妙空神尼將畢身所創武功傾囊相授,綠雲除了練就一套幻化無限、靈捷如風的“神女劍法”外,還將妙空神尼神奇的熱潮之術學得八九不離十,運起功來,身影飄忽飛旋,犹如驚鴻一現,因而妙空將其名改為“鴻現”。
春去春回,轉眼間鴻現女人已在梨山中渡過了十載歲月。青春妙齡的鴻現,在梨山清泉的滋潤下,長得艷麗特殊,加上日日練功,身體尤為健美。雖然在山中無人教她情愛之事,然而豆寇年華的少女誰又不會懷春?鴻現逐漸喜歡一人獨坐靜潭邊,以潭水為鏡,望着水中自己的芳容痴痴暇思,還經常用山花插在鬢旁妝扮自己。妙空神尼把鴻現禁錮在深山中修練,本意是讓她斷凈世間七情六欲,專心致力於本門武功,使本門功法進一步生長深化;這時見鴻現無師自通,有了這些紅塵女子的思情行為,因而斷定:“這丫頭六根不凈,塵緣未斷。”既然云云,爽性天真絢麗,放她下山施展一番作為。
主意既定,在一個春意醉人的日子,妙空神尼帶着二八佳齡的鴻現女人,來到潞州節度使薛嵩府中。見到薛嵩后,妙空也不多說什麼,十分爽性地把鴻現推到薛嵩眼前,囑咐道:“你與此女有緣,善自待她,日後必有奇驗。”話一說完,妙空轉身就不見了身影。
潞州節度使薛篙早已領會有妙空神尼這麼一位世外高人,向來與她無恩無仇,今天卻憑白無故地送來一位妙齡少女,着實讓他摸禁絕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既然神尼留言“善自待她,日後必有奇驗”的話,薛嵩固然不敢怠慢;況且這少女也確實美艷可人,薛嵩就欣然接受了下來。他轉頭問少女叫什麼名子,少女低聲答道:“鴻現”,可薛嵩卻把“鴻現”誤聽成了“紅線”,往後便“紅線長、紅線短”地叫開了,薛府里的人也都稱她是“紅線女人”;既然人人都習慣這麼叫,鴻現也就懶得更正,鴻現從而就成了紅線。
紅線女人來源奇異,薛嵩固然不敢容易視之。既然住進了薛府,就得在府中有個名份,作侍婢固然不成,作妾又太小,薛嵩本非拈花好色之徒,於是爽性把她收為義女,使紅線女人在潞州城裡有了個響噹噹的名份和職位——節度使的千金小姐。
遵照妙空師傅的交待,在薛嵩眼前,紅線絕口不提梨山學藝之事,通常練功也是深夜裡背着人舉行;因此,薛嵩一直沒推測,自己身邊這個美艷秀氣的義女,竟然是一位身懷特技,萬人莫敵的奇女子!
做了節度使府中的小姐,固然就得接受人人閨秀的那套教育,薛嵩不惜重金約請了高師,教授紅線女人詩文、字畫、音律、棋琴等課目。紅線女雖然在深山中沒有獲得很高的啟蒙教育,但事實有穎慧的先天和極高的悟性,三年學習下來,不止是詩文嫻熟,而且彈箏撫琴、字畫棋藝上,都有了特殊的造詣。
鎮邊節度使薛嵩雖為武將,但並非一個冒失武夫,他除了臂力過人、弓馬憫熟外,還通曉音律,雅好翰墨,稱得上是一員儒將。見到稚氣未脫的紅線女棋琴字畫提高云云之快,心中十分喜悅,閑暇時,常與她談詩論文、探討音律、花下對弈,或是靜聽她撫琴撫箏。伶俐過人的紅線女成了薛嵩生涯中的“開心果”,父女之情也日漸深摯。
說到薛嵩的官職“節度使”,現實上就是守邊上將,為了防禦北方胡人侵略中上,唐皇朝在沿邊區域派駐了重兵,唐高宗時期,朝廷給這些區域的守將揭曉了“節鋮”,“節鋮”也就是一種職權的象徵,以便於戰事緊要時,守邊將領能以“欽差上將”的身份調遣周圍戎馬,抵禦外侮,因而人們就把這些持有“節鋮”的守邊上將稱為“節度使”。唐玄宗開元年間,重新調整邊鎮部署,使節度使權力越來越大,不只是各邊區的軍事指揮官,而且還統管該區域的行政、司法、經濟儼然是獨霸一方的地方王。在這種大權在握的情形下,唐玄宗晚年,統領今天河北、山西、遼寧一帶的節度使安祿山趁唐朝內地軍力空虛、政局雜亂之機,起兵進軍京都長安,薛嵩也成了安祿山的支持者。厥後在唐肅宗的勉力招呼下,各地勤王軍隊協力平息了事件,安祿山死後、包羅薛嵩在內的許多帶兵上將降歸了朝廷。限於朝廷的勢力,這些降將沒有受到責罰,由於還必須借用他們手下的軍力鎮守邊關。
黃鶴樓的民間傳說
唐代宗繼位后,為了撫慰寬大的關東(即渲關以東的華北平原區域)區域,將這裏劃分成五事態力局限,劃分安置甩不掉的“安史之亂”降將薛嵩、田承嗣、張忠志、李懷仙及侯希夷。現實上在“安史之亂”餘波震蕩下,這五支戎馬一直沒有住手過相互爭取攻伐,唐廷予以明令劃分,不外是委屈叱責地接受眼前的事實,為他們劃定勢力局限,以求清閑。
五位上將中的薛嵩與田承嗣,一直關係較為親熱,以往曾多次並肩作戰,同生死、共災禍,而且兩個家族間還互通婚姻,確立了親家關係。現在按朝廷的劃分,田承嗣轄有魏博五州,約莫是今天的河北省東部及山東省西北部一帶,將府則定駐魏城,也就是今日的河北台甫。而薛嵩的轄區則普及山東省甫部及河南省北部一帶,將定駐潞州,即今日的河南安陽。雙方地境相接,成為鄰“邦”;但兩相對照,薛嵩的轄區土地肥沃,天氣溫順,物產厚實,田承嗣的管區、遠遠不及;田承嗣看在眼裡,心生貪念;於是不惜橫征暴斂,招兵買馬,充實戰備,加緊練習,準備在秋涼之後,起兵攻打潞州,他已把昔日友誼盡拋腦後。
薛嵩這邊打探到新聞,心中十分焦慮。倒不是薛嵩的軍力不足以抵抗田承嗣部,他焦慮的主要是“安史之亂”方息,飽受戰亂之苦的國民剛剛喘過氣來重振家園,若是又行征戰,眼看兩鎮的清閑與繁榮又將毀干一旦。一直崇尚文治的薛嵩一邊加緊戰備,一邊卻難免長吁短嘆,憂心忡忡。
通常里很能逗義父開心的紅線女見薛嵩整日愁雲滿面,無心言笑,就拿出新作的詩文給義父過目,薛嵩显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冷漠態度;她在月下為義父撫琴弄曲,薛嵩也基本沒有通常里那種陶醉在琴音里的容貌。紅線女見狀也難免心事重重,她心想:“義父深恩厚德,通常里待自己犹如親生女兒,現在也該是自己自告奮勇,為父分憂的時侯了!”
別看紅線女通常里一副無邪絢麗的樣子,實在她對本鎮時勢早已暗察在心,深知義父為何而愁。紅線女試着向義父探詢道:“風聞田家戎馬將於秋後前來攻打潞州,是嗎?”薛嵩站起身來,面露不悅,苦笑着說:“此乃軍國大事,不是你們女兒家所能籌劃的,照樣不必為我費心吧!”
紅線女聞言不再說什麼,縱身一躍,飛上了自己的繡閣,轉眼功夫,只見她穿一身墨綠色緊身夜行裝,腰插一支龍紋匕首,手執一柄青霜寶劍,飄然由樓上飛躍而下,神情肅穆地對薛嵩道:“今夜將往魏城一探討竟,此去必可挫彼銳氣,或能化解一場浩劫!”說完,還沒等驚得口瞪目呆的薛嵩有所反映,轉眼間就騰身而去。
就在月圓星稀,冷露無聲的夜晚,紅線女施展“嫦娥奔月”的熱潮特技,更鼓聲聲中,越牆深入護兵垄斷極嚴的魏城節度使府中。用點穴之技挾制了一名護兵,問明田承嗣的住所,然後點了那護兵的啞穴把他綁了丟在花叢中。紅線女隨即悄無聲息地越上田承嗣卧衡宇頂,揭開屋瓦,象燕子一樣平常飄落在田承嗣的卧榻旁,燭影搖紅,羅帳內田承嗣正鼾聲大作,枕邊端正直正地放着一隻錦盒,紅線女輕輕掀開羅帳一角,探手取出錦盒,轉身照原路越出田府,運起神行輕功,返回了潞州。
這邊潞州城內的薛嵩是整夜沒合一下眼睛,晨光初露,紅線女面帶紅暈地走進薛嵩書房中,喜滋滋地把上只錦盒遞到薛嵩手上。
薛嵩戰戰兢兢地接過來細看,這是一隻雕琢優美的烏檀木盒子,打開一看,內里有田承嗣官印一方,以及兩顆碩大的夜明珠和田承嗣的生辰八字與平安符。薛嵩驚呼道:“紅兒啊!這不是田承嗣的命脈嗎?你是怎麼弄來的?怕是現在已把他急瘋了呢!”
話說田承嗣一早起來覺察自己的寶盒不見了,又氣又急,一連殺了幾個值夜的護兵。氣忿之餘,他又覺十分的驚懼,既然能有人在他枕畔取出寶盒,那麼要取他的腦殼也決譴責事啊!
田府內攘攘擾擾鬧到上燈時分,門外傳報:“潞州薛大人遣差官有密事面陳!”命差官進來后,差官呈上錦盒及書信一封。田承嗣見到寶盒已驚嚇出一身冷汗,展信細讀,上書:“昨夜有客探帥府,自親家翁枕邊取走一錦盒,知系君家珍貴之物,為免懸念,特派專使璧還。”
“薛嵩身邊竟有云云高人!”這樣一想,田承嗣就不再敢打攻取潞州的主意了,一場勢在必發的戰爭,就被紅線女這麼輕輕的一撥,撥得煙消雲散,兩鎮的國民確實得以免卻了一場浩劫。
這件事逐步傳到了朝廷,田承嗣仗勢不羈,原本是連朝廷的帳都不買的,既然薛嵩能把他治得服服貼貼,唐室就索性封薛嵩為平陽郡主,讓他來牽制住田承嗣,還真的管用,說透了,田承嗣真正怕的照樣小小的紅線女呢!
感動天地的那對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