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天子和掛角將軍
喬縣令設科場
有個縣令姓喬,他為官清正,生涯簡樸,言談舉止詼諧有趣。這天,喬縣令把師爺叫到書房,拿出一張庫房挂號單,說:“庫房昨夜被盜,你去看看少了些什麼。”
師爺出去查看了一會兒,便回來向喬縣令稟報:“其他器械都在,只是少了兩個銀元寶、三根金條。”
喬縣令望瞭望師爺,問:“真是云云嗎?”師爺回覆:“是。”
這時,喬縣令付託衙役:“把客人帶進來。”
一會兒,進來了一個小伙子,喬縣令指着小伙子對師爺說:“從現在起,你被辭了,由他接任。”
師爺一聽大驚,端詳了小伙子一眼,見他衣衫襤褸,還打着一雙光腳,便不解地問道:“他是誰?”
喬縣令說:“他就是偷取庫房器械的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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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師爺一聽犹如墮入了雲霧之中,“老爺,你……你為什麼要辭退我、而讓一個賊當師爺呢?”
喬縣令捻着一撮長須,逐步地說道:“新鮮嗎?你聽我講個故事。”
於是,喬縣令講了這麼一件事:昨天黃昏,喬縣令在回府的路上,遇上了一個小伙子,他便上前搭訕起來,問小伙子到那裡去,小伙子憋紅了臉,說他是個窮秀才,已經两天沒吃器械了,想到有錢人的家裡偷一點器械填肚子。喬縣令感應很新鮮:世上做賊的人,誰會這麼忠實地告訴別人呢?於是他就試探着說:“我也是個無家可歸的窮漢,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你偷了器械我們中分好嗎?”小伙子准許了。
這時,天色逐漸黑了,喬縣令把小伙子帶到了縣衙後院,支開了看守的人,叫他偷庫房裡的器械。小伙子翻牆入院,過了良久,他才出來,他偷了兩個銀元寶,並把一個給了喬縣令,喬縣令問:“這庫房裡豈非就這麼一點器械?”小伙子說,裡邊的大箱子、大柜子里都裝着器械,但他只開了一個小盒子,內里放着兩個銀元寶,另有三根金條,但他做賊只是由於餓,不得已而為之,不是為了發橫財,以是只拿了兩個銀元寶,並根據先前說好的,把其中一個給了喬縣令。喬縣令和小伙子分手后,馬上進庫房檢驗,見他說得一點不差。
師爺聽到這裏,馬上滿頭大汗,嚇傻了眼,原來師爺為人狡詐而貪財,喬縣令說庫房被盜,要他前往查看,他心中大喜,便想乘機混水摸魚,把賬記在盜賊的名下。誰知進去一看,大失所望,大箱子、大柜子都貼着封條,沒有開啟,賊只打開了一隻小盒子,內里的兩個銀元寶沒了,但三根金條還在,於是他就來個隨手牽羊,把金條揣進了懷裡,可萬萬沒有想到喬縣令竟在這裏設下了一個科場!
這當兒,喬縣令看了看一旁窄小不安的小伙子,又望瞭望師爺,冷冷地笑着說:“師爺,你聽了這個故事,你說我該任用誰當師爺呢?是任用他這個為人天職的賊呢,照樣你這個混水摸魚、私吞公款的貪心之徒呢?”
師爺啞口無言,乖乖地從衣兜里掏出三根金條,放到案上,灰溜溜地卷鋪蓋走人。師爺一走,喬縣令笑眯眯地對誰人小伙子說:“雖然你是事出無奈,但偷竊總是不軌之舉,下次可不能云云了呀!”
小伙子一聽,羞得低下了頭,臉又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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