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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理即自然之理

  《繫辭》:“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張載解釋說:“形而上者是指無形體者,形而下者是指有形體者”。可見,這是古人對物質世界二種存在形式的劃分,是個偉大的科學概念。所謂道,實際上是指人們無法感知的自然場,它從根本上形成並控制“形而下者”(即“器”)的物質。所以老子曰“道者萬物之奧”。正是由於“道”、“器”的主從關係和辯證統一經典理論的確立,才形成輝煌燦爛的中國古代文化。我們熟知的西方文化(即現代科學)是一種實體論的認識方法,即注重從外部深入研究事物的空間位置、形態結構以及質量、能量、性質、內在規律等關係。而中國古代先哲向來對這些“細微末節”的深入鑽研漠然視之,而是強調通過無限的
  運動方式及其相互作用來探討事物的動態功能結構。
  西方思維方式注重研究事物本身狀態,以實驗科學為基礎,其特點是局部的、靜態的,因此對事物之間的必然聯繫考慮較少。而東方思維方式則注重事物相互關係及其相對穩定性的發展過程,其特點是系統的、整體的、動態的。西方科學,注重科別分工的精細,而缺乏歸納、綜合的研究方法。阿爾溫・托夫勒在《科學和變化》中說:“當代西方文明中得到最高發展的技巧之一就是拆零,即把局部分解成盡可能小的一些部分。我們非常擅長此技,以致我們竟然忘記把這一些細部重新組裝到一起。”當然,“這種解剖、分析的方法已使西方科學取得了許許多多令人讚歎的成就,例如物理學的基本粒子學科和西醫學。……但什麼是基本粒子,至今仍未找到。有興趣的是,基本粒子皆有正反粒子,皆有運動能和結合能。也就是說,又回到中華傳統文化所說的陰陽結構”(趙定理《東方時空與未來科學》)。
  儘管西醫醫學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但只從受精后的形而下開始研究,而對於生命奧秘、本原乃至形而上的本體卻從未涉足。而中醫學認為“人生於地,懸命於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以上是說,生命來源最為重要。也就是說,研究人體,理應從形而上入手,才能真正把握醫學之真諦。有趣的是,現代科學成果六十四個遺傳密碼與古老的六十四卦全部物象對應,不謀而合。不僅如此,我國西藏密宗身心修鍊的“三脈七輪”之說中,心輪有八脈,喉輪十六脈,頂輪三十二脈,臍輪六十四脈。筆者以為,天人之間密吻合拍的韻律關係將是二十一世紀重大科研課題!正如南懷瑾先生所言:“一旦東西方文化相互發明,則不旦對於人體生命神秘的研究,有更為深入的新發現,同時對於人類醫學也必有更為重要的貢獻”(引自《道家・密宗與東方神秘學》)。
  綜上所述,形上、形下的主從關係和辨證統一經典理論即為大易之旨,故《周易》上經為氣化之始,首於乾坤;下經為形化之初,端於咸恆。
  關於“形而上”“氣”的層次,不僅是《周易》的核心,而且也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靈魂。國外科學家稱讚中國傳統科學文化就是“氣”的文化,真是一語道破了“天機”。《馬氏文通》說:“《易經・繫辭》其神化;《禮記・檀弓》其神疏;《左傳》其神雋;《論語》其神淡;《莊周》其神逸”。又說:“《國語》其氣朴;《國策》其氣浩;《史記》其氣鬱;《漢書》其氣凝”。以上對秦漢前後一些經典著作,就是從“形而上”的層次,即從氣韻、神韻的角度進行評價。對每部書雖然僅用了一個字,卻已畫龍點睛地再現出該書的特點。
  值得稱道的是,中國古代的琴棋書畫。
  西方繪畫注重反映再現,講究比例、焦點、透視等。而中國畫則強調陰陽向背、虛實疏密和留白等手法,要求“意存筆尖,畫盡意在”,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從而在世界美術領域中獨樹一幟,自成體系。
  中國書法講究錯綜變化、疏密有致,一氣呵成,氣韻畢現。上乘書法,給人以“飄若游雲,矯若驚龍”的感覺。
  中國圍棋僅僅黑白子,下起來令人眼花繚亂,變化莫測。唐朝據說有下“盲棋”(即不用棋盤與棋子,憑藉口述來下棋)的人。唐玄宗時,“棋待詔”(陪皇帝下圍棋的官職名)王積薪是無敵於天下的“國手”。天寶十五年秋,安祿山叛軍逼京,王積薪隨玄宗匆匆向蜀地逃奔。一日,王積薪夜宿於山村一位孤寡老婆婆家,該戶僅婆媳兩人。當時“積薪棲於檐下,夜闌不寐”。忽聽黑屋內婆對媳說:“夜長睡不着,咱下盤圍棋吧!”媳婦欣然從命。屋中即無燈光,也不用棋盤和棋子,怎麼下法呢?王積薪附耳門扉偷聽婆媳對弈。原來婆媳只用口弈,而且每下一子,都經周密計算,直至四更時分,共走了三十六着。婆婆說:“子已敗矣,吾止勝九枰(子)耳!”王積薪對婆媳下的每一步棋,熟記在心,覺得棋勢海闊天空,深不可測。經他定名,將這局棋稱“鄧艾開局勢”。
  圍棋棋盤共三百六十一路,除去中間一點,恰合三百六十周天之數。棋盤一分為四,代表四象(即春夏秋冬)。每象限九十路為一季之天數。周路七十二,對應一年七十二候。黑白兩色,表示陰陽觀念。其四角各一,四邊正中各一,中央為一,恰合洛書九宮圖。古人云:“能數盡天星,才遍知棋勢”。可見圍棋如同八卦一樣,變化無窮。
  《易》與音律吻合,六十甲子納音說出於大衍之數。明代大儒朱載�在《律呂精義》中說到河洛數理與音律之關係:“洛書之數九,故黃鐘之律長九寸,因而九之,得八十一分,與縱黍之長相合。河圖之數十,故黃鐘之度長十寸,因而十之,得百分,與橫黍之廣相合。蓋河圖之偶,洛書之奇,參伍錯綜,而律變二數方備。
  此乃天地自然之妙,非由人力安配者也。”
  關於音樂,古人認為與方位、氣候有密切關係,音樂從天而降,從地而生。《樂記・樂禮》:“樂者,天地之和也”。傳說黃帝時代,其樂師伶倫以崑崙解谷所產之十二竹管並排一起,將這些竹管依次埋入空虛中之地下,在竹內放入葭灰(即以蘆葦燒成的灰)。竹管一端整齊,一端依次長短不齊;齊的一端在地面,不齊的一端在地下。當冬至一陽生時分,第一根竹管有氣衝出灰飛,吹起了黃鐘的宮音。黃鐘音響表明天地一陽來複之初態。同樣,人體之氣脈,也像大地之氣機一樣,隨着氣象變化而律動(引自《道家・密宗與東方神秘學》)。
  據史書記載,孔子鼓琴於室,顏回自外入,琴音有貪殺之意,怪而問之。孔子說,我鼓琴,見貓捕鼠,欲其得之,又恐其失之;此貪殺之意,遂显示絲桐。可見樂理奇妙精微若此。春秋時還有“高山流水”,知音難遇的故事。說的是,俞伯牙撫琴沉思,其意在高山;旁邊聽琴的鐘子期說:“美哉洋洋乎,大人之意,在高山也!”伯牙又彈之,其意在流水;鍾子期聽了說:“美哉湯湯乎,志在流水”。只兩句點出伯牙心事,使伯牙大驚,從此二人遂成莫逆之交。古人認為,心和則形和,形和則氣和,氣和則聲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之矣。
  古人認為音律與天文曆數相合,如用十二律對應十二月,同時也同十二星次,十二地支發生關係。《左傳》曰:“為九歌、八風、七音、六律,以奉五聲”。所謂五聲,即宮、商、角、羽、徵五音。五音上應五星,下應五行。五音再加變宮、變徵,共為七音。依據“三分損益法”產生五音、七音,繼續作下去則得六律,七律至十二律。“一律所生,各有五音,十二律而生六十音,因而六之,六六三百六十音以當一歲之日,故曰律歷之數,天地之道也。”(引自張介賓《類經圖翼・律原》)律呂可表示宇宙氣機變化,音律與曆數密不可分。
  中國的十二平均律傳入西方,曾經震撼歐洲樂壇。總之,古代“樂禮之論”與易理處處吻合,其中奧意,值得今人大力開掘!《莊子》曰:“知天樂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由此可見,音樂之理與易卦可等量齊觀。
  歐洲諾貝爾獎金獲得者普里津高說:“中國文化是歐洲科學靈感的源泉”。李約瑟博士認為,歐洲近代文明和科學技術的飛躍發展,與中國傳統文化的輸入有着直接的關係。他列舉了二十六種中國古代重大發明傳入歐洲,使西方的科學技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指南針、印刷術、火藥等三大發明,被馬克思、恩格斯“看作資產階級發展的必要前提”,“是資本主義社會誕生的助產婆”。世界公認中國是“世界發明的搖籃”(李約瑟語),而更認識到《周易》是“萬有概念寶庫”,“萬有無雙的原理”。從十七世紀開始,特別是本世紀近幾十年來,西方通過研究《周易》,已經啟迪出許多新的學科、理論與科學技術。無怪乎有人說:“《周易》不僅具有歷史性,而且具有未來性,有其世界意義。”“從萊布尼茨、牛頓、愛因斯坦等現代科學奠基人,與我國古代思潮中‘活’的東西之間的距離,只有八卦才是唯一的橋樑”。

  (林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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