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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談易經載體之理

漫談易經載體之理

 

     自從漢魏王弼以老解易,首創義理學派之後,說易之書,燦若星河;百家之言,各稱其是。這些易河上泛舟放歌者的“理”,主要以“注”、“傳”、“解”等形式出現。其實,王弼發難的真正企圖,是要建立一個高貴無比的玄學體系。作為建安七子之一王粲的族孫,他家學淵博,英氣逼人,自覺有使命在身。在這個對外否定權威,對內覺醒個性的時代,王弼關心的已不再是《易經》本身,而是已逐漸成為主流思潮的哲學玄思,這正是曹魏正始年間(公元240~248年)的現實需要,關注的焦點,就在傳統與現實聯接點上。以後各家也莫不以此為切入點。

   今人顧頡剛說:“《易》本來只是一部卜筮之書,經他們用了道家的哲理,聖王的製作和道統的故事一一點染上去,它就成了最古的、最玄妙的和聖道關係最密切的書了。於是它從《六經》之末跳到《六經》之頂!”(《古史辯・周易卦爻辭中的故事》)早在漢初,講授《易經》的人就紛紛為《易經》作傳,以後又分出兩派六宗。著名的有漢代《京房易傳》,宋代《程氏易傳》、《漢上易傳》、《誠齋易傳》等;明末清初,王夫之作《周易內傳》之前,就作了個《周易外傳》。
       
    那些對《周易》的註釋,也是借《周易》講出一番自己的道理,王弼的《周易注》,實際上也是一種“易傳”。有的人乾脆另立門戶,僭號稱王,如西漢後期的楊雄(前53-18年),將孟喜、京房的自然哲學觀系統化,仿《易注》作《太玄》,自創一套符號系統:一玄、三方、九洲、二十七部、八十一首。每首相當《易經》中的一卦,又分九贊,相當於爻,共七百二十九贊。又分九個階段,稱九天,分配於一年四季之中,表示陰陽二氣消長運行,萬物興衰成亡的過程。當時他的朋友劉歆就說,《周易》夠難讀了,你又來了一個《太玄》,誰能讀懂它?我恐怕後人要拿它蓋醬缸。孰料宋代司馬光竟是知音,不但為之作注,而且自己也另創了套《潛虛》,也有一套符號和說明。

    東漢末年的魏伯陽,則另闢蹊徑,著《周易參同契》,把易與養生、煉丹等道術聯繫起來,創建了以道教解易的系統,為氣功、化學、數學等自然科學的發展找到了動力,也是今天“科學易”的端始。

    後來佛教也充分吸收《易經》精華,形成獨特的以佛解易流派。華嚴和禪宗關係最為密切,而作為禪宗《五恭弘=叶 恭弘》之一的曹洞宗,又是禪易關係中的翹楚。其後承雲岩曇晟(公元782-841年),以《坎》、《離》二卦思路,提出“寶鏡三昧”新法門,作四言偈頌數百句,其中:

    如離六爻,偏正回互,
    疊而為三,變盡成五。

    此四句最為關鍵,但奧義秘藏,難為其解,不知難倒了多少學者,而且引起一場長達幾百年的爭論,斷斷續續直到清代才告結束。

   《寶鏡三昧》提出由個別的(事)上能夠顯現出全體(理)的境界來。說鏡里的是影子,鏡外的是形貌,如此形影相睹,汝(形)不是渠(影),渠正是汝。如此別開生面,形成禪易一大特色。

    當然,這一切易注、易傳,大都不是闡發《易經》思想,而是藉此來闡發他們自己的思想,而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宋代大儒朱熹不滿意這些人的行為,花了20年精力,作12卷《周易本義》,他要還清廬山真面目,依他所見,歷代易學,就其解經說,其通病是空論較多,離經文本義甚遠。不過,朱熹到底身為一代宗師,胸襟遠闊,並不輕易否定一切,而是說只要他們能講出一番道理來,“自是一說,自有用處”,亦不應置之不理。這就給泛舟放歌者,發放了通行證。

    朱熹(公元1130-1200年),南宋哲學家、教育家。他集理學之大成、建立一個完整的客觀唯心主義的理學體系。他的理學,後來成為官方哲學;所撰《四書章句集注》,和唐代孔穎達等編寫的《五經主義》,長期成為封建社會科舉取士的標準書。然而他自己的一套學說,卻出現了戲劇性變化,慶元二年(1196年),宋寧宗下詔禁止程朱理學,稱其為偽學,不料百年之後,1313年元仁宗詔令科舉教材,只用朱熹注本,元代的學者幾乎都是學習朱、程之說而起家聞名的。

    由於朱熹、二程等人的極力倡導,以及陸九淵、楊簡、張載、王陽明、來之德、王夫之等人的推波助瀾,終於形成了中國歷史上的第三次社會大思潮――宋明理學,在縱貫四個朝代,綿延八百年中,形成了中國人的獨特思維模式。理學根本精神是“內聖外王”之道,內聖就是修身養性,達到自我人格的完善;外王就是建立理想的社會,推行王道於天下。    
   
    北宋程頤(1033-1107年)、程顥(1032-1085年)兄弟二人,驅除漢代以來的象數方法,把爻辭變得很容易理解,創造了理學家的《易》。程頤說:“易是個甚?易又不只是這一部書,是易之道也。不要將易又是一個事,即事盡天理,便是易也。”(《程氏遺書・卷二》)

    他對自己的學生,甚至規定只需看三家易學即可,“若欲治易,先尋繹令熟,只看王弼、胡先生、王介甫三家文字令貫通,餘人易說,無取枉費勁。”(《程氏文集・金堂謝君書》)這三家對象數掃除略盡,很合程頤味口,漢魏王弼首開義理先河,宋初胡瑗作《周易口義》推闡義理,又有師承關係;王安石著《易解》也屬宋易中的義理學派,又是當朝權傾一時的人物。

    程頤通過《易經》,提倡修身和改造,允許讀者逐步進行,以符合官方標準。他獨立地改造了《易經》,讓它成為一本道德的百科全書。《易傳》是他唯一的著作,在死前10年中,他因反覆修改這本書,而無暇再寫其它著作,但仍然不能滿意,臨終前他說“只說得七分,後人更須自體究。”
《程氏外書・卷十一》)其實他的《易傳》的理學思想內核,仍然是從《易經》本身汲取的養料,我們回頭看看《易經》,便能發現先聖們對這一問題極為重視,“立德”從來就是最高目標,其次才是“立言”,再次才是“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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