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老漢

啼笑皆非

   話說遂寧縣有一鰥夫姓唐，家有瓦房、草屋各一間，田地和坡地各一畝，一頭牛一隻大黃狗。有兩個兒子，老大好吃懶做，有妻室姓王，為人刻薄刻薄；老二勤懇忠實，未婚。
    這一年唐老頭因勞累太過一命嗚呼。王氏攛掇老大用爛席裹了，找了個鎮靜去向便拋屍荒原。等老二尋屍數日未果而歸，伉儷二人便吵着要與他分居。老二爭不外兄嫂，沒怎樣分到了一畝坡地山上一間草屋和那隻大黃狗。
    此時正值春耕時節，唐老大和其妻窩在家中不理農事，田裡雜草重生；老二至分居以後就住在山上草屋中，與大黃狗相依為命，一起將一畝坡地拾掇得有模有樣。
    一日老二正用大黃狗犁地，一個生意人途經見此情景甚是驚訝，便准許若一天之內將這一畝地犁完，便賞他兩百金，如若耕不完，便要倒賠二百金。翌日，商人果真守約，見一畝方地已犁好，便賞了二百金。此事不意被王氏聽了去，悄悄告訴了丈夫。老大想抵家裡馬上就要斷炊，便跑到老二家借了大黃狗，並於第二天來到田地牽着狗裝模作樣。前天那生意人做了生意回來途經，恰看到這場景，也做了同樣允諾而去。誰知狗乃最忠心的動物，不管老大怎麼拉怎麼打，狗都不願犁地。第二天商人來驗地，兩人有約在先，老大隻得賠了他二百金。一氣之下，老上將大黃狗打死。
    老二領回大黃狗，流着淚將它埋在了草屋旁邊。春去秋來，原先埋葬大黃狗的地方竟長出一株黃豆苗，接了滿噹噹的黃豆角。待黃豆成熟，老二將其收穫。一部門留作來年的種子，一部門伴着米飯吃了。
    說也新鮮，自從吃了這黃豆，老二放屁不止，且芬芳四溢。老二心生一計，便到集市上賣起了香屁。他高聲吆喝賣香屁。這一吆喝，周圍馬上群集了層層累累看熱鬧的人。內中一個好事者站了出來，捋着髯毛道：“屁乃腹中腐蝕之氣是也，其味巨臭，

混飯

豈聞有香屁一說？你且與我放個香屁。果如其言，便賞二百金；如若否則，定將你勾蛋子縫起來。”老二和着水吃了幾粒黃豆，不多時真放出一個香屁。那人雖有不悅但不得不平，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卻怎奈周圍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便只好自認晦氣掏出二百金給了老二。
    且說事有湊巧，此事又被趕集的年邁大嫂窺了去。兩人想是發家的時機又到了，晚上便上山好言好語，騙得了些許黃豆。第二天老大囑咐王氏在家伺候，自己到集市上賣屁。老大效仿老二吆喝了幾句，也引得行人紛紛駐足旁觀。看熱鬧的人大多知道昨天的事，雖竊竊私語卻沒一人出錢。眼見日上三竿，老大有些着慌，豆大的汗滴簌簌地往着落。有一年輕後生，昨晚剛到此地走親戚，不知昨天發生的事。方見老大汗如雨下，意料此人乃江湖行騙，此番遇到了我算是你小子倒霉，便高聲喝道：“你且與大伙兒放一個屁聞聞，香則這二十金就給你，不香，看我不縫了你的勾子。”
    老大見有人應，很是喜悅，旋即吃了幾粒黃豆。有分教，老大紛歧會兒就放了一個屁。說也新鮮，這個屁奇臭無比，在場所有人無不退步掩鼻用手扇着臭氣，怨聲載道。老大情急，正待提了褲子撒腿就跑，眾人一齊着手抓了他。剛剛那年輕後生從街邊一家針線鋪借來針線縫了老大的屁股。直弄得老大鮮血長流，哭爹喊娘。縫好后，眾人剛剛減恨，放了手。此時老大已痛得岌岌可危，寸步難移。便着人去家裡喚其妻王氏尋一把鉸剪來。不意那傳話的小廝口吃，吐字不清。王氏正在家中央急如焚，聞聲有人來喚，便急遽迎了出來。王氏也沒聽個明了，還以為丈夫要自己拿一根扁擔去挑銀子。王氏操起一根扁擔跟在小廝後面來到老大擺攤賣屁的地方。
    四目相對時，兩人都感應異常驚訝。王氏還沒緩過神來，老大就忍着劇痛掙扎着站了起來。搶過扁擔，掄起來就噼里啪啦地打將下來。一面破口痛罵：“小賤人，你巴不得我早死。我讓你拿鉸剪救我，你倒拿扁擔要害我性命。我今天非打死你不能。”王氏有口難辯，吃將不起，溜之大吉。老大一瘸一拐，追着王氏滿街跑。

假如你不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