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膽小

“女鬼”現形記

    在S縣城，許多人都聽說過三輪車夫張旺遇見“女鬼”的故事。
    媳婦領着張旺去周圍派出所報案，驚魂未定的張旺是這樣說的：
    “我們兩口子有輛“港轎”（電動三輪車的俗稱），上午我媳婦拉活，下晝和晚上我拉活。昨晚十一點左右，我本設計回家，到東河橋頭時，遠遠瞥見一小我私人举手攔車，就停下了。咱縣人都知道，東河橋那裡偏僻，也沒路燈，我藉著車燈光瞥見是一個女人，等走近時，我心裏‘咯噔’一下。
    那女人不像人，像鬼：高高的個子，穿一身印着白色大花的衣服，披散着長發，最恐怖的是那張臉，蒼白蒼白的，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雖說有點兒膽突突的，可我想，我一個四十歲的大男子有什麼恐怖的？還真能有鬼不成？
    那女人上了車，我問：你到哪兒？
    太平間！女人回覆，聲音又高又尖。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這大午夜，一個怪女人在這偏僻地方攔車又到太平間，怎麼回事？
    可能是太晚了天也冷，街上沒有其餘車，更不用說行人了。我心裏更毛了，只好加大油門向前飛馳。
    一樣平凡人坐車都願意和我搭話，可那女人一點消息沒有。我忍不住轉頭瞅了一眼，媽呀！人沒了，什麼也看不見！我晃晃腦殼，又從倒車鏡上看了一下，女人又泛起了！馬上，我感受頭皮發麻，後背涼颼颼的。我又使勁踩下油門，心說：趕快到地方吧。
    到了太平間門口，那女人遞給我一張錢，是一張一百的。我想說給我零錢，可嘴欠好使了張不開，急遽翻兜找錢，等我再仰面時，只聽‘哎呀—’一聲，人又不見了！我着實挺不住了，蹬上車就跑。
    忘了是怎麼抵家的，橫豎媳婦說我進家門時臉煞白，牙齒打顫，

聽不懂人話

手裡拿着一張一百元錢，身上全濕透了。”
    說完這些話，張旺“撲通”倒地，不醒人事。民警趕快叫來救護車，將他送進醫院。經由泰半天的檢查，醫生說身體各器官沒什麼異常，可能是腦子受到強烈的刺激引起的，先考察考察吧。
    再說派出所接到報案，以為雖然不能能真有“女鬼”徵象，但張旺說的不像胡編亂造，此事非同尋常，於是向縣公安局講述。縣公安局十分重視，確立了專案組，要求限期破案。
    通過認真仔細周密的觀察、走訪和剖析，專案組將“女鬼”嫌疑人鎖定為一個叫王大翠的女人。
    王大翠，歲數五十，身高一米七，此人非大官也非大款，但在縣城着名度極高，為什麼呢? 其一，外貌搶眼。論身體容貌都不錯，但服裝得彆扭，一頭長長的直發，與其歲數極不相等；經常化盛飾，臉擦得粉白，嘴唇抹得鮮紅，眼圈描得青黑。平時就愛穿綾羅綢緞，大紅大綠。其二，性格怪異。我行我素，獨來獨往，冷漠寡言，膽子大，嗓門高。其三，“職業”特殊。開了間“壽衣店”，做壽衣，扎花圈，是縣城唯一專門“賺死人錢”的女人。
    專案組的警員將王大翠帶到訊問室，她是一臉的不滿，尖聲大叫：“憑什麼抓人！我沒幹壞事更沒犯罪，憑什麼抓我！”喊聲逆耳。
    警員說：“你先別急，我們只是想領會一些情形。仔細想想，十二月八日晚十一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都干什了？”
    “十二月八號晚上？我想想——噢，你們是為那天的事？紕謬呀，我也沒報案，你們怎麼知道的？”
    警員一聽，愣了，問：“你報什麼案？你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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