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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散的日子

我爸叫李剛

懶散的日子

時間:2014-03-02 作者:天天故事 編輯:小故事

  光禿禿的黃土高原,不停有風卷着土屑在舞。溝壑切下去,便有了一道道陡立的土壁。陝北人在這土壁上鑿了十幾眼窯洞,於是便有了麻庄。麻庄人在這裏已經生涯了好幾代了,就那麼十幾戶人,仍然沒有電流,沒有拖沓機,沒有書籍,但有黑的灰的骨架不大的毛驢。毛驢在這兒最對得起人,它可以取代麻庄人做好些活,拉磨,馱糞,犁地,麻庄人依然收穫用飯。殊庄人依然過得挺不錯。麻庄人都這樣以為。

     亞子長得五大三粗,有高原一樣的氣勢,在那高坡上種完莊稼,便蹲在村前溝邊,與眾人閑扯消遣。逐日早必挑上筐子在盤繞的坡道上拾些驢糞,冬日時隨着北窯前陽光里的人盡擺龍門陣。早早就有了婚約,老根的女兒蔥兒長得相當前途,亞子往後明白了人世間什麼叫作知足,隔三差五總去老根家挑水劈柴,老根總說蔥兒的運氣不錯。

     外地來了一個打井的男人,老根喊了亞子去協助。

     男人不高且瘦,在老根的院里擇了井口,跳下去,象老鼠一樣蜷着身子一直地向下刨。銼刀和圓鍬很天真地把土裝進竹筐中,亞子就在上面搖着軲轆絞上去。土很重,老根幫着亞子絞軲轆,然後又換上蔥兒。筐子碰着井壁上,

紅顏禍水

土粒嘩嘩地落下去,男人的身上就落滿了土,每次爬上井都象土猴兒。亞子的眉頭皺了皺,心中掠過一絲隱約的同情。

     “你們那兒罹難了?”’亞子問。

     “沒有。”男人說。

     “家裡過不去?”亞子又問。

     “沒有啊。”男人不解地看着他。

     “哪為什麼要出來受這份活罪呢?”

     男人笑了,搖搖頭,繼續下井幹活。男人在井下最先講他們的家鄉。家鄉蓋起樓房,家家都有餘糧,許多會搞生意的人都有很厚的收入。亞子和蔥兒紋着軲轆聽着,下面的聲音很亮地傳上來。我不會搞生意,便攬上這個活兒干,雖然苦累些,但每年可以掙好幾千元。男人說。亞子更是受驚。你要這麼多錢干什麼。亞子以為這個數目太大。買台拖沓機種莊稼,跑運輸;別人早就有了,我也想有。男人說著,刨土的聲音更是鏗鏘有力。亞子出了一口吻,隨即搖搖頭,笑了。

以後的飯菜加倍上進,后些日子蔥兒把油糕炸得焦黃無比,亞子和男人都以為知足極了。蔥兒間或顯得活躍爽朗,間或又抑鬱無語。井筒不停深入,亞子和蔥兒都以為男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聽他語言時都很吃力。

     井打成時,蔥兒隨着男人跑了,老根站在溝邊破口台端,黃土高坡上四處肆盪着他的聲音。

     亞子蹲在崖頭,眼睛充了血,盯着通住外界的小路,久久不語。腳下就是自己的麻庄,那逐一溜兒巨細紛歧的窯洞,窯洞上就是秋天的莊稼。莊稼長得很好,今年依然可以吃飽肚子,但他以為這裏的人這裏的窯洞以及高坡上部早星點點可以收穫的莊稼都稀奇令人憎惡。

     亞子在這裏美美地痛哭一場。


    今晚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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